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劫後有劫
此時的月光已經開始暗淡了,也不曉得是不是被鬼嬰吸收了力量的原因。我抬頭看上去的時候,剛好能夠看到那毛月亮,很滲人。但慶幸的是,棺材離祠堂的房頂並不高。我肯定不敢下去了,下去江河不會放過我的,也只有才能夠上面翻出去了。
心裡打算好了之後,我才看著江河說道:「江河,我放過你兒子,但你也要放過我們。」
江河眯著眼睛點了點頭,道:「好。」
我哪裡不明白,只要他兒子一安全了,他就會開始動手殺戮了。這些弔死鬼的冤魂快被吸收完了,我的時間不多了。
見他答應后,我立馬就順著麻繩往房頂上爬。我一用勁兒,小腿就疼的不行。我能感覺到傷口已經撕裂開了,那血液也已經從白布里沁了出來。
但為了活命,這點疼算的了啥,我咬著牙一直往上爬,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終於爬到了房樑上缺口的地方。
而等我低頭下去看的時候,立馬就嚇了我一跳。因為江河已經不聲不響的踩到了凳子上,要是我反應慢一點,他說不定已經跳上了棺材抓住了我的腳。
不過,他的動作沒有停,好像要上來抓我。
「媽的,去死吧,王八蛋!」這句話我壓在心裡好久了,話音一落,我就用殺豬刀直接砍斷了系在房頂上的麻繩。
只聽見轟的一聲!
那被吊著的棺材猛的墜落了下去,而江河的臉刷一下就白了,搖著頭嘴裡不停的喊著不要。那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冰冷如霜,怒道:「余小寶,此仇不共戴天,我不會放過你的!」
伴隨著他的話音剛落,那棺材終於摔在了地上,當即摔濺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那裡面的血液也是流了出來,我看到那鬼嬰還閉著眼睛,心裡也就放鬆了。
江河的養鬼陣法,應該還沒有成?
接著,我才跑到了房頂邊沿,大喊道:「趙虎,動手!」
這個是我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計策,見我得手后,趙虎手中的火把也是燃了起來,直接開始燒祠堂了。剛才我故意讓他逃命的時候,他其實就和胡瑞西已經開始準備了。
這祠堂潑了煤油,一點就著。那火焰像條火龍一樣,瘋狂的蔓延開來,眨眼的功夫就把祠堂變成了火海。
感受到那灼熱的高溫,我也是不敢逗留了,朝趙虎喊了一聲讓他接住我,就開始往下跳。
我跳下去的時候,趙虎就伸出手來接我,還很自信的說能夠接住我。
可媽的,我卻重重的摔在了草堆上,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只差摔昏迷了過去。
我站起來,看著一臉尷尬的趙虎,怒道:「趙虎,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啊,不是說可以接住我嗎?」
「不好意思,計算失誤了,差了二十公分。你再跳一次,我這次保證能夠接住你。」趙虎抓著後腦勺,哈哈的笑道。
「滾。」我白了他一眼,被他氣的只差吐血了。這小子做事情,太不靠譜了。要不是下面有草垛子,我肯定被摔死了。
「好了,趙虎,你們別鬧了。」胡瑞西笑了一下,道:「趙虎是鬧著玩的,他受了重傷根本不敢接你。下面那草垛子,是他事先放好的。」
「狗日的,算你有良心。」我哪裡不曉得,我其實是故意和他鬧著玩的,因為總算雨過天晴了。
看著那火焰越來越大,已經完全把祠堂給吞沒了,江河想逃出來也困難了。
總算……我們贏了。
我看著他們,道:「那鬼嬰應該活不過來了,陣法被破壞了。如今恐怕江河也死了,我們該打算下一步了。」
其實我心裡捨不得離開麻姑村,就算讓我守著爺爺的墓,我也願意。因為外面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我完全不知道,也沒有出去過,我心裡沒底。
只曉得,外面的社會複雜,人心也複雜。
「還有啥考慮的,去老闆娘的陰陽客棧喝酒吧。老闆娘釀的酒可是好酒……」趙虎笑了起來,那臉上也全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不光是他,胡瑞西的臉上也是一臉輕鬆,伸了一個懶腰,感慨道:「想不到第一次離開陰陽客棧,就遇到了如此恐怖的事情。但好的是,我們贏了,都活下來了。走吧,都去我的陰陽客棧,咱一醉方休。」
我看著他們高興的時候,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還有上官瑤的事情要處理。
我心裡很矛盾也很糾結,她控制我殺人的那一幕我永遠也揮之不去。雖然她是為了好,那些人也該殺,但他們的生命不應該由我主宰。
而且,江河也說了,要是她的消息被養鬼派知道了,養鬼派會追殺我的。光一個江河就差點讓我小命不保了,整個養鬼派,那是啥概念?
我越想越害怕,可一想到上官瑤救了我好幾次,我又下不了手。
看到我沉默了下來,胡瑞西也猜到了是啥事情了。走到我面前,溫柔的說道:「小寶,你記住了,鬼不是人。他們沒有感情,也會害人。」
聽到胡瑞西的話,我就脫口而出了一句話:「姐,難道鬼真的沒有好鬼?也沒有感情嗎?」
我這麼一問,倒是把胡瑞西給問住了。就在她要給我答案的時候,趙虎突然臉色一變,用手指著祠堂的房頂上,「你們看……」
我看趙虎的臉色不對勁,立馬轉過頭去看。這一看,我們徹底傻眼了,江河竟然沒有死!
只見那火光衝天的房頂上,江河就站在那房頂上,無比的狼狽。
但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孩,正是那長大的鬼嬰。江河也看到了我們,陰森森的盯著我們,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猴子的骷髏頭,對著月光就吹了起來。
他一吹,那猴子骷髏頭就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那聲音很低沉,但很快,我就看到村口的方向,就有十幾個提著武器的黑袍人朝我們沖了過來!
「給我殺,一個不留!」江河對著我們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咆哮了一聲,那種憤怒的聲音,聽的人心裡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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