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5 何為貴族？

來到紅葉伯爵昔日的府邸，居魯喊來一個士兵，問道：「如今紅葉城是誰負責防守？」

士兵答道：「紅葉城如今只有五千守兵，領兵的是彭亞·板凳。」

愛莎道：「我知道這個人，他是我父親麾下大軍的其中一個騎士團的團長，之前五萬大軍進攻紅葉城時，他也隨軍出征了。

我父親曾不止一次說過，這個人有勇有謀，是個值得信賴的將領，一旦他功勞足夠，足以封爵。」

居魯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五千士兵呢？」

士兵答道：「五千士兵里有三千是大公直屬的軍隊，剩下兩千是紅葉伯爵之前臨時招募的，他們大多都還沒來得及上戰場，紅葉伯爵就被殺了，所以大公認為他們罪不至死，就沒把他們帶去當衝鋒兵。」

所謂衝鋒兵，即是沖在第一線的士兵。

在這種冷兵器的時代，打仗的士兵損耗是極大的，尤其是第一線士兵，幾乎十個就會死九個。

因此，那些曾是紅葉伯爵手下士兵的人，可以說一定會有去無回。

這，便是他們跟著紅葉伯爵造反的代價。

儘管他們中大多數人其實根本就無法自主選擇造反與否，但，大公絕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法外施恩。

對此，居魯也只是在心中替他們惋惜了一下，便沒有再打聽這事兒了。

他對士兵道：「你去把彭亞·板凳喊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是。」

不多時，居魯和愛莎在紅葉伯爵昔日的伯爵府里見到了彭亞。

「彭亞，對於紅葉城及周邊的防守問題，你怎麼看？」居魯問道。

彭亞答道：「以前紅葉伯爵在世時，紅葉領常年備有三萬軍隊，因此才能有效抵禦哈明雲山脈中可能有的危機，如今訊日公國正在大戰，士兵不夠用，所以大公只留給紅葉城五千士兵，這點人防守紅葉城尚且不足，更別提防守紅葉城周邊了。」

「你的意思是這五千兵馬就只負責防守紅葉城，而不必管周邊地帶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紅葉伯爵以前的領土除了紅葉城外，還有十多個鎮子吧？這些鎮子都不管了？」

「若是這些鎮子有危險，他們會給冒險者公會發布委託任務，請冒險者們過去解決。」

關於這些，居魯這個在紅葉城生活了幾年的人自然知道。

但他更知道冒險者們只能在一般情況下幫助百姓們而已。

一旦哈明雲山脈的魔獸、半獸人、哥布林等大量來襲，就只有軍隊能抵擋他們。

在以往時，幾乎每年紅葉城周邊一帶都會遭遇這種攻擊，每一次紅葉伯爵也都會派出軍隊，再加上冒險者們的協助，這才能守好邊境。

曾有過協助軍隊、抵抗入侵的經驗的居魯搖了搖頭：「不行，這樣太被動了。」

彭亞思索了片刻：「這樣的話，那隻能請子爵大人儘快招募屬於你自己的軍隊，和我手下的五千人一起防守了。」

「什麼意思？」

「子爵大人不知道嗎？我和我的五千人雖然留在了紅葉城，也歸您統領，但我們卻不屬於您，您若想具備完全聽命於您的軍隊，必須自己招募，自己給他們準備兵器、盔甲、軍餉。」

居魯對此還真不知情，畢竟他在紅葉城雖然混了幾年，可連紅葉伯爵都沒打過招呼。

以前他在家時，他父親金銀花子爵則常年不在家，也沒工夫跟他講解貴族圈的門道。

所以，他對於貴族圈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頂多就知道貴族爵位是按照王、公、侯、伯、子、男、勛等七級來劃分的。

愛莎揮了揮手：「彭亞團長，你先回去吧，居魯子爵稍後會下達就任后的第一道指令，你聽命行事就好。」

「是。」

拉著居魯來到了伯爵府的書房，愛莎與他相對而坐，問道：「居魯，在你眼中，什麼是貴族？」

居魯道：「二人為從，三人為眾，多人為群，人群聚而為族，因此貴族便是指的非常尊貴的那一撮人。」

「你說的不錯，貴族代表著權勢、地位、身份、背景、特權，是區別於普通人的一撮人，是讓人敬畏的一撮人，是無數人都想成為的一撮人，是不需要向別人搖尾乞憐的一撮人，是可以當街無理由殺人的一撮人。」

「這……。」

居魯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愛莎說的就是事實。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貴族！

他開始有些明白愛莎為何要和自己說這些了。

在他的理念里，雖然不至於一定要強求人人平等，其實還是比較尊重別人的，別說什麼特權、當街殺人了，就連在大街上買個麵包吃，他都習慣性的會跟老闆道一聲謝。

這，也是他叫來彭亞、詢問防衛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紅葉城的領主了，所有紅葉城的人都是他的領民，而紅葉城周邊的人都依託於紅葉城生活，他有義務保證他們的安全。

可這很顯然和貴族的定義相違背。

在貴族的世界里，面對平民時，只需享受予取予求的權利，從來就沒有應該如何或是必須如何的義務。

說白了，平民和奴隸只是貴族圈養起來的財產，和貓貓狗狗、豬豬牛牛沒什麼區別，貴族可以掠奪平民的一切，而不應該去為了他們的安危、生活等著想。

「居魯，你太善良了，這使得你的思維和其他貴族並不一樣，若是你不改變，或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早晚你會吃虧的！」愛莎見居魯不說話，知道他已經開始反思了，便在一旁勸道。

居魯抬頭道：「愛莎，請你說的詳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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