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算計
次日,早上。
很有默契的我、米露,在女兒面前表演著相親相愛。
她說:「老公,和玲玲吃早點了。」
我說:「謝謝老婆。」
而我們臉上,掛有虛假笑容…對不起,我可憐的女兒,你爸爸、媽媽都是騙子。
小孩子,好騙!
玲玲喝完牛奶,萌萌臉蛋笑著說:「好開心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錯覺嗎?
女兒說話瞬間,米露眼眸中飄過一抹暗色。
她抱住葉玲,用很溫柔的口吻說:「媽媽希望和爸爸一起,一直陪著玲玲長大。」
這一刻,她如同賢妻良母。
怎麼?
還想和我過一輩子?
你在曹銘床上時,也這麼想?
荒唐!
「我去上班。」
我愛女兒,但沒辦法在演下去了,怕穿幫,只得最快速度走出家門,駕車離開。
目的地,鴻運酒廠。
不是去上班,而是要見曹銘。
昨天冷靜,今天卻衝動…不,此刻我處於某種病態下的錯亂,需要有一番宣洩。
到酒廠時想到一件事,曹銘會認為我投奔李柔,會有報復吧!
艹!
那我先下手為強,下車前給李柔發了信息:「做我情人如何,這樣比殺曹銘更狠。」
直白、露骨,我有意為之。
結果也不出意外,李柔回信:「你果然是傻逼。」
小姨子之外,她是第二個罵我的女人。
挺好!
要的,就是這結果。
與其被她視作棋子,我寧願被唾棄,也要讓她加深對我印象。
隨後下車,來到曹銘辦公室前推門而入,但沒看到他,反而一胖子坐在沙發上。
那人大肚便便、肥頭豬耳,可臉色發黃…
怎麼看,都像是縱慾過度的虛脫。
「韓總!」
我打了招呼,他是韓良,酒廠稽查部總監,當年就是他,一手操辦我貪墨費用的事。
我現在處境,是因他而起。
不過…
我活該!
韓良盡職盡責,我不至於小心眼記恨。
「葉飛,得恭喜啊!」舔著肚子的韓良,向我道喜時還伸出大拇指。
「什麼喜?」
「官復原職,回頭你得請老哥我吃一頓啊!」
「要不要找倆妞?」我半諷刺道。
我不恨,但也不至於看他順眼,韓良長得像豬、也好色入豬,和曹銘一丘之貉。
對了,他倆還是發小。
而韓良沒怒,還樂著說:「行,反正你小子要發財了,回頭給我倆妞。」
調侃中,他將一紙任命甩過來。
上面標註,我升任石安市銷售經理。
吆!
我以為曹銘會報復我,搞了半天是拉攏。
石安,核心市場。
這次我還來不及疑惑,韓良就給出解釋:「葉飛,你應該懂老曹是什麼意思吧!」
「什麼?」
「睜隻眼閉隻眼行了,有錢什麼女人不能玩。」韓良說話時,肥臉上帶著蕩漾。
好一會,我才緩過神來。
草泥馬!
李柔給六十萬待遇,曹銘就用一個石安市經理打發我,還得讓我繼續帶著綠帽。
女人罵我傻逼,他是把我當傻逼玩?
艹!
就算不弄死他,也得打斷他一根腿,怒中問韓良:「曹銘呢?」
「這事我負責。」
「轉告曹銘,我去他媽的!」
任命書扔掉,我話甩了出來,而韓良還悠哉哉反問:「知道為什麼任命是我通知嗎?」
「沒興趣!」
「這可不行,有件事得告訴你。」說著,韓良又從桌上拿起份文件后,向我走來。
他說:「這是一年前,你貪墨費用的賬單。」
「什麼?」
「三十萬,這個數夠你蹲十年牢房「
「……」
「葉飛,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老曹只會利誘吧!」韓良那張豬料,笑的讓人噁心。
他意思,很明白了!
利誘是順帶、核心是威脅,逼我接受屈辱。
讓米露繼續做曹銘情人,而我還不能離婚,以此來滿足她,對人婦的特殊癖好。
若接受…
也許,這只是開始。
慾望促使下,曹銘會變本加厲,甚至於在某天,他會在我面前將米露衣衫褪去。
不接受…
面臨的,是十年牢獄之災。
且不說我人生就此毀掉,這期間米露照樣要被曹銘玩弄、踐踏。
而我的父母、女兒,會被扣上罪犯家屬的帽子,不斷的遭受歧視,又孤苦伶仃。
接受、不接受?
任一個選擇,都是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如何抉擇,狼狽中逃出辦公室,窩在酒廠角落,像一隻扎在土中的鴕鳥。
曹銘好狠,竟留了這麼一手…
不!
是算無遺漏,我終於意識到,當初貪墨費用的事有蹊蹺。
因為自責,很長時間中我不願提及,甚至夢中都刻意跳過,唯恐觸及不堪往事。
那件事徹底毀掉我命運,可真是罪有應得?
是,也不是!
我承認,著手不義之財是錯。
問題是在白酒圈裡,吃費用回扣這種事司空見慣,不誇張的說,就是隱形福利。
快節奏時代,沒幾個廠家會將費用安心做市場。
我吃了三十萬,但落手裡不過五萬,大頭得給客戶,只要能完成業績,屁事沒。
為了銷量,廠里甚至持鼓勵態度。
而那天我拿到錢還沒捂熱乎,就去銀行給客戶轉賬,偏偏遇到韓良,直接被拿下。
事,絕不是巧合。
而我之所以在圈裡臭名遠揚,不是因為吃回扣,是有人造謠,說我獨吞三十萬。
那樣的話,就是不講究。
很明顯了!
這一切,都是曹銘背後策劃。
被算計的感覺很難受,而我也體會到,作為普通人的無奈,根本沒有反抗機會。
真要在兩種痛苦中,選擇其一?
煎熬中,我想到了李柔。
如同抓住根救命稻草,以她實力可以擺平,但李柔不是聖母,不會平白無故幫我。
那…
人性,會在危難時刻展露自私,我也不例外。
與其痛,不如做她棋子,能自救,還能報復曹明…至於米露處境,我無暇以顧。
拿起手機,撥通李柔電話。
「說。」
接通后,她依舊高冷、倨傲。
可悲吧!
就在剛才,我信誓旦旦要睡李柔,現在就要像一隻搖尾巴的狗,去祈求她救我。
窩囊!
對著電話久久無語,一旦開口,我這輩子沒資格在做男人。
不、不…
馬勒戈壁的!
我都他媽的生不如死了,還在忌憚什麼?幹嘛不去賭一把,結局最差能壞過現在?
一個瞬間,我幡然醒悟。
曹銘…
你睡我老婆,給我好處讓我做石安銷售經理。
好!
我收下了。
就在我下定決心時,電話傳來李柔聲音:「不說話,在思考怎麼泡我嗎?」
「對。」
「就你?」
「別著急鄙視…李柔,談個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