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妖魔詛咒
我幻出劍砍殺著,加快速度去找東嶽和南笙。與我一起趕到的還有南宮炫的龍身,他金黃色的龍身纏繞在最大的妖魔之主身上,與他融為一體,一起進攻東嶽和南笙。
眼前的妖魔之主體型巨大,即使東嶽化作了龍形,還比他小一點。
南宮炫的龍嘯之聲,驚擾了三十三重天,這會兒不僅其他天王已經趕到,就連姜老仙都跑了過來,無奈小妖小魔太多,他們被阻礙著,無法及時過來。東嶽先前損耗的靈力太多,這會兒要撐不住了。
南笙修行尚淺,更不是這妖魔的對手。
他們被打倒在地,而我被小妖擋住了去路,眼看南宮炫和妖魔的合體要將他們吞下去,一道金光護住了他倆。
凡凡竟然挺著個大肚子擋在了他們前面,南笙趁著間隙護住了凡凡,東嶽一把扯下南笙戴著的我倆的眼淚珍珠扔向了南宮炫的龍身。
南宮炫瞬間恢復了人形,跌坐在地上,眼中有了一點點亮光。
我殺完了眼前的小妖,墊腳飛過去,一手拎起東嶽,一手拎起南宮炫,將他倆放在了空曠安全的天柱旁邊。
「南宮炫,你小子不要沒有良心,當年我怎麼護著你,我父親又是怎麼救你們母子!你最好給我清醒了,從現在開始斬妖除魔!」我罵罵咧咧的說完,將他推給了趕過來的聖母。聖母一身的戰袍英姿颯爽,當年的戰神形象絲毫不減。
東嶽以為我走了,這會兒是滿臉的擔心。我扶起他,有些責怪:「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打發我走的,我才不會扔下你。」
說著我又幻出了金蓮推送進了他體內,盤坐為他調息。
還好南宮炫聽進去了我的話,跟聖母一起去斬妖除魔了。
南笙和凡凡對付妖魔之主顯然很吃力,聖母和南宮炫自然要先去幫他們的,只是這妖魔不肯放過凡凡,直盯著她腹中的孩子。
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何被封印在此地。
這妖魔根本就打不死呀!哪怕聖母的劍刺在他身上,他也毫髮無損。他的爪牙已經伸向了凡凡的腹部,凡凡體力不支,越來越費力的躲著。南笙為了護著凡凡也被打傷在地,南宮炫和聖母同樣遍體鱗傷的倒在地上,泰安、泰然和泰炎也趕來了。只是這妖魔之主巨大無法撼動,似乎不死不滅。
他們同樣被傷的很重。
我為東嶽調好氣息的第一刻,他就飛過去擋住了凡凡,妖魔之主的爪牙刺在他的胸膛里,血淋淋的拔了出來。他氣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我知道他已經沒有靈力再次封印妖魔了。
妖魔還是要取凡凡腹中的孩子。
我一個翻身飛了過去,擋在凡凡前面,利爪在我的腹中翻轉著抓出一團血淋淋的骨肉,我顧不得想太多,雙手結印,念動了咒語。
妖魔之主知道我要封印他,他也念動了咒語:願你永失生育之力,智慧如孩童幼稚!
還好念到這裡時,姜老仙在背後給我輸了一把靈力,妖魔全部被封印了。不然,我不知道還要遭到什麼樣的詛咒。
我耗儘力氣倒下去的時候,才發現東嶽掉了一地的黑色珍珠,姜老仙彎腰去撿。
幾個孩子都圍在我身邊,他們剛才都叫著我向我走來,東嶽手中捧著的是那團骨血。
我們又有孩子了?
東嶽用盡最後的氣力朝著那團骨血吹了一口仙氣,一個可愛靈動的小孩子在他手心裡歡快的跳著。只是不過幾秒,他就消失了。
東嶽的身體也隨著慢慢倒下,泰安和泰然扶住了他,我的心似乎被什麼擰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胃裡的疼痛翻起了血腥味,還是血腥味讓我胃裡難受。
父親在眾神仙中沖了出來,將一顆仙丹放進了我嘴裡,他的手哆嗦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凡凡扶住我,滿心愧疚的抽噎著。她眼看要臨盆了,怎麼經得起這般,南笙畢竟是她的孩子,她肯定放心不下,沒有誰會怪她。我撐著最後的力氣安慰她:「不要哭,不要動了胎氣!」我說著示意南笙將凡凡送回去。
泰炎扶著我,泰安和泰然扶著東嶽。我們一家都受了重傷,這是使命還是天命難違?眾神仙跪在地上齊呼東嶽大帝萬壽無疆,東嶽不理會他們的呼聲,他看著我的傷口,手輕輕撫了上去。淚水化作珍珠掉在地上帶來叮叮的聲音。姜老仙彎腰去撿,那些珍珠全是紅色。
我強撐著力氣說我沒事,東嶽將我抱進懷裡,他輕輕說了一句:如果可以選擇,我們做普普通通的神仙多好。
幾位年長的老神仙又帶頭逼著南宮炫退位,他們要扶持辰兒登基。
「東嶽大帝一家幾次三番拯救神界,是該他的子嗣繼承帝位。」
眾神都附和著。
一時間吵吵嚷嚷。
東嶽制止了他們的吵嚷,下令將南宮炫押了起來。我知道我受傷,東嶽沒有直接殺了南宮炫已經是法外開恩。
姜老仙很難得沒有回三十三重天躲清凈,而是跟著我們回了四重天。
他說東嶽這段時間受傷太重,便一直留在四重天幫他療養。
至於我,被拿掉的不僅僅是那個還是一灘血水的孩子,還有我的子宮。
我永遠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與東嶽都需要療傷,便分殿而住。因為心傷難愈,我也迴避著他。
直到仙娥們來求我去救命,我才見了他一面。
我與他的殿相隔並不遠,踏著月色不過百步就到了,他提著劍,要殺死跪在地上的小仙娥。他周身的冷酷讓我都不寒而慄,地上的小仙娥更是瑟瑟發抖。
來的路上我已經聽說了,這個小仙娥是偷偷的爬上了東嶽的床,想成為帝妃。可她怎麼知道東嶽從一開始封我為泰山夫人,意圖便是無後無妃,只我一個。
「夫君萬年老鐵樹還被惦記上了,倒也是喜事。」我跨入門檻,笑意盈盈的說著。
東嶽許久沒有見我笑,有些吃驚,接著抓起披風搭在了我肩上:「夜涼,怎麼不在房裡好好待著?」
我嘟了嘟嘴巴,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腦袋靠在他胸膛:「夫君都要開殺戒了,我自然得過來。」說完,我故意仰頭看著他。
他扔開劍抱住了我,收著下巴看了我一眼,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命令左右侍從:「將她帶給天王天後處置吧。」
侍從都退下后,他牽著我的手坐在床邊,含情脈脈:「可覺得身體好些了?沒有我可睡的習慣嗎?傷口還疼不疼?」
這一連串的問題,滿是心疼又讓我覺得好笑。我感動於他的珍愛,又不得不跪在了床下,雙手相疊懇求他:「請大帝納妾封妃。」
東嶽先是一愣,接著又開始玩笑:「你這是想找幾個小姐妹打麻將了?」
我明白他是故意岔開話題,便跪在地上不起來。他長臂一揮便將我拉上了床,壓在身下:「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的淚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聲音哽咽:「我不能再生孩子了,我還可能會變成一個如孩童般的小傻瓜,我不配再做你的夫人了!」
東嶽伸手為我擦淚,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傻瓜,我們已經兒孫滿堂了,你不是說再也不想生了嗎?我們家也沒那麼多江山養孩子了,正好你不用再受生育之苦了!更何況你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們的孩子孫子才受這樣的傷,我怎能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