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登基大典
我被母親說的無地自容,垂著腦袋撒個嬌,然後靠在母親肩頭,嬉笑著。
「不曾想你是這樣的身份,如今你有疼愛你的夫君,有五個孩子,我與你父親也安心了。」
大抵所有的母親,在子女跟前都是嘮叨的,這份嘮叨也總是愛意滿滿,牽挂滿滿。
我笑著雙手捧起母親的臉龐,親了她一下,然後把她抱在懷裡:「上輩子呀,你們也是我的父親母親。」
「真的嗎?」母親聽了這個高興的合不攏嘴,一直聽我講前世的事情直到半夜。
最後母親卻還是擔心東嶽會變心負了我:「你找的這夫君呀,本事太大,是萬年的上古老神仙,我真怕他變了心欺負了你,咱家的神君們打不過他。」
我聽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母親多慮了,我如今恢復了前兩世的記憶和法力,也是上古的老神仙了,就算他變心,我也承受得起因愛生的各種痛楚,若他變心,我也依舊不會自暴自棄,傷及自我,連累親眷。」
母親放心的點了點頭,卻又眼含淚水q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幾分憐愛:「你芳華之齡,說出這般老成的話,讓母親有些心酸。生來神胎,又是兩世的泰山夫人,可在母親心中你還是那個不過百歲多的小丫頭啊,你竟領略了神界山川,
閱遍凡間坎坷,苦修習法,沒有了童稚純真。」
我一聽,忙安慰母親:
「母親莫要心酸,這世間有誰是容易的呢?女兒擁有這一切,已感覺到萬分幸運了。苦修習法,也是我心所願,算不得什麼委屈之事。」我捋著母親的碎發,坦然笑著說出這些話。
看得出母親很欣慰,她知足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寢殿。
東嶽在母親走之後才進來,他與我相視一笑,
眉眼又調皮了:「凍死為夫了!」
意料之中,他說著便抓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裹,東嶽八字屬陰,陰命的神仙最怕冷,不管仙術有多高,法力有多神通。
我雖為女子,卻是純陽的命格。我一伸手碰他,他身上的冷氣就少了一半。這也是泰炎總為他取暖的原因,也只有我這種體質的神女才能孕育出火系的泰炎。
說泰炎泰炎到。
第二日一大早泰炎就帶著狼群來了四重天。
進門便責怪我們,這麼重要的事情沒有通知他。東嶽大帝寵著泰炎,耐心的與他解釋,我則抱著星兒和辰兒。泰炎孩子心性,不過三兩句解釋,他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帶著星兒辰兒去玩了。
母親為了讓父親修養的好,便在院子里撫琴。我一時興
起,隨著母親的琴音翩翩起舞。
母親親傳的舞韻並非只是柔軟的舞姿,而是與武術結合的一種術法。一般舞女的舞姿大都如柳樹般柔軟,而我們多了些英姿正氣。
我這一舞引來了很多神仙圍過來觀看,泰然也湊了過來:「我還以為是哪位神女呢,原來是我們家的。」
他說著朝我扔了一把劍:「母親這舞姿適合配把劍。」我笑著接過,不由想起太子妃考核那一日,東嶽對我說的話。
他說,我向來喜歡劍術,何必委屈自己做那些舞女的事情。
在九重天做太子妃時,曾有舞女主動調戲南宮炫,輕薄放蕩至極,若不是二五多嘴說給我,我都不知南宮炫已將那舞女除了仙籍。
這種女子主動調戲的輕薄放蕩之事,這些年在凡間、天宮、冥界都是屢見不鮮的,雖為不正之氣,卻又被默認無視。
這些年神界的衣服也是越穿越少,本來神仙是清心寡欲的修行者,如今卻遍地可見苟且之事。我剛舞完劍,二五便帶著天兵來傳旨,原來南宮炫稱帝之後,今日在早朝時宣判,對仙女的衣著做了規制。我心下暗笑,果然是老古董,這天宮也不許露胳膊露腿了。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不然有些女子袒胸露乳的,真是讓人看了
不舒服。」泰安一本正經的說著,還不忘用餘光去掃視泰然。
父親與東嶽都是一方之王,所以不用跪拜,我們都略微彎彎腰,便接了聖旨。
二五剛走,泰然便開始戲耍泰安,一臉得意:
「是大哥看了,心裡不舒服吧。」大家都知道先前凡凡和二五的事情,泰然還真是學起了東嶽大帝的毒舌。凡凡可受不住,紅了臉,抱著孩子進屋了。我知道泰然心直口快,直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便囑咐了一句,以後兄弟們開玩笑不要當著媳婦的面。
泰然吐了吐舌頭,沖泰安愧疚一笑。泰安自然不會責怪他,跟著凡凡進去了。
大哥是大師兄的轉世,同樣愛好易學命理,只是這幾天竟然捨得不珍惜時間鑽研風水之學,而是做起了風箏,我尋思現在也過了放風箏的時節了,這是做的哪門子的風箏?還做的比個成年的人還大。這是放風箏呢,還是放人?
東嶽與我同散步於落葉上,只看了一眼,也沒有多留心,東嶽幫忙著給扶了兩把,便同我聊起了五個孩子的事情,說是五個,加上凡凡都有六個了,還有個小孫子。我們向前走著說著泰安和凡凡的婚事。
東嶽說等凡凡真正修行了仙體的那一刻,就讓他們成婚,還想著把凡間的那座院子
給他們住。
「他們想住哪就住哪吧,這個你不用先做安排,我倒看著泰然喜歡凡間那座院子。前些日子,他還問我,如果他以後喜歡個凡間女子,我同不同意呢?」我踩著腳下發黃的落葉,看著眼前一片金黃的樹木,仰著臉給東嶽說。
東嶽笑著點頭。
遠處傳來泰然的聲音:「不會吧,大哥,你跟凡凡同屋住了那麼久,竟然還沒夫妻之實!」
我聽著泰然嘰嘰喳喳說聲音,再看他上躥下跳的跟在泰安身邊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性格不知道隨了誰。
這倆兄弟感情還真是好,剛才泰安去哄凡凡,這泰然就一直在外面等著,哄好了兩兄弟又一起散步聊天,還真是其樂融融呀,我和東嶽相視一笑,心裡欣慰的很。
再看泰安,則是穩重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踩著落葉,慢條斯理的說著:「我前世負了她,今生必然要好好守護她的。」
說話間他倆已經快走近了我倆。
泰然沒一點正形的一臉壞笑,「那也不衝突嘛!」說完正好抬頭看見了我和東嶽,他眼珠子一轉,快步跑過來,圈住了我的胳膊:「母親今日真漂亮!」
東嶽一聽這恭維的話,知道他又耍俏皮,雖斜視了他一眼,卻也受用,還是笑了
。
我明知道他是逗我開心,也是笑著說他:「油嘴滑舌。」
剛才他們的話我們都聽見了,泰安恭恭敬敬的雙手一拱,沖我們彎了彎腰,東嶽抬手示意他才站直了身子,泰安雖穩重,與我還是親近,他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我的另一邊。
東嶽習慣了泰安對他的恭敬和生分,畢竟泰安兒時,東嶽是缺席的,東嶽放下父親的架子,慈父的口吻對泰安說:
「我與你母親正在商量你和凡凡的婚事。」
泰安一聽便是喜上眉梢,咧著嘴笑了,一時開心抱住了我。
泰然一臉姨母笑,卻故意裝作不開心,說我們偏心。
「好啦,去九重天吧。」我知道泰然是瞎說,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起泰安,像他們小時候那般牽著他們。
上次的登基大典沒有成功,今日是真正的天帝登基大典。我們趕到時,南宮炫才放下手中的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似有話說,可看著我身旁的夫君和兒子又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