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流淚分手

霍羽之前雖然沒問冷清在醫院的結果怎麼樣，但從她剛剛的表現就已經可以看出端倪。直到冷清兀自向卧室走去，儘管她關門的時候冬訓很輕，看似沒帶任何情緒，可霍羽還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或者是因為這些日子的相處，也或許是因為只有女人百更懂女人吧。

冷清平時一向很顧及她的感受，若不是欣慰心裏面是在苦，她也不會就這樣回到了房間里。裘歡的隨口一問無疑成了無心之失，她順從地幫霍羽去取了水來，卻完全沒有發現冷清是因為她的話才變得更加難過。

「少夫人怎麼這就回房間去了？二爺，您和她又吵架啦？少夫人人很好的，您不要總是惹他生氣嘛。她真是受了不少的苦，您就多讓讓她嘛。」

明明是她自己的鍋，她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便甩給了霍權。

霍羽看著裘歡那副理所當然地樣子，有感於她神經大條卻不自知，偏偏又讓人看了她那副認真的樣子而不忍心責怪，大概無腦也有無腦的可愛吧。果不其然，霍權也沒說她，定是覺得她剛剛對冷清說的話也只是因為關切，所以便沒說明，這鍋既是甩給他，他便接下吧。

「你先去忙吧，我還有話想和哥哥單獨說一下。」

霍羽先開了口，裘歡便乖乖地離開了。雖然她平日里的話著實是多了一些，不過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她從來都不違逆主子的意思，很忠心也很聽話。

客廳里現在就只剩下霍羽和霍權兩個人了，因為只有他們兄妹兩個的緣故，他們想要聊什麼也比較方便。霍羽雖然對冷清的情況猜出了個大概，但不聽到霍權親口說出來還是不能輕易下定論。

「哥哥，嫂子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霍羽對霍權從來都那麼直接，撇開之前那些特別的感情不說，他們兩個可是霍家僅剩的兩個人，如果遇事對待彼此還要隱瞞，那活得就太累了。

「是有點問題。」

這很符合霍權一貫的說話方式，遇到不好的事情時，他的話就會極少，基本上問一句答一句，看起來也很被動。

「到底怎麼了？哥哥，你就告訴我吧。」

霍羽能夠感受到霍權不明說的原因，他十有八九是害怕自己多想，所以才想將這件事情隱藏起來，盡量去保護她。可是，她想知道冷清的情況，非常想。

「醫生說她因為做過引產的原因，所以子宮內膜壁變得很薄，所以想要懷孕很困難。」

霍權沒提避孕藥的事情，一來他是覺得避孕藥涉及到他和冷清做為夫妻之間地隱私，二來他也覺得引產懟子宮內膜的傷害會更大，所以便只提了這一個原因。

「是……因為她做過引產的原因？果然，我就知道，怎麼會有人在經歷了那麼多傷害之後身體還不留下病根。她原來只是為了安慰我，其實她過得一點都不好啊。」

霍羽自責極了，雖然冷清當初懷的孩子是因為她本人自願做引產手術才拿掉的，但她心裏面明白，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個孩子根本不會被拿掉。是她離間了冷清和霍權之間的關係，所以才導致冷清不得不放棄那個孩子。也正因為如此，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應該是她才對。

「不，小羽，你不要太自責，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清清的身體也是太弱了，等她再調理一陣就好了。我們還年輕，也不著急，孩子以後會有的。」

霍權昧著自己的真實心意說了違心話，其實他想要孩子，而且是非常想要。大概是因為對家庭溫暖的留戀吧，所以霍權才會對孩子這件事情充滿了期待。而且，他也能感覺到冷清和他擁有共同的期許。

霍羽其實還是很聰明的，她深知霍權之所以會說這些話其實只是為了寬慰，所以因為這樣，她便更加自責了。明明就是她做錯了事情，為什麼沒有人責怪她？她寧願霍權不要這樣寬鬆，說不定他發泄出心中地情緒也可以好受一些。

「哥哥，當初如果不是我，嫂子肯定已經把孩子順利生子下來了。你們明明可以享受天倫之樂，但我卻親手毀了它。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也知道我的抱歉非常蒼白，但如果我能夠做些什麼去彌補我犯下的錯誤，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霍羽是真的難過，她甚至憎恨那個從前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愛情迷了心智，竟做出那樣的事情。霍權儘管不會怪她，但她對冷清心裡有太多的歉意。

「小羽，別想那麼多了。你的病才剛剛痊癒，還需要靜養。張先生不也說了嗎？你的身體恢復情況和心情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不要再自責了。我先去房間里看看清清，陪陪她，你也好好休息，小睡一會兒。」

霍權一邊說一邊朝冷清的卧室走去，只剩下霍羽一個人悵然站在原地。

冷清還在房間里默默垂淚，她心裡有太多態度的委屈無從訴說，甚至有那麼一刻她是在埋怨霍羽的。她以為自己足夠寬容大度，但在這件事情上面，她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連連退讓，為什麼上蒼對她還是這樣殘忍。

「清清，我要進來了，你睡了嗎？」

霍權在門外叫著冷清的名字，那樣波瀾不驚的溫柔，聽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但霍權越是這樣隱藏自己難過的情緒，冷清就越感覺難過。

「清清，那我進來了。」

儘管冷清並沒有回應，但霍權還是推門走了進來。也許他說這麼一句也並不是為了得到冷清的回應，只是怕她精神狀態不佳，自己突然出現會嚇到她。

冷清依舊用被子蒙著頭，並沒有因為霍權的出現而把被子掀開。她想一個人待會兒，就只是想一個人待會兒而已。就算是想要讓她接受這個事實，也起碼給她一些時間吧。

「清清，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醫生的話並不代表對你宣判了死刑，我們還是會有孩子的。你一定要把心情放平，這樣身體才可以一點點地調養好。」

霍權一邊說一邊將冷清蒙在頭上的被子給拉開，雖然冷清有明顯的抗拒，但霍權還是選擇這樣去做。因為她終究還是要面對這個世界，面對眼前的事實，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她不可能這樣蒙著被子過一輩子。

「清清，你看著我。」

被子雖然被拉開了，可冷清還是用手背擋著眼睛。霍權知道，她一定是在剛剛哭過了，所以才會這樣迴避自己的目光。

「清清，來。」

霍權把冷清擋在眼睛上的手也拉開，看著冷清哭得紅腫的雙眼，霍權心疼極了。

「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給你生孩子了，我們……」

「你想說什麼？」

霍權聽到這裡便已經能夠猜測到冷清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所以他本能地皺起眉頭。對於冷清接下來的話，他是既想聽，又不想聽。不想聽自然是怕她說出傷感情的話來，想聽則是因為冷清難得願意開口，他也想幫她把心結解開。

「分手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冷清剛說出前三個字便已經淚流滿面，不必說，她對這段感情的不舍是必然的。霍權也能夠感覺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