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誰是夫君

第十三章 誰是夫君

我並沒有現了龍形,我知道我對南宮炫並沒有到了以身相許的地步,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滿眼失望的放開了我,我則是滿眼愧疚:「對不起,我沒有準備好。」

畢竟作為妻子,這是我的失職。南宮炫似乎意料之中,他看著我滿腿的傷痕,有點心疼,小聲說:「是我魯莽了。」

我突然心一陣軟,從背後抱住了他:「等回去好嗎?在這裡真的很可怕。」

南宮炫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自小最怕疼,這會兒眼淚還是流著,地板上珠子滴滴答答的滾落著。

我不知道這聲音驚擾了蛇精,也驚醒了東嶽大帝。在今夜,蛇精在一樓痛哭,東嶽大帝徹夜未眠。

我則在南宮炫的懷抱中,漸漸迷糊。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位白衣的神君在地上撿我的淚珠。

南宮炫的聲音充滿憤怒:你夠了!你已經擁有了她兩世,為什麼還不肯放手!

白衣神君幾乎要把手裡的淚珠捏碎了般,聲音裡帶著警告:「好好待她,你若讓她受半點傷害,我絕不饒你!」

恍惚中,意識告訴我這位神君是東嶽大帝。

我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

之後他們說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醒來時,南宮炫穿戴整齊的坐在我旁邊,而我身上也套著昨夜的內襯,白色褲子上血跡斑斑,這副樣子,還真是會讓別的人多想啊。

還好這裡有掛的衣服,我趕忙拿了件白色的練功服換了下來。

我就這麼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還真是心大。

聽母親說過,金龍族第一次哭泣會引來傾盆大雨,連綿不斷。

我看了看窗外果然在下雨,欣喜的攀上了南宮炫的脖頸:「夫君,有救了。」

南宮炫顯然被我驚著了,他可能以為我醒來會揍他,可我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叫他夫君。

他深深的彎著腰低下頭,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臉。我一臉喜氣,樂呵呵道:「金龍族第一次哭泣會帶來連綿數月的大雨,這下蛇鼠無處可去,昨夜是我百年來第一次哭泣。」我自顧自欣喜的解釋,南宮炫看了眼外面的雨,有些感傷的喃喃了句:「你百年來從未哭過?你怎麼不早說?」

我完全沒有在意他的自責,笑哈哈的說著:「因為我心太大了,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哭啊!」

南宮炫嘆了一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怪不得這雨下的這麼邪乎,就算四海龍王也布不了這麼

大的雨。」

南宮炫打算加派天兵去抓蛇鼠,可一下樓,東嶽大帝已經在院子里,顯然他不僅加派了天兵,而且這會兒已經抓了很多蛇鼠,東嶽大帝一揮手,抓來的蛇鼠全部灰飛煙滅,連渣渣都沒有留下。

黑白無常立在東嶽大帝身後朝著我擠眉弄眼的,我這才發現東嶽大帝異常憔悴,好像徹夜未眠,這會兒靈氣也損耗了不少,嘴唇毫無血色。

他看到我走下樓,眼睛里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憐憫。怎麼還有點像心疼?我錯覺了吧?這都爺爺輩的老神君了,我亂想什麼呢?

我明白黑白無常的意思,活蹦亂跳的朝著東嶽大帝走過去,雙手打了個花放在腰側,微蹲著見了個禮:「大帝去歇息一會兒吧,仙體要緊。這裡,我來。」南宮炫看我這副樣子,一臉奇怪的撓了撓頭。可能覺得我這副樣子和昨晚的膿包像反差有點大。

東嶽大帝看了我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張了張嘴:「你還好吧?」

「我怎麼了?」東嶽大帝這麼一問,反倒讓我結結巴巴了。我歪著腦袋,疑惑的不得了。

東嶽大帝將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我額頭上,我腦袋裡就再現了昨晚的場景。嚇得我趕緊後退了一步,順道回頭看了看南宮炫有沒有吃醋。

還好還好,他今天好像心挺寬的。我一下樓就找東嶽大帝,他也沒理會,這會兒在專心處理那些蛇鼠。東嶽大帝手落下去的那一刻竟然嘴角浮笑,這一把年紀的老神仙,怎麼還戀愛般的笑起來。

他不會真像姜老前輩說的那樣喜歡我吧。

我這心裡被東嶽大帝笑的七上八下,只好賣了個萌,眨了眨眼睛。

誰知南宮炫沒理會,蛇精竟然看不下去了,她惡狠狠的撲向了我。

「你個賤貨,昨夜還在南宮太子的身下承歡,這會兒就和東嶽大帝眉來眼去!」

蛇精說著就向我衝過來,我輕鬆側了下身子就躲過去了,然後一臉壞笑道:「本太子就是這麼來者不拒,老少通吃。哦不,男女老少通吃,這下回了四重天我要多娶幾個側妃。」

我的話激怒了蛇精,她化成蛇形巨蟒,想要一口將我吞下去。我自小習武,哪有那麼容易敗陣,我吸一口氣便飛起踩到了她頭上。

我這才看清,原來屋子不夠大,她的蛇尾都盤在一起。普通的蛇精體型怎麼可能這麼大?

東嶽大帝見我又說糟段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打算回卧房休息,剛轉身這妖孽就變形了。

東嶽大帝只好又折了回來,朝著我扔了一把劍。

我接住一看竟然是斬妖劍。

這下好玩了,我直接挽著劍花在蛇精背後龍飛鳳舞的劃了起來。

體格大還真是礙事,她轉身都困難,除了試圖用她的尾巴拍打我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這架打的甚是無趣。我不想消磨時間了,便起身飛到蛇精的面前,揮劍斬了她的喉嚨。

鮮血四濺,所有被抓住的小蛇都朝這邊湧來。

難道她真的是蛇后嗎?

這些小蛇是來護著她的?

我本來是想留著她的命獲得蛇后的消息,可她......

南宮炫和天兵們這才發現了我鬧出了動靜,他們迅速轉身,揮劍斬殺著那些小蛇,可揮劍的速度哪能趕得上蛇滑行的速度,南宮炫這些年只顧著賺錢了沒修行什麼技能嗎?

成群結隊的小蛇鑽到了屋子裡,密壓壓的一片。

東嶽大帝正欲把我護在身後,我手臂一張擋住了他:「泰山爺爺你還是歇著吧,你看我這種假小子需要保護嗎?」

我說完顧不得看東嶽大帝精彩紛呈的表情,趕緊念了個訣兒,手中甩出了一團火,將湧進來的小蛇全部燒死。

我轉身想炫耀一下,可看著東嶽大帝那副憔悴的模樣,我的心怎麼突然一陣揪疼?

雖然成婚非我所願,可這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剋制克制。說實在的,我這個年紀,還是想找個年齡大點的,東嶽大帝這顏值和身材,唉,真不知道要便宜誰呢?

我忍不住想去幫他,雙手結了個手印,幻出一朵金色的睡蓮,雙手一用力,將睡蓮送進了東嶽大帝的仙體。

金色的睡蓮可以調養仙氣,只一瞬間,東嶽大帝便恢復了先前的氣色。

這是步生蓮華術法的第九層。

我知道我身為南宮炫的妻子,不能對東嶽大帝有半點好感,我送完了金蓮,便不再去看他一眼。

我雙腳點地輕彈飛到了南宮炫身邊,一手握住了南宮炫拿著劍的手,將熊熊烈火傳遞到他的劍上,劍的周身燃燒著火苗,隨著劍的舞動,飄向四面八方,向著彎曲蔓延的蛇追去。

不過幾分鐘,院子里只剩下了黑色的渣渣。

凄慘的叫聲從屋裡傳來,震耳欲聾,還蛇族還真是一脈相傳,比起側妃的龍嘯,這聲音更加凄厲一些,聲音也小一些。

我這下是拉了仇恨,從小時候幫了南宮炫開始,就給自己刨下了坑,如今把整個蛇族都給得罪了。

真是一見南宮炫誤終身啊!

現在還能怎麼辦呢?我只能硬著頭皮

上啊。

我拔劍指著大蟒蛇,厲聲道:「你到底是不是蛇后?」

「我是不是蛇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了。」太狡猾了,竟然還發出狂妄的笑聲。

我剛要逼近她,笑聲嘎然而止,她倒下了。

身後是滿臉鮮血的南宮炫,是南宮炫一劍插進了她的心臟。為什麼這麼著急殺了她?還沒有問出蛇后和南宮流雲的線索?

我不解的看著南宮炫,他卻眼神閃躲沒有解釋。

所有的蛇都已灰飛煙滅了,剩下的老鼠,南宮炫讓天兵們帶回去交給鼠仙處置。

在南宮炫殺死蛇精的那一刻,我正問了句我是誰。

蛇精自然是沒有來得及回答的。

南宮炫為什麼要在蛇精回答我的時候殺了她?

我到底是誰?我還有什麼身份?

這麼明顯的紕漏,誰也看得出來有問題。

「南宮太子,你太過分了,真龍君子應該坦坦蕩蕩,你怎麼也應該和我們家大帝公平競爭,你處處搞小動作算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黑白無常按耐不住了,他倆異口同聲,氣的直跺腳。東嶽大帝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住嘴,他倆心有不甘極不情願的退下了。

「兒

女情長的事,以後再說吧。」

我猜想到了我們三個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強壓著這些疑問,故作鎮定:「先看一看她是不是蛇后?再去找南宮流雲在哪兒?」

話音剛落,十位兄長從天而降。

「小妹,何故哭的如此傷心?」大哥還穿著戰袍,剛立到地面,就朝我奔來,一把將我擁在懷中,滿眼心疼:「你有十個哥哥,你忘了嗎?傻丫頭。」

「就是,真當我們是擺設了嗎?是不是南宮炫欺負你了?」二哥說著立在大哥身旁,仔細檢查我哪裡受傷了。

其餘幾個哥哥還沒反應過來,二哥的劍已經指向了南宮炫:「小妹腿上的傷怎麼回事?」

我這才想起二哥習練了火眼金睛的術法,我這雖然穿著衣服,他也能看到我的傷。

我慌忙按住二哥的劍柄,話還沒出口,剩下的幾個哥哥都舉起了劍,直指南宮炫。

大哥雖沒有拔劍,可那眼神也夠嚇人的。

我還是按著二哥的劍柄,一口氣艱難的喊完了九位哥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九哥,小哥。」

喊完了,我稍頓了頓,才繼續:「閨房之事,沒有什麼.......」

「什麼閨房之事?你

當我們傻嗎?我們都是成了婚的,夫妻之間的事還能讓你傷的這麼重。」我還沒說完,二哥就有些怒了,帶著些心疼吼了句。

我還真沒說的了,畢竟這夫妻之事我也不太懂啊。這下炸了鍋了,幾個哥哥都吵吵起來。

這個說:你百年來從未哭過,看這雨連綿不斷,必然是傷了心了。

那個說:雨下的這麼大,可想而知你哭的多麼慘,竟然還在替南宮炫說話。

剩下的還都在附和。

小哥脾氣最火爆,這會兒劍都快扎到南宮炫喉嚨了:「說,怎麼欺負我妹妹的!」

其餘的哥哥還在喋喋不休的各種責怪。

我實在快被吵死了,我故作生氣的快步走到南宮炫跟前,一把推開他,再不往後推他一把,喉嚨馬上就要見血了。

我也是為了救他,希望他明白了。

在這種分貝下,我只能用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說下去了,還好他們還聽話些,立馬住了嘴。

「我的哥哥們呀,你們先回去駐守四重天好嗎?現在正事要緊,家長里短的我們先放一放。」大哥顯然聽了進去,但是三哥來了個神反轉:「我們回去是要回去的,但也會奏明天帝,廢了你倆的婚約。」

這其餘的哥哥們還附和。

南宮炫y一聽一聽這急了,慌忙拔出一把匕首,恭恭敬敬的對著十位哥哥說:「十位兄長,是我不小心傷了飄飄,我願斷指謝罪。」

啊?不要不要,我也不想有個殘疾的夫君啊。

還好東嶽大帝出手了,他一腳就踹開了南宮炫正欲刺向小指的匕首,將他整個人護在了身後:「十位皇子錯怪南宮太子了,他昨晚只是中了蛇毒,發了癲狂,飄飄是擔心的哭了,腿上的傷是蛇精所傷,已無大礙。」

這東嶽大帝平時看著挺正派的,這撒起謊來還真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蛇精要能聽得見,不得氣活過來。

哥哥們這才消了氣,不過他們抬著蛇精走了,為了給我報仇,他們要把蛇精烤了吃。

「南宮炫,你以後千萬別自殘啊,你要真把自己給整殘了,我可不要你了啊!」我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南宮炫卻很反常。

「不殘的時候你也不要!」南宮炫扔下這句話就上了樓,黑白無常嘻嘻的笑著:「龍女不動情,怎麼能現了形呢?」

什麼意思?

我回頭疑問的看著黑白無常,他倆趕緊住了嘴,悄息息的隱了身。我再看向東嶽大帝,他尷尬的轉過了身。

我突然明白了,噠噠的跑上了樓。

身後的黑白無常嘆息道:「大帝你又是何苦呢?」

而我根本就沒有聽見。

我只顧著去找南宮炫。

「南宮炫,我昨晚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剛推開浴室的門,就看見一條蟒蛇纏在南宮炫身上,蛇尾人身,原來蛇后在二樓,怪不得那些小蛇,他們不是救蛇精,而是要找蛇后。

我咽下了解釋的話,幻出劍朝著蛇后砍去。

蛇后這才放開了南宮炫,南宮炫嘴唇發紫,整個身體向後倒去,倒下去就要撞到浴缸了!

這是中毒了!

我大喊了一聲東嶽大帝救命,一隻手揮劍與蛇后決鬥,然後用另一隻抓著劍鞘的手扶住了南宮炫要倒下的身體。

還好東嶽大帝趕來的及時,他轉走了蛇后的注意力,我這才將南宮炫完全扶住,慢慢放在了地上。

「南宮炫,你醒醒,你振作起來昂。你知道的,我對感情的事很木訥的,我很慢熱,你可別在我快要愛上你的時候就拉倒了昂。」我說話間已為他運功療傷,蛇后的毒的確更強。比起蛇后的毒,蛇精那點毒簡直還跟沒毒似的。

南宮炫的毒已經蔓延了全身,我一時半會根本療養不了。眼看,東嶽大帝已有些對付不了蛇后,我先

封了南宮炫的穴位,控制毒素的蔓延,然後將內髒的毒用內力排出,南宮炫吐出毒血之後,我將他交給黑白無常照看,然後去幫東嶽大帝對付蛇后。

蛇后的體積並不算太大,而且她的上半身是人形,其實蛇和龍是一樣的,一旦化作人形,生產過子嗣之後,上半身都無法再回到原形的。

這蛇后也是做了母親的了。

這麼打下去,又不能直接殺了她,想要生擒有些困難。還好我帶了個法器—捆妖網。

這網子奇特之處就是,除了我,別的什麼神仙妖怪凡人都是看不見的。

這會兒蛇后已經和東嶽大帝打鬥著到了走廊,我將網子鋪在了走廊地上,然後遞給東嶽大帝一個眼神,將自己的計劃用傳音法告訴了他。

東嶽大帝起身飛到了網子中央,蛇后正打在興頭上,自然也跟了去,等蛇后一落地,我一聲收,便將蛇后捆了起來。

一個不留神,東嶽大帝怎麼也在網子里,還好他術法高超,念了個訣兒就出來了。

我不好意思的沖他笑了笑,他卻走近我,在我腦門了彈了個響指:「你想謀殺親夫嗎?」

什麼什麼?

「親......夫?」我歪著頭驚訝的看著東嶽大帝,他沒有做聲,我接著

很嚴肅的看著他:「大帝呀,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

東嶽大帝抿了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蛇后卻哈哈大笑,她此時已經變做了女子模樣,蛇族果然都很嫵媚,這個美呀,連我這個神女看了都覺得心動。這不知在人間禍害了多少男子呢。

「龍飄飄,你還真是個糊塗蛋,連自己夫君都搞不清楚是誰!」

我一聽蛇后這話,回頭看了看東嶽大帝,心想,我沒認錯啊,這是東嶽大帝呀,不是南宮炫。

這蛇族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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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公主狂撩入贅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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