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狡辯
聽侍衛回稟,皇帝神情愈發冷峻,道:「將人帶上來。」
早前,他便已有聽聞自己這二兒子在民間所做之事,雖是陰狠毒辣卻也並無有傷風化,何況身為皇子必然要有些血腥手腕,否則日後如何看護江山?再加上民意不達天聽,便對這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今日,這孽障竟將手伸到了蘇家,不僅對蘇傾瀾下手,更是對當朝丞相下毒,做了這些事,手腳還不幹凈,被人抓到把柄,此時告狀到他面前,簡直是丟盡了皇家顏面。
「拜見父皇。」跟著侍衛入御書房后,看著高台上陰沉著臉的皇帝,宇文然心中也有幾分忐忑,「不知父皇今日召見兒臣,所為何事?」
入宮之時,他便得身旁人囑咐,此番絕不可與皇帝對著干,有何懲罰接下便是,畢竟這次事情做的著實動靜極大,對方又非小門小戶,若在態度不好,再惹怒了皇帝,後果必會更為嚴重。
所以為了日後的宏圖大計,此時還需上前忍耐。
而見宇文然入殿後,竟還如此裝傻充愣,皇帝頓時怒不可遏,揚手便將奏摺摔在宇文然面前怒道:「自己做了些什麼事心裡還不清楚嗎!看看人家都將狀紙遞到朕面前了,你身為一個皇子作出此等不知羞恥之事,朕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皇帝的怒氣不同於尋常人之怒,此時被氣成這樣,多半還是因為宇文然手腳不幹凈,讓人抓住把柄一事。
而對於他自己所作所為,本身並無太大責怪之意。
聞言,宇文然也聽出皇帝話中所指,於是撿起奏摺,匆匆掃了兩眼,而後趕忙上前叩頭:「父皇明鑒,此奏摺上所指與兒臣並無關係。」
一聽此話,蘇傾瀾出聲冷笑,早已想到宇文然會為自己辯解,卻沒想到竟會如此直接將所有的責任盡數推開,當她那晚是瞎子不成?
場上看過奏摺之人有三,一是蘇傾瀾,二是皇帝,三是宇文然本人,三人均知這奏摺上所書並無半句虛假。
但在如此情況之下,皇帝看宇文然有心狡辯,沉默片刻,怒氣全消了大半,回身坐下支起腦袋,有再作觀察之意:「既然你說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但蘇家小姐確實言之鑿鑿,這你作何解釋?」
相比於順著蘇傾瀾的想法嚴懲宇文然,皇帝還是更希望宇文然能為自己辯解出一條生路來,畢竟此事關乎皇家顏面,下令責罰后原因是要告知天下,若讓天下人都得知此事,豈不是狠狠打他的臉。
屆時有人見皇子無德,從而蔑視皇家,平白生出了造反之心,這後果可非他所想看到。
皇帝心中這般想法,宇文然並不知曉,但見皇帝既然讓自己辯解,那自然不能放過此次機會,於是跪直身子正色道:「那日詩會,兒臣見蘇傾瀾才情綽綽,便請來府上小坐,談完詩詞后,見天色已晚,便邀其在府上暫歇,以免返程路上遇到什麼危險,卻沒想到,而且這一片好意竟被蘇家小姐曲解成這般。」
到底是做過許多惡事,其實撒起謊來也是面不紅心不跳,彷彿那晚當真是他口中所說這般。
這還沒完,只見其頓了頓,然後繼續倒:「至於這奏摺上所說另一件事,兒臣更是不敢認下,對朝中官員下毒乃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兒臣即便對蘇相素日里有些不滿,但也絕不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想,必定是有人借著兒臣名義想對蘇相下手,但此事兒臣確不知曉,還望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清白!」
說完便重重磕頭,言辭之懇切,若不是蘇傾瀾早已知曉宇文然性情,險些讓人當真。
聞言,皇帝思索片刻,神色未見舒展,轉臉與蘇傾瀾道:「既然今日你上書狀告皇子,此事非同小可,單憑一紙狀書不可定罪,你可有其他佐證。」
聽到宇文然這一番辯解,皇帝雖有心維護,但仍覺得力度不夠,不足以將其撇清,現下他便要瞧瞧蘇傾瀾所準備證據是否充分,若面對這些證據,宇文然仍無法將自己從其中摘出,那他身為國君,也無法繼續偏私,只得秉公處理。
「臣女前來,自然是準備萬全。」蘇傾瀾拱手,然後冷靜道:「臣女有人證物證,還請皇上允准讓臣女將證據帶上,也煩請皇上請太子前來。」
「此事與太子還有關係?」聽蘇傾瀾這般言論,皇帝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又轉為憤怒:「去將太子叫來。」
此事一個兒子牽扯進去,已讓他顏面盡失現,如今一國儲君都與此事有關,他可當真是生了兩個好兒子。
心中雖如此想著,但也著人去喚太子,他倒要看看太子與此事有何關係。
很快,宇文明便也被叫來此處,看到此時屋內場景,心中已大概明白髮生何事,於是面色如舊,上前與皇帝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見人來,皇帝點了點頭讓其起身,然後轉臉與蘇傾瀾道:「此事牽扯了兩位皇子,現下二人均已叫來,你不妨明說。」
「是。」聽出皇帝話中不悅,蘇傾瀾人沒有半分退縮,與皇帝對視,然後道:「臣女上書為兩件事,一件是家父為人下毒,另一件是二皇子企圖玷污臣女,這第一件事證人便是臣女帶來的下人阿六,第二件事的證人便是太子殿下。」
邊說著邊讓阿六站了出來:「陛下可盤問於他,便可知其是受到二皇子幕僚威脅,這才對我父親下毒,眼下其母已被我接入府中,他便沒了軟肋,自願隨臣女前來作證。」
話音剛落,阿六便趕忙跪下,頭埋得極深,有些戰戰驚驚道:「小姐所說均是屬實,當時奴才的母親被二皇子派人控制,小的著實是沒了辦法才聽從,幸得小姐為人善良,不僅將奴才母親救下,還帶入府中好生安置,如此恩情,便是讓奴才上刀山下油鍋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