第538章 聖上想法
「使臣需要避嫌,這是五洲大陸的規矩,想來,江深出使各國多年,應該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沉寂十年,從未逾矩,這一次,不僅來到了楚國,還和這些人見面,這說明了什麼?」
小七分析道:「我認為,江深的意圖有兩種。」
蕭毅挑眉:「那兩種?」
「一種,是江深想要翻身,不打算再為大王和太後娘娘付出什麼了,便想了這個法子,與針對大王的勢力勾結,打算徹底去除麻煩,讓自己恢復當年的地位。可是這樣一來,十年的沉寂就算是白費了,也會給自己冠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太后是大齊和大楚聯姻的對象,就是和平的象徵,若江深為了一己私利,就直接害了太后,怕也不會被大齊所容,實在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這麼說來,你覺得,江深更像是被脅迫的了?」
「這也是第二種可能,江深真的如龍大人說的那般,是被誆騙上了公主的馬車,直接送來了楚國。他原本就承擔一些小的出使的任務,這也是說的過去的。到了大楚,命不由己,只能任由公主的安排,和四皇子見面。但是這樣說來,也很讓人說不過去。」
「哦?」
「與朝臣見面是使臣的大忌,這公主若真的想利用江深做些什麼,勢必會暗中進行,怎麼會在這麼繁華的地段,正巧讓我給看到了呢。我只是簡單地去逛一圈,就能看到如此多的內容,若是聖上呢,朝臣呢?他們,就看不到嗎?公主這般作為,會不會太過顯眼了。」
蕭毅眯了眯眼,覺得小七說的很有道理。
「如此說來,又的確很不對勁。」
蕭毅也覺得,江深的做法,不管從哪個方向來說,都是十分矛盾的。
「如此就演變出了另外兩種可能。」小七分析道:「一種,是四皇子和連王希望我等見到這些,這樣就會讓江深被鉗制在他們的手中。大王不信任江深,這反倒會給江深的行動帶來麻煩,江深左右為難,不得不從。還有一種,那便是此番是江深自己自導自演的。就是希望大王能夠看出其中的蹊蹺,讓大王早有準備,防患未然。」
聽小七這般說,蕭毅有些猶豫了。
這是最有可能的一種可能了。
江深,或許是在提醒他,四皇子和齊國公主有所勾連,企圖對他不利。可是,他又知道,蕭毅此刻還沒到京都城,便用了這個法子,讓周遭的人都知道他吃了四皇子和連王的飯,如此一來,總會有蕭毅的親信,將這個消息告訴給蕭毅的。
「他們可曾注意到你?」
「出龍府的時候,已經察覺到,龍府的周圍有人在盯著了。對方行蹤隱匿,我也沒有辦法仔細探查,所以沒有行動。為了掩人耳目,回來的時候,我特地買了一些府中常用的東西,喬裝成府內的婢女,想來,他們也不會有所懷疑的。」
「你做的不錯。」
蕭毅嘆了口氣說:「郝家在我們之前,已經將消息傳到丞相府了,想來,右丞準備完一切之後,我在龍府的事情,也就不會是秘密了。時間不會很多,也許就是這一兩日了。如果你去過分探究他們,他們定然會感受到威脅,提前拿我回京都城的事情說項。今日我與蔡康去拜訪寒門子弟的時候,也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不日戰肖就會帶著我的隊伍金京都城,我們能暗中調查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今日蕭毅去拜訪了寒門的官員,著實發現了不少的京都城的內幕。
「他們說,其實父皇早就有了想要削弱世家世族勢力的時候了,朝中冗員情況實在太過嚴重,一個世族大家,原本只有一名得力的官員,可是枝繁葉茂的,下一代便會有十人之多,如此發展下去,不出三代,朝中便會有百人為一人所用。這對於大楚來說,實在不是長久之象。所以,父皇已經暗中操作,企圖將科舉和寒門納入官員們的重點考核之中。」
小七聽了很是欣喜:「這是好事啊,聖上和大王之間的政見不謀而合,那麼,聖上勢必會支持大王的意思的。」
「話雖如此。」蕭毅說:「可是,便是父皇,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如今朝中以右相為尊,父皇便升了龍老將軍作為太尉,以稀釋烏家的兵權,又用左相分擔右相的權柄。可是,左相是一個不堪用的,他處處小心翼翼,實在沒有右相的魄力,而龍家則是千古難於的請留人家,他們也不屑於超黨之爭,故而,雖然分散了他們的權柄,卻沒有真的讓他們的權柄受到影響。」
「這樣說來,聖上其實早就知道,南宮家和烏家的秘密,只是,聖上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查辦?」
蕭毅點頭:「雖不知道具體的,但是至少如何的骯髒不堪,父皇心中還是有數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就連父皇都不知該怎樣下手,但是,只要我們找到了那個突破口,想來父皇還是很願意見到的。」
「想要替聖上解決這些麻煩,大王首先自己要抽身。」小七眉宇間的擔心漸漸淡了下來:「蕭家不依不饒,原本看著像是個麻煩,可是現在看來,對於大王來說,倒是個機會。」
「機會?」
「大王細想,就連寒門官員們都知道,聖上又剔除世家之意,難不成,蕭院判住在宮中,掌握皇家之事,會察覺不到嗎?大王是聖上找回來救場的,蕭院判又怎麼會真心為難呢?」
蕭毅眯了眯眼:「你是說,蕭院判是故意這般做的,為的,是旁人以為我朝不保夕?」
「正是如此。」小七說道:「蕭院判乃是聖上心腹,平日里都是穩如泰山的人物,怎的這一次,會忽然鬧得這般凶呢。想來,是有人希望看戲,便搭了個戲檯子的吧。蕭院判原本就看重大王,不然也不會將孫女許給大王,如今,蕭姬的事情已經昭然若揭,想來蕭院判也不是不深明大義的人物,又怎麼會忽然改變了心性呢?悲痛是有的,但是府中掛白要說法,實在是不至於。」
小七微笑著說道:「看來,這件事只缺少一味葯,便可成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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