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0你就是我的陰麗華

第160章 160你就是我的陰麗華

那十三爺和四爺呢?

會不會也如前世一樣,她突然想到了蘇蓮白,只隱隱覺得前世之事與她入宮有關。

隨著八爺的複位,朝廷格局必然又有一番改變,前世應是有人故意設局了蘇蓮白和十三爺,讓皇上誤以為他二人有染,又或許是別的,這些她都不得而知。

蘇蓮白和她一樣,只是漢人女子,是不必入宮參加選秀的,前世她是如何入的宮她並不知曉,但今世到現在她都沒有入宮,如果她能阻止她入宮,是不是就可以改變一切了?

又或許,就像她不能改變十三爺中毒一樣,她什麼都不能改變。

不管能不能改變,她總要做點什麼才好,就算不能改變十三爺被圈禁的命運,也至少可以保住蘇蓮白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道:「圓兒一直惦記著他蓮白姨,要不讓蓮白姑娘來咱們府吧。」

四爺奇道:「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想起蘇姑娘了?」

前世的事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也不知如何向四爺說,只道:「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是圓兒惦記他蓮白姨了。」

「這原也沒什麼,只是蘇姑娘心裡對鄔先生有意,鄔先生為了避嫌,才特意將她送到十三弟府上的。」

「難道鄔先生心裡沒有蓮白姑娘么,如今他孤身一人,身邊沒個女人照顧也不行,我瞧著這是兩角俱全的好事呀。」

四爺沉吟道:「七竅樓頭雲幔卷,浮花催洗嚴妝面,花上蛛絲尋得遍。顰笑淺,雙眸望月牽紅線。」

說著,手指一弓,輕輕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笑著道,「若我的海棠小紅娘真能牽了這紅線,也是好事一樁,只是鄔先生對夫人情深義重,再加上他自以為是自己害死了夫人,心裡發了誓願此生不再另娶,我怕你這小紅娘出師不利啊。」

「行不行的總要試試再說,反正圓兒身邊也的確缺個穩靠妥貼的人照顧,請蓮白姑娘來照顧圓兒,鄔先生應該不會有什麼話說。」

「行!既然你有如此心意,我就去安排一下,反正蘇姑娘是必定願意回來的。」

話音剛落,就有雲光樓的小丫頭過來稟報說容福晉犯了頭暈之症,請四爺過去瞧瞧。

四爺心裡發煩,正要命蘇培盛將小丫頭打發了,向海棠推推了他:「快去吧!到底她懷了你的孩子。」

「你這是要趕我走么?」

向海棠嬌嗔道:「我成全你,你倒得寸進尺了,那好,你不許走了,不僅今晚不許走,以後都不許走,永永遠遠都不許去她那裡。」

她這樣一說,四爺反倒不知再說什麼了。

他寵烏拉那拉容馨除了因為想保護海棠,也因為隨著老八的複位和老十四的歸來,他將面臨更加波雲詭譎,兇險異常的局面,因為到時太子再度被廢,他就成了他們的首要目標。

而烏拉那拉容馨與容清不一樣,她並不是完全歸順於他,她會悄悄命人去德妃那裡傳遞消息,既如此,他不如將計就計,利用她傳遞他想要傳遞的消息。

但烏拉那拉容馨也不算是個笨人,如今她懷了身孕,就算為了孩子考慮,她也不應該完全投靠德妃。

如果是老八,或者是老十四登上帝位,對烏拉那拉容馨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或者說得到的好處遠不如自己的男人登上帝位多。

她現在這麼聽德妃的話,不過是想利用德妃來對付容清,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取而代之,成為雍親王府的嫡福晉。

想著,他無奈的嘆息了一句:「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說的向海棠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當年漢光武帝劉秀愛的明明是陰麗華,為了穩定朝堂局面,成就千秋霸業,還是違心冊封郭聖通為後,陰麗華屈居貴人之位長達十七年之久。

而陰麗華卻心胸開闊,屈已隱忍,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登上后位,與劉秀並肩而立。

四爺他這是在慨嘆自己面臨著和劉秀差不多的處境,為了權利,不得不寵幸烏拉那拉容馨。

那他心中的陰麗華又是誰?

她自問自己是個小氣之人,遠沒有陰麗華那樣的大格局,倒是嫡福晉很善於隱忍,而且陰麗華原就是劉秀正經八百的妻子,烏拉那拉容清也是一樣。

突然,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了,他定定的望著她的眼睛:「海棠,你就是我的陰麗華。」

「我?」向海棠自嘲一笑,「我又小氣,又矯情,還愛哭,在朝政上對你更是半分益處都沒有,哪裡能和出身顯赫,雅性寬仁的陰麗華相比。」

「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你也在只我面前小氣矯情還愛哭,在外面,你比誰都堅強。」

「真的嗎,我有這麼好嗎,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你當然很好,你還給了我一雙可愛的兒女,不行了!不能再誇你了。」他輕輕捏了她鼻子一下,「再誇你,你就要飛上天了。」

「哼!」向海棠皺起鼻子冷哼一聲,「我可沒有你想的這麼不經誇,你快些去吧,省得在這裡鬧我。」

四爺捏了捏她的臉,嘿嘿一笑:「你們女人家總是喜歡心口不一,不想我鬧你,就是想要我鬧你。」

「胡說八道,我哪裡心口不……唔……」

床頭打回床尾和,最後,向海棠還是被鬧騰了一番,四爺方才意猶未盡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四爺除了抽空去雲光樓又瞧過烏拉那拉容馨一次,再未踏入後院。

不久,就傳來消息,八爺複位。

不過,廢太子的旨意皇上終究沒忍心在年前下達,想著至少要給太子過個好年,即使如此,因為九爺八爺先後複位,太子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機,整日里惶惶不可終日。

走投無路之際,錢旺兒獻計,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求助於準噶爾可汗策臨,畢竟他與太子之前就有些交情,月牙兒又素來與太子哥哥和嫂子交好,不會放任不管。

由策臨給皇上施壓,皇上必定不敢輕而易舉廢了太子,這樣至少能為太子爭取些時間。

太子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初通過他轉送酒樓給昭月公主的穆扎勒竟然就是準噶爾新上任的可汗策臨,當時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只當他是個富商而已,既然有人將大筆銀子送上門,他沒有不收的道理,而且送酒樓給昭月也是好事,他正愁找不到機會和昭月和解,所以他就借花獻佛了,哪知道對方來頭這麼大。

若讓皇阿瑪知道了,一定會懷疑他和策臨有勾結,設下陷井,害得昭月遠嫁和親,到時廢了他都是輕的。

好在,他熬油似的過了一段日子,未見皇上那裡有什麼動靜,但老八老九的複位就是很不好的預兆,他一時昏了頭,就親筆寫了書信一封派人飛馬前往準噶爾。

當四爺和十三爺從太子嘴裡得知此事後,料想大事不妙,立刻讓太子找錢旺兒過來問話,結果錢旺兒不知什麼時候跑的無影無蹤。

這下子,太了才相信四爺和十三爺的話,反應過來自己上了大當。

四爺迅速派人前去阻止信使,結果有人搶在他們前面殺了信使,並劫走了太子寫給策臨的親筆書信。

太子聽聞此消息,嚇得面色全無,癱軟在地。

他眼睜睜看著十四爺凱旋而歸,皇上大行封賞,雖然年羹堯也得到了豐厚的賞賜,還升任為一品封疆大吏,都無法挽回太子必敗的頹勢。

不過,於年氏而言,娘家聲勢煊赫,哪怕沒有孩子,她也能擁有旁人所不能及的底氣。

她本想借烏拉那拉氏和向海棠的手與烏拉那拉容馨鬥上一斗,她好坐收漁人之利,誰知道嫡福晉和向海棠都不太中用。

四爺幾次三番被雲光樓的人從忘憂閣請走,向海棠連一句屁都不敢放,過去她倒高看了她。

最重要的是,烏拉那拉容馨竟然懷了身孕,德妃那裡如流水般的賞賜送來,就連向來不管事的佟佳貴妃也送來了豐厚的賞賜,弄得好像嫡福晉懷了孩子一樣。

照此下去,她一直無寵,如何能懷上孩子,而且她身子也不好,來月事時時常淋漓不斷,不知喝了多少葯都不見好。

她忽然又想到換花草之事,想著旁人弄不到的東西,哥哥未必弄不到,於是便派了寶言去了年府。

寶言回來時,年羹堯還派了一名民間神醫跟了過來,給年氏請脈,那民間神醫一診脈便知年氏很難生養,他也不敢說。

而且很難生養不代表不能生養,他開了方子叮囑仔細調養,過了半年身子總能調養好的。

送走神醫之後,寶言就親自去給年氏熬藥了,年氏望著眼前烏沉沉,散發著難聞的苦澀之味的葯,咬牙恨恨道:「就算這身子調養好了又有什麼用,難道孩子是我一個人能生得出來的么?」

寶言連忙勸道:「主子不必灰心,主子爺就算不看別的,看在大將軍的份上也會過來瞧主子的。」

「瞧在哥哥的份上?」年氏心裡一片灰暗,眼神也黯淡下來,「我就是怕他瞧在哥哥的份上,而不是瞧在我和他的情份上,寶言,你明白嗎?」

若看在哥哥份上,不過是利益罷了。

她要這樣的寵愛又有什麼用呢?

寶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嘆息一聲,又勸道:「容福晉才入府不久,主子爺瞧著自然新鮮,就像當初的凌福晉一樣,最後也不過就是如此,主子你又何必灰心呢?」

年氏苦笑道:「四爺如此冷待於我,我又如何能不灰心呢,而且烏拉那拉容馨與向海棠不同,她生得那樣……」

一語未了,豌豆進來稟報說,容福晉過來了,

寶言十分納罕,自打烏拉那拉容馨入府之後,她自成一派,從來不曾主動踏足過瑤華閣一次,怎麼今日竟突然過來了?

莫不是看著大將軍再立戰功,隨十四爺一起凱旋歸京,想著要過來籠絡她家主子了?

正想著,突然聽到年氏磨牙的聲音,手一拂,桌上剛熬好的葯碗被打碎在地,藥水四濺,又聽她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過來作甚,我瑤華閣容不下她,叫她——」

一個滾字未說出口,寶言連忙勸道:「主子何必動這麼大氣,反傷了自個的身體實在不值當,不如讓她進來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麼。」

年氏恨聲道:「她過來能有什麼好事,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罷了。」

「不管她想幹什麼,若主子不給她進來,一來得罪了主子爺,二來也得罪了德妃娘娘,暫且不論主子爺,德妃娘娘到底是您的婆母,得罪了她能有什麼好兒?」

年氏想想寶言說的有道理,只得暫且按捺住滿腔憤怒,咬著牙道:「我倒要看看這個賤人想要作什麼妖!」

寶言聽她言語鬆動,連忙叫人收拾了一地碎瓷,烏拉那拉容馨進來時,還是聞到了一股苦澀的藥味,她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毛,然後唇邊勾起一絲和善的笑容走了過來。

「妹妹早就想過來瞧瞧姐姐了,只是怕姐姐愛清靜,一直未曾敢過來打擾,今日去正院給嫡福晉請安時聽聞姐姐身子不爽,正好順道過來瞧瞧姐姐,也不知是不是唐突了?」

年氏努力從唇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妹妹說的這是哪裡話,平常盼著妹妹來,妹妹還不來呢。」

她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妹妹還不坐下說話。」又看向寶言道,「寶言,你還愣在這裡作甚,還不趕緊給容福晉倒杯茶去,對!就拿哥哥剛剛命人送過來的雪芽。」

容馨笑道:「想不到我今日竟來的這樣巧,我素來愛喝雪芽,只是雪芽不易得,姐姐剛巧就有。」

年氏臉上浮起几絲得意,輕慢的轉了轉手上戴著的一枚血玉戒指道:「我喝著只覺得味道淡淡的,沒什麼味,若妹妹喜歡,一會兒命人送到妹妹屋子裡去便是。」

容馨連忙推辭道:「無功不受祿,妹妹怎麼敢受?」

年氏冷笑道:「妹妹這是不敢受呢,還是不屑受呢?」

容馨對年氏的性子早有所耳聞,入府後也見識到她咄咄逼人,不將人放在眼裡的囂張,所以她從來都不願也不屑和這樣的人交往。

可是德妃娘娘說了,這一次年羹堯與十四爺一起歸京,二人相談甚歡,如果能趁熱打鐵,利用年氏拉攏年羹堯為十四爺所用,那她就可以讓她得償所願。

她又不是傻子,年羹堯為十四爺所用,那四爺就失了一大助力,萬一奪位失敗,於她於腹中之子又有什麼好處。

她當初入王府,不是奔著所謂的嫡福晉之位來的,她是奔著未來的皇后之位。

當然如果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取代容清自然更好。

直到昨兒額娘入府才點醒了她,如果四爺越來越離不開年羹堯,那就意味著年氏在王府將屹立不倒。

一旦四爺登上帝位,若立容清為後,那是順理成章的事,就算是年羹堯也不可能敢說什麼。

若不立容清,到時候年羹堯必定會跳出來為年氏爭取后位,四爺為了籠絡人心,十有八九會允了年羹堯,反正怎麼也輪不到她。

而且年羹堯素來瞧不上大哥,有他在四爺身邊,大哥將永無出頭之日。

還有一點,年羹堯心思浮動,對四爺並不是忠心耿耿,當初他和八爺的人可是有聯繫的,如今又和十四爺打得火熱,他一隻腳不知想踏多少條船。

這個年羹堯也未必不可取代,這個世上沒有誰不可取代。

除了年羹堯,四爺身邊還有十三爺,大哥也是個有沉府有才能,能文能武之人,只有年羹堯投靠了十四爺,大哥才有機會,她才有機會。

所以,雖然目的不同,這一次,德妃所想倒與額娘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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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福晉嬌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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