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個要求
阿六說完,蘇傾瀾拿出一物,用布包裹著遞給常公公:「此杯中便含有當日之毒,皇上可請太醫前來分辨一番,便知臣女所言,是否屬實。」
聞言,常公公險些嚇得的將此物扔掉。
既是有毒,他更不敢送到皇帝面前,只得放坐作一旁著人去請太醫,然後一臉幽怨的看向蘇傾瀾道:「我的蘇大小姐,您可不能這樣嚇唬奴才,此物有毒,您還這般直接的帶在身上,又遞給奴才,若不小心中了毒可怎麼辦?」
邊說著邊趕忙找來清水,將手擦乾淨,生怕留下一點毒藥,危害到自己性命。
見狀,蘇傾瀾微微一笑,與其到道:「公公放心,此毒在府上被發現之時,臣女就已經請人來瞧過,必須得口服吞下才會起效,若只是肌膚碰觸,並不不會有任何危害,至多只是泛黑幾日便也就好了。」
聽蘇傾瀾這番話,常公公還有幾分不信,待到太醫前來,一直在其身邊左看看右看看,還提出給自己把個脈,直到太醫將這毒性與皇帝說明,跟蘇傾瀾所說並無二致,他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既是西域之毒,又為何會在中原出現,而且是用到了當朝宰相身上?」知道了這羅彌散之毒,皇帝神情頗為嚴肅,盯著宇文然沉聲問道。
見此,太子不急不緩的開口:「聽說二弟最近的幕僚中,多了一位來自西域的奇人,此毒莫不就是他所帶來?」
宇文明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直戳宇文然痛處。
這幾日他確實剛得一名西域奇人入府,卻沒想到這般事情太子竟知道的這麼快,眼下也無從辯駁,只能點頭認下。
確認了宇文然府上當真有西域之人,便也就間接可認定此毒出自於他府上,那不論究竟是否是宇文然指使,那此事終究是與他脫不了干係
「混賬!」皇帝龍顏大怒,「竟敢對朝中官員下毒,你可還記得,你是本朝皇子!」
「父皇,兒臣當真沒有指使人對蘇相下毒,此事兒臣冤枉啊!」事已至此,宇文然仍在開口狡辯。
見此,蘇傾瀾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他的狡辯,繼續道:「二皇子總說自己冤枉,但詩會當日二皇子可是親自將臣女強行帶入府中,此後又意欲對臣女下手,此事臣女可是親眼所見,二皇子可抵賴不得。」
「就是你在此信口胡言,本皇子何時想過要與你行苟且之事,為何不說是你主動勾引本皇子,當時只有你我二人,你如何證明自己所說就是實話!」許是被逼的有些急了,此時聽蘇傾瀾所言頓時怒道。
當日讓蘇傾瀾逃了,是他犯的最大的一項錯誤,但至今他都不知道蘇傾瀾究竟是如何逃出府上?
隨便在此處開始胡謅,他倒要看看此時蘇傾瀾還能拿出什麼證據。
「殿下可真是個歪曲事實的好手,只可惜當日確有第三人在場。」聽宇文然這話中意思似是要將過錯盡數推在他的身上,於是勾唇輕笑,讓其心生寒意,道:「當日危急關頭是太子殿下出手救了臣女,此前之事,想必殿下也盡數看在眼中,所以太子殿下便是臣女的證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就連太子本人眼中也帶上了一抹疑惑,但旋即便消失不見。
那夜救了蘇傾瀾的乃是顧霆,這一點蘇傾瀾知道,太子也知道,只是他卻不知道蘇傾瀾為何今日要將救她之人,說成是他。
但也並未戳穿,甚至心想若蘇傾瀾能當真如此以為,那便是最好。
「太子,此事可屬實?」聽此,皇帝神情凝重,轉頭向太子問道。
若真是如此,那宇文然此事便無可辯駁。
聞言,太子上前一步,規矩行禮,儀態端正,讓人挑不出錯處,道:「確實如此,那日兒臣想著維護蘇小姐的清譽,便未與父皇主動提起,還請父皇受罪。」
無論是姿態還是理由,都無可挑剔,皇帝聽后便也只是沉默。
事已至此,宇文然已無從辯駁。
此事看來是千真萬確,蘇傾瀾那邊自然是要給一個交代,只是既然此事涉及兩位皇子,他是心中有幾分開始懷疑。
若這是皇子黨爭的手段,那他若今日重處宇文然,日後必定導致朝局不穩,所以若想穩定各方勢力,二皇子還不能處罰的過重。
「此事人證物證拒載,你可還有異議?」雖知此事,已成定局,但皇帝仍給宇文然一次機會,以其他能在說些什麼,為自己減輕罪責。
聞言,宇文然甚是激動,直起身子言辭懇切:「父皇,此事是我對不起蘇家小姐,既然當日是皇兄出手相救,那兒臣無話可說,但對蘇相下毒一事,當真並非兒臣所為,還請父皇明察!」
說完,以頭搶地,在抬起時,額上已可見斑斑血跡。
為何對她欲行不詭之事可忍,對下毒之事卻拒不承認?
見宇文然這般舉動,蘇傾瀾心中也有了幾分疑慮,再回想阿六當時所說證詞,似乎都是與宇文然身邊侍從來往。難不成此事當真另有真相?
心中雖有如此疑惑,但當下也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像宇文然的眼神中帶著些困惑。
而這樣的想法自然皇帝也有,但當下還是須對其作出懲處「不論下毒之事是不是你所做,但你對蘇家小姐欲行不軌之事,已成定局,自己也已承認,幸得蘇傾瀾未受到什麼損害,否則朕便是除死你也不為過。」
聽眾人辯論途中,皇帝已想好,若宇文然無法脫罪,那他應該如何處罰。
於是用蘇傾瀾無礙做了鋪墊,而後有道:「傳朕旨意,二皇子宇文然德行有虧,著令其禁足與府中自省,沒有朕的傳召不得出府。」
如此便算是做出了懲處,但如此懲罰是基於這是黨爭所至,對於蘇傾瀾而言想必是不夠,於是便也與其和善道:「今日之事,雖是這孽障所為,但到底他身為皇家子嗣,丟的是皇家的臉,此番是皇家對不起你,你可與朕提一條件,只要不過分,朕便可滿足於你。」
可向皇帝提出一個要求,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此時許下如此恩典,已算是極為給蘇傾瀾面子。
不過在場之人均心中清楚,這不過是皇帝籠絡人心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