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說對不起

「我在想如果我們是以另外一種身份相遇，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冷清站在走廊邊上，雙眼目視著前方，眼神格外清澈透明。

「另一種身份？你想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我相遇？」

霍權來了興緻。

「就比如，你不是這孤城的主人，我也不是冷清，我們可能只是早餐店擦身而過各自奔忙的食客，也可能是林蔭路上有過一面之緣卻過目即忘的旅人，總覺得如果是那樣的話，生活就會簡單許多。」

冷清獨自暢想著，沉浸在想象的盛宴之中。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她要背負的東西太多，讓她早已經忘了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你知道平行時空嗎？平行時空里就有好多個你和我，說不定我設想的情況此刻正在發生，說起來也蠻奇妙的。」

「我不知道什麼平行時空，我只知道，你說來說去就是不要認識我就對了。」

霍權一臉悶悶不樂。

冷清瞥了霍權一眼，他黑著一張臉不再吭聲，這樣看上去竟莫名地有些可愛。

霍權長得真的很好看，擁有這樣的一張臉，恐怕他不是城主，真正的城主也會將這孤城雙手奉上吧。

「對不起啊，你不要生氣，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冷清想要解釋，卻在下一秒被霍權堵住了唇舌。

是的，他上前一步吻住了冷清，猝不及防的。

「好了，別說了，不管為什麼都不要說不對不起。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希望你對不起我。」

霍權戀戀不捨地移開了溫熱的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柔情。好像自從霍權遇到冷清之後，他就開始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的生活不再只是槍林彈雨，他開始有了牽挂，開始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你不怪我？」

冷清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暈頭轉向，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只要你不走，我就不怪你。」

幾乎一整天，這句話都在冷清的腦海中回蕩著。霍權居然換了路數嗎？用這種以德報怨的方式，冷清根本受不了。她喜歡直截了當地人生，愛一個人就為他傾其所有，恨一個人就與他兵戎相見，總之不要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地過活，怪磨人的。

不過，好在冷清和霍權之間的關係總算有了緩和，這也算是一個突破。今天剛好是冷清養父出獄的日子，霍權便帶上冷清一起去接他老人家。在這一點上，霍權很尊重長輩，事先的準備也充分，盡顯一個晚輩該有的禮貌。

韋平一如既往地充當司機的身份，他在前面駕車，霍權和冷清還坐在老位置。

「你養父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別緊張。」

霍權很少說什麼，但關於冷清的一舉一動，他全都看在眼裡。

「是啊，少夫人，我們二爺這段時間為這件事沒少操心。按理說，想要放出你養父並不難，也就是二爺一句話的事，但偏偏趕上新上任的局長和我們二爺較勁，才耽誤了些時日。現在，那傢伙已經上道了，可不敢在忤逆我們二爺的意思。」

韋平在一旁驕傲地說著，畢竟他的二爺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簡直可以說是他人生的終極偶像。所以，他總忍不住替他的二爺炫耀兩句，病舍一開口幾天剎不住車。

「韋平，你話太多了。」

霍權輕哼一聲，韋平立刻安靜下來。他本就是低調內斂的人，自己不願意說的事，也不喜歡別人替自己說。

「對不起，二爺。」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韋平一會在霍權年前沒了脾氣。

「為這事你花了不少時間吧？」

冷清最怕欠別人的情，儘管霍權在她這裡早已不是別人。

「還好。」

霍權將這事看作是分內之事，不願聽冷清說太多客套話。畢竟，她說的越多，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越遠。

「謝謝你。」

冷清追加的感謝，霍權沒再回應。

車子再路上急速行駛著，冷清的心也如離弦的臉般奔向此行的目的地。冷菲從小與她便感情不合，不管她做出怎樣的努力，全都無濟於事。這次她的養父被陷害入獄，想來和她多年來幫助秦征做事脫不了關係，得罪的人多了，總有人會尋仇報復的。

她比冷菲大一些，不管冷菲怎麼看她，她都是真心拿冷菲當親妹妹的。她只希望這次懵將養父順利救出，也希望藉此化解她們之間的矛盾。

「少夫人，您的養父畢竟是靠關係保出來的，領人之前二爺改造進去和局長交涉兩句。您先在車裡等著就好，我呸二爺辦完事去去就來。」

韋平像個傳聲筒，這樣看起來，霍權將他帶在身邊還是蠻有用的。

「我馬上就回來，等我。」

霍權的話像一句承諾，讓人一聽就覺得安心。冷清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靠近，儘管她也不清楚這是否與愛情有關。

「好。」

冷清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都一個人坐在車上。若不是怕自己現身不方便，她一定要第一時間見到養父才好。以前她就聽過監獄里的生活何其黑暗，總怕養父在那兒回被人欺負。它怎麼說則是一把年紀的老人家了，搞不搞會變成人人都愛捏上兩下的軟柿子，那豈不是太糟糕了。

她正耐心等著，後車門卻突然被打開，還沒等她看清來人的樣子，她就被人用迷藥捂住了嘴巴，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大概十分鐘以後，霍權和韋平帶著冷清的養父走了初來，然而鄙視車裡已經是空蕩蕩的，再也看不見冷清的身影。

「少夫人呢？少夫人！」

韋平焦急地尋找著，他身旁站著的老者也憂心忡忡起來，不停地在周圍查看。

冷清的東西還在，車裡有明顯的掙扎痕迹，霍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確定她是被人擄走了。他緊鎖著眉頭立刻下令，不管是誰帶走冷清，他讓韋平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冷清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