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傷勢
裘歡坐在韋平的床邊,很想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她幫韋平掖被角和他說話,做一切她能想到的事情,可韋平卻一點感覺都沒有。裘歡只不過是個小姑娘,終於在非常擔心韋平的情況下流下了眼淚。
「你這個騙子,我本來都沒喜歡你,你偏要來招惹我。現在好了,你招惹了我又不負責,這算是什麼?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都不知道過得有多逍遙自在呢!」
裘歡一邊哭一邊說,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落,她的嘴巴卻還是不停。
「你以前還說什麼最喜歡聽我說話,想一直一直聽下去,最好能是一輩子。那你醒過來啊,我的一輩子就擺在你眼前,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以後都不想理你了!」
韋平還是沒有反應,如果他現在是清醒的話,他聽到裘歡這麼說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只是可惜他此刻的意識是模糊的,腦子也不清楚。裘歡看著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眼淚就這樣不由自主地流,儘管她一直在用手背抹,但卻永遠都擦不幹。
張文清給韋平用的葯都是比較對症的,可是韋平還是一直不肯醒過來。到了下午的時候,韋平的臉也紅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說著胡話,但沒有一句是能讓人聽懂的。裘歡有些著急了,於是她趕緊跑去找張文清,眼下也只有他能夠幫忙了。
「張先生,拜託您再去看看韋平吧,他好像是發燒了,而且還在說胡話。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怎麼處理,只能拜託您救救他。」
裘歡急的都快要哭了,張文清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怪難受的。他在冷家住著也有一段日子了,對於裘歡和韋平之間的感情,他也知道一些。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裘歡現在的心情。
「你別急,發燒是正常現象,因為他的頭部受了傷,所以情況也還在我預料之中。也怪我剛剛忘了和你說,你先別急,他不會有事的。走吧,我再去給他弄些退燒藥,很快就會見效的。」
「謝謝您!謝謝您!」
裘歡的眼眶裡泛著晶瑩的淚花,此刻張文清在她的眼中儼然已經變成了救命恩人。雖然他救的是韋平的命,但對於現在而言,這和她救了她的命沒什麼分別。她在霍家這麼多年,韋平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裘歡根本接受不了。
就像在昨晚的時候,她一聽到韋平大喊自己的名字時,她就立馬沖了出去。因為沖的十分靠前,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門口奄奄一息的韋平。那個時候,她簡直嚇壞了,整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要不是家裡有個大夫,韋平就算被送到醫院也怕是來不及。
用了退燒藥的韋平終於又能安穩地睡下了,裘歡也總算是放心了一些。她繼續留在房間了守候著,張文清便先離開了。
「張先生,韋平現在情況還好嗎?」
說話的人正是霍羽,昨晚她也目睹了韋平被抬回來時的慘烈,整個人也嚇壞了。之後她也很想去看看韋平的狀況,但因為裘歡一直守著,她也不便去打擾。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不會理解,但最近她一直把這些看在眼裡,知道了裘歡和韋平之間的愛意。年輕的男女心裡都裝著彼此,但卻很少表露出來,他們各自守著自己的本分做事,連在一起的時間都很少,霍羽現在又怎麼忍心去打擾呢?
「他頭上的傷還是挺嚴重的,剛剛在發燒,人都燒糊塗了,嘴裡好像一直念叨著霍權交代給了他什麼事情,但卻始終聽不清。好在現在他燒也退了,總算能好好睡一會兒了。」
張文清把韋平的情況和霍羽大致說了說,霍羽聽了心情也很沉重。
「韋平跟了我哥這麼多年,也是不容易。現在人都昏迷了,竟然還惦記著他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唉,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就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我哥哥和嫂子為什麼沒有和他一起回來?」
霍羽難免擔心,因為霍權臨走之前還沒來得及和她囑咐。當時霍羽去找江恆來著,霍權也覺得之後再告訴她也可,但在那之後就耽誤了。尤其最近,霍權才發現自己和冷清無法使用電子設備,想來是有人故意屏蔽了他們的手機信號吧。
「大概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張文清面色凝重,他不願意將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可偏偏韋平的傷勢已經可以說明一些問題,那就是事情已經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不是嗎?
「張先生,您其實也很擔心是不是?您有沒有大致的方向,比如我哥哥和嫂子他們有可能去了哪裡?我們這樣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萬一他們有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霍羽有些著急,張文清又何嘗不想把他們找回來呢?可是現實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只是記得冷清曾經和他提到過冷家嗎,那裡也是他們最有可能會去的地方,但這條線索並沒有什麼用。
因為他身為外姓人,自誤入了冷家就再沒出來過,等到出來的時候面對的也是逃亡。當年有人一心想要置他和冷清於死地,所以便一直追了出來,他在慌忙之中摔下山崖,拚命護住了懷裡的孩子,之後也是被別人救起來的。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踏足過那片傷心之地,所以根本找不回去。
「還是再等等消息吧,或者等到韋平醒過來之後,我們就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張文清選擇按兵不動,霍羽也只好接受。畢竟張文清是長輩,又非常疼愛冷清這個愛徒,他若覺得應當這樣做就該比她思量更周全一些。所以,霍羽便也沒再提。
張文清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仔細地回憶著二十年前的情景,那些讓他恐慌的往事再度湧上心頭。他想要努力去回憶當年的冷家在什麼位置,可記憶中那裡的一切都很模糊。再加上現在的城市規劃,想必那裡的周邊應該早已經變了模樣,若說舉家搬走了也未嘗不可。
可是,他怎麼會不擔心冷清呢?冷清對他那樣孝順,用盡各種方法讓他的晚年過得更加幸福一些。她擔心自己在深山裡孤獨終老,所以把自己接了出來,這樣的孝心可是他其他幾個徒弟都沒有的。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醫好韋平的傷,這樣才能夠從他的口中得知冷清和霍權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可是他沒有告訴其他人包括裘歡,韋平的顱腦受到了重創,如果再不醒過來就意味著會一直昏迷下去,也就是會變成植物人。
他知道這樣的消息一定是裘歡無法承受的,所以他便將這件事情咽進了肚子里。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不然他就不會告訴裘歡。
張文清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冬天就要來了,溫度越來越低了。寒冷的季節總讓人更多的產生對家的留戀,張文清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孩子們,快點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