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本王的人
虞姝半信半疑,卻又不鬆口:「真……真是我自己摔的……」
顧燁寒狹眸微蹙,性子還挺倔。
「你再不說真話,日後的糖糕本王可真要了!」他威脅道。
虞姝猶豫地摳著手指,咬著唇,小臉皺成一張包子,糯聲糯氣地嘟囔:「王爺要糖糕,以後給您就是了……」
還挺倔。顧燁寒無奈。
「過來。」他喚道。
虞姝傻乎乎地走到他眼跟前。
他修長的指節輕戳她的額頭:「小丫頭,你可知本王是如何對付說謊的孩子的?」
虞姝獃獃地搖頭。
「本王會喂他們三千銀針,直到他們說真話為止。」顧燁寒氣定神閑地恐嚇道。
虞姝下意識地緊捂小嘴。
三……三千銀針,那該多疼啊!喉嚨會不會被戳破?
戳破了以後是不是就吃不了點心與瓜果了?
那她會不會餓死?
虞姝嚇破了膽,指縫間漏出奶聲奶氣地啜泣聲。
「不過你又沒撒謊,自然不用怕的。」顧燁寒挑眉。
「……」
虞姝打出一個哭嗝,剛拭乾的眼角又濡濕了,她嚅聲嚅氣地試探:「那要是我……我說了謊呢?」
「可能會被銀針戳破喉嚨吧。」顧燁寒挑眉。
左傾扶額,他家爺竟然面不改色的恐嚇一個小孩,這還是他大姑娘上轎頭一次見。
虞姝被嚇得臉色慘白,靈動的眸子無助地打轉。
「傷真的是自己摔的?」顧燁寒再問。
虞姝哆哆嗦嗦地抖出真話:「是……是嫡姐打的,她要搶我的月錢,我不給……她就打了我……」
虞姝一五一十地道出事情經過,顧燁寒薄唇緊抿,黑眸暗涌寒光。
「去客室。」他冷聲吩咐道。
左傾頷首,推著他原路返回。剛走了兩步,顧燁寒叫停:「等等。」
餘光掠過呆立在原地的虞姝,顧燁寒皺眉:「跟上來!」
虞姝微怔,垂著腦袋灰溜溜地跑向他。
她走得一瘸一拐,顧燁寒這才注意到她裙角的血痕。面色沉下:「先去醫館。」
虞城修這頭剛回了內室換衣,林管事來稟奉親王有急事來找。
待他整裝趕往客室,就見顧燁寒一襲青袍坐於主位,黑眸半抬,眉眼深邃冷冽,壓著內室的氣溫驟然降下幾度。
虞城修心下發怵,餘光不經意間瞄見顧燁寒身旁的虞姝,面龐僵了一瞬,硬著頭皮躬身請安道:「王爺有何吩咐?」
「虞大人,您可真是教導有方啊。」顧燁寒開口,加重「教導有方」四字,論誰聽了都能品出其中的諷刺。
虞城修看向虞姝,眉眼寡淡:「是虞姝衝撞了王爺?」
「虞姝乖巧懂事,並未招惹本王,」顧燁寒磨挲著手心的佛珠,聲線清冷卻凌威十足,「衝撞本王的是虞大人另一位愛女。」
虞城修聽得雲里霧裡,深邃的老眼探向虞姝:「虞姝,怎麼回事?」
虞姝低頭揉搓袖口,她還是頭一次與父親面對面說話,心頭很是忐忑,張了張口,卻道不出一個字。
「把委屈道出來。」
顧燁寒不喜她軟糯膽怯的性子,他現在是在幫她撐腰出頭,若是她沒有抓住機會,日後怕是會被欺負得更慘。
虞姝抬眸看向顧燁寒,心下不知為何安定了許多,鼓起膽子傾述委屈。
她不想辜負王爺的一番好意,比起面對父親的恐懼,虞姝更不願看到顧燁寒失望的神情。
虞城修聽得臉色一會兒紫一會兒白,聽到虞韻夥同姊妹搶奪她的月錢時,虞城修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是極好面子之人,虞韻如此莽撞粗魯,如今落入顧燁寒手中,他只覺難堪羞愧。
「把夫人與虞韻叫來!」
虞城修朝管事怒喝道。
虞韻自知理虧,到廳時一直躲在張蓉身後。張蓉路上向林管事打聽了事情原委,嚇得臉皮煞白,拖著虞韻就往廳內趕。她原本還在心裡想了對策,可一對上顧燁寒那雙極寒的眼眸,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虞韻,你今日可欺負了虞姝?」
虞城修發問道。
虞韻咬著唇,眼裡淬了狠意瞪向虞姝。虞姝被她瞪得微微發怵,原想避開她的目光,可一想到王爺正為自己出頭,虞姝第一次勇敢地抬頭與她正視,眼眸一眨不眨。
顧燁寒見她生了膽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還好,孺子可教。
「問你話呢!快說!」虞城修冷呵道。虞韻憤憤不平地收回目光,委屈道:「我哪裡欺負五妹!是她不聽我的話!」
「她如何不聽你的話?」顧燁寒問。
虞韻看向貴坐上的顧燁寒,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之色,卻又很快被他的威壓逼回了目光。她垂著頭,嬌氣道:「她今日鬼鬼祟祟的,懷裡似藏了東西,我讓她給我,她不給,所以……」
「所以你打了她?」顧燁寒執起茶盅,從容發問。
虞韻點點頭:「她不聽我話,我教訓她,這是天經地義。」
虞城修的臉色徹底黑下。虞韻笨得乾淨,都不知為自己狡辯兩句,此話一說算是徹底將自己送上「斷頭台」了。
這也怪張蓉平日地嬌縱,導致她無法無天。
「虞大人,你也聽見了,準備如何處置啊?」顧燁寒問。
一聽見處置二字,張蓉慌了神:「王爺,這只是姑娘間的小打小鬧罷了,何必要去追究?」
「小打小鬧?」顧燁寒斂去從容,眼中迸出寒芒,哪怕是坐於輪椅上,他的氣勢卻凌駕於廳內任何人,不愧是上過戰場之人,周身的戾氣無人擋得,「虞姝與本王定了親,日後就是奉親王府的人,她在你們府中受了欺辱,虞相夫人告訴本王這是小事?」
張蓉一哽,顧燁寒此話是把虞姝與相府分離,將她徹徹底底納為奉親王府的人。張蓉咽下一口唾沫,不由多看虞姝幾分。想不到這妮子平日里一聲不吭的,定親不過幾日就搭上奉親王這條大腿,還真真是小看她了。
虞姝眨巴眨巴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顧燁寒,他說他與自己定了婚事?
與她定親的人是王爺?
「王爺,是本相教子無方,虞韻身為嫡女卻有失大家風範,本相喚來教管嬤嬤打她三十戒尺,王爺看如何?」
顧燁寒故意抬高虞姝的身份,無非是做給他看的。虞城修雖將虞韻看作掌心寶,但也絕不是不論事理之人,今日虞韻落入顧燁寒手中,若不給顧燁寒一個交代,怕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虞姝,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