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3暗算落水

第173章 173暗算落水

陳圓的質問,讓四爺和向海棠羞愧的無地自容,向海棠已淚如雨下,向氏趕緊解釋道:「圓兒,並非是王爺和海棠要將你扔了,這……」

「我不要聽。」陳圓來了氣性,指控道,「你們大人總是對的,既然爹爹娘親不要圓兒,奶奶和姑姑都不要圓兒了,那圓兒就一個人過好了。」

說完,就淚奔而去。

「圓兒……」

向海棠急得連眼淚也來不及抹,追了出去,四爺也想起身去追,又怕陳圓更加抗拒,想了想重新坐了下來。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陳之齡雖然還沒來得及消化陳圓是四爺孩子的事實,但還是勉強笑著勸慰了四爺兩句。

向氏本想讓向海棠和陳圓單獨說一會子話,到底不放心,抹了眼淚隨後跟了出去,卻見向海棠已經追到陳圓,正蹲在那裡同陳圓說話。

她立刻停住了腳步,悄悄避到廊柱後頭。

陳圓還是無法接受的抹著眼淚,搖搖她的衣袖眼巴巴的望著她:「姐姐,我有爹有娘,有奶奶姑姑,還有怡兒,寶兒,我很愛我的家,雖然我可以隨你們去王府讀書,但我還是要回家的,你不要讓王爺做圓兒的爹爹好不好,你還做圓兒的姐姐好不好?」

向海棠的心腸都快被他哭化了,伸手摸摸他的頭道,流著眼淚點頭「嗯」了一聲。

聽到這裡,向氏臉上剛剛擦乾的眼淚又濕了滿臉。

雖然向海棠答應了,可陳圓還是害怕,要離開時,死活扒在向氏身上不肯走,向海棠只得留下來陪著陳圓一起暫時住在陳家。

到了晚上睡覺時,陳圓拚命擠到陳之齡和向氏中間,夫妻二人對陳圓疼愛甚深,心裡也不好受,但同時又心生欣慰。

翌日,四爺下朝後,皇上特意讓龔九又將四爺叫了回來,問他陳圓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四爺愁著眉頭如實說了,氣得皇上將手裡的摺子砸到他身上,斥道:「都怪你,整天耷拉著一張冷臉給誰看,還凶圓兒,別說圓兒害怕你了,恐怕就連你王府里的貓貓狗狗見到你都避之唯恐不及。」

四爺生生受了皇上一頓痛斥,最後,皇上嘆息一聲:「我倒沒白疼圓兒,這個孩子是個有情有義的。」

就這樣,向海棠讓乳娘將團兒帶到了陳家,陪著陳圓一起又在陳家待了五天,好不容易說動陳圓跟她回王府讀書,陳圓不肯再住在王府,每天上完課就回陳家。

不經意間已到了新年,陳圓回到陳家過年,一直在陳家待到初十之後才如常到王府上學。

這一天,下學之後,弘時見天氣晴朗,又沒什麼風,想著姐姐自打回府之後,每日就在屋子裡悶著,還三天兩頭和額娘吵嘴,便提議叫懷真出來鑿冰釣魚,怕自己跑過去挨罵,便叫上陳圓一起。

這些日子,懷真也悶夠了,瞧見兩個小弟弟眼巴巴的眼神,她實在不忍心拂了他們的好意,便答應一起出去鑿冰釣魚。

兩個小傢伙見懷真終於肯出去見人了,自是高興的不得了,積極的叫小太監取來魚具和鑿冰的工具,因為今年天氣實在寒冷,冰積的太厚,幾個小太監忙得全身是汗,好不容易才鑿了三個窟窿。

而遠處,一道麗影站在廊下朝這邊望著,眼裡露出不知是羨慕,還是嫉恨的神色。

她身後一位年約三十的白面太監微微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主子,那鑿冰的小扣子是奴才的人,要不……」

他欲言又止,不過年氏已然明白了王成海的意思,她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望著被陽光照的刺目的一池厚冰出了一會神,好半晌,才悵然的嘆了一口氣:「他究竟是阿禛的孩子,我怎忍心讓阿禛傷心,走吧。」

她黯然轉身,落寞而去。

陳圓笑著提議道:「懷真姐姐,弘時哥哥,我們三個比賽,看誰釣的魚多好不好?」

懷真難得心情好,隨口就答應了:「好,不過如果輸的人要做小狗,在地上爬幾圈學小狗叫。」

弘時見懷真笑了,打心眼裡跟著她歡喜,點頭贊同道:「不就是當個小狗嗎,簡單,我同意,那贏的人呢?」

懷真想了一下道:「贏的人可以讓輸的兩個人每人做一件事。」

陳圓眨巴著眼睛道:「做什麼事啊?」

「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到,反正肯定是你們兩個小東西能做到,做起來卻又不那麼容易的事。」

弘時捂著嘴笑:「說的好像姐姐已經贏了一樣。」

「這是自然。」懷真成竹在胸的將頭一仰,拍拍胸脯道,「我釣魚的本事可是跟著十三叔學的,豈是你們兩個小屁孩能比的,今日就叫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結果,陳圓釣了三條魚,就連弘時也釣到了一條小毛魚,懷真卻連半根毛都未釣到,她唯恐真輸給兩個小屁孩,到時真要爬在地上學狗叫,一時急了。

「不行不行……好地方都讓圓兒給佔了,這不公平。」

陳圓很是大方道:「那好吧!我就和姐姐換個地方。」

懷真嘻嘻一笑:「這才公平嘛,還是我家圓兒最乖了。」

弘時正要取笑懷真耍賴,忽轉頭一看,眼角余梢掃到一個人,正是烏拉那拉興哲,也不知他什麼時侯過來的,此刻正立在亭下眼巴巴的朝這邊望著,見弘時看向他,他微笑著朝他點了一下頭。

他過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反正回回來懷真都不肯見他,他倒是挺契而不舍的,只要有空就會過來。

弘時一開始很氣這位姐夫在家欺辱姐姐,不過見姐夫隔三岔五跑過來道歉,姐姐卻連面都不肯露,不僅如此,姐夫還遭了額娘好幾頓搶白,姐夫都好脾氣的生生受了。

久而久之,他反而有些同情起這位姐夫來,而且姐夫對他不壞,時常會帶些新奇的玩具還有筆墨紙硯送給他。

面對他的微笑,他忍不住咳了一聲,小聲提醒道:「……那個,姐姐……姐夫他又來了。」

懷真臉上的笑容立刻一凝,斥道:「什麼姐夫,你哪裡來的姐夫。」

嘴上雖要強,心裡卻早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儘管,她一直都不肯見他,但是他這樣堅持不懈的過來求饒,她還是動搖了,只是她心裡的一口氣始終咽不下去,想著若老太太不親自上門來請她,她是決計不會回去的。

說完,她下意識的朝著亭邊撣了一眼,很快就收了目光,和陳圓換了地方。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浮在水面上的魚線終於動了一下,懷真激動壞了,魚還沒有釣上來,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有了……」

剛笑完,突然「咔嚓」一聲,冰層裂了。

懷真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啊——」

「懷真——」

烏拉那拉興哲一下子沖了過去,懷真已經掉入了冰池裡,嚇得陳圓和弘時哭喊起來:「姐姐,姐姐,來人啦,救命啊……」

陳圓於慌亂間,看到懷真在水裡撲騰,趕緊將手裡的魚竿放進去:「姐姐,快抓住!」

懷真下意識的握住了魚竿,雖然她懂些水性,可池水寒冷徹骨,她凍的幾乎失去了知覺,根本無法抓著魚竿游上來,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冰層之上有個人影跳了下去。

她恍惚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朝著她游來,青色的衣衫雪白的臉,然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她突然驚呼一聲:「興哲哥哥……」

「我的兒,你終於醒來了,你想把額娘嚇死嗎?」一直守在旁邊的李福晉眼睛哭的桃兒一般,已成了一個淚人,見她醒來,又開始放聲大哭。

懷真紅著兩眼,嘶啞著嗓音急問道:「額娘,興哲哥哥呢?」

「他……」李福晉停止了哭泣,頓了一會兒,抽泣道,「他還沒有醒來。」

「怎麼會,他在哪兒,我要去見他。」

說著,懷真急得將被子一掀就要下床,腳還沒落地,眼前一黑,又栽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又不知過了多久,只朦朦朧朧的似有淡黃色的火光在搖曳,旁邊一個丫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葯正要喂她,見她醒來,激動的正要喊,懷真突然睜大了雙眼,問她:「紫楓,興哲哥哥呢?」

紫楓握住葯碗的手一頓,張張嘴,欲言又止。

懷真急得一下子坐起:「我問你,興哲……咳咳……興哲哥哥呢?」

「大格格莫急。」紫楓趕緊放下藥碗輕輕替她拍了拍背,「額附在西暖閣息著,有老太太在那裡照顧他呢。」

「我要去見他!」

「大格格,等喝了葯再去。」

「不,我立刻就要過去。」

等懷真過去時,老太太正守在床邊哭訴:「我的兒啊,你這是想要額娘的命嗎?如果你有事,額娘也跟著你一起去了。」

說著,眼角余梢微不可察的朝後面掃了一下,哭聲更大了,「一切都是額娘的錯,額娘不該給你媳婦氣受,害得你身受重傷,還要日日……」

「什麼,身受重傷?」懷真腳下一虛,差點摔倒,幸虧有兩個丫頭攙扶著,她拼出一股力氣急步跑過來問道,「興哲哥哥怎麼會身受重傷?」

老太太轉頭看向她,混濁含淚的眼睛懷疑而怨責的盯著她:「怎麼,你不知道嗎?你一回王府,他第二日一早就追過來了,可憐我兒無端遭遇了匪徒,被打了個重傷啊!我可憐的兒子……」

她一邊哭訴,一邊又撲到了烏拉那拉興哲身上,繼續道,「即使如此,他也不肯在府里好好養傷,只想著天天到王府來見媳婦,誰知道竟要將小命丟在這裡啊……我苦命的哲兒,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叫額娘怎麼活啊!」

「興哲哥哥……」

懷真悔恨交加,撲了過來,看到烏拉那拉興哲了無生氣,像個死人般躺在那裡,面色透著一種駭人的青白之色,襯著深色帳簾,更顯得虛浮,好像風一吹就散了。

她已滿臉是淚,「你為什麼不告訴你受了傷,為……」

什麼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就愣住了,她還有什麼臉面問為什麼,因為她壓根就沒給過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呀!

老太太悲痛道:「懷真,過去種種一切皆是額娘的錯,你就看在我哲兒肯為了你死的份上,從今往後,不要再為難哲兒了好不好?他到底是你的夫君啊!」

「對不起,興哲哥哥……嗚嗚……」

懷真拖著病體堅持守了烏拉那拉興哲一整夜,幸好,第二天一大早烏拉那拉興哲就醒來了。

小夫妻兩個言歸於好,烏拉那拉興哲又在王府養了兩天,眼看就是元宵節了,便急著要帶懷真一起回府。

懷真的命是烏拉那拉興哲救的,再加上懷真一力堅持,就連四爺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任由她了,臨回府前,懷真主動去見了向海棠。

她過去時,恰好錢格格身體微微好了一些,正在屋裡和向海棠一起說話,錢格格見她去了,寒暄了兩句便先告辭了。

向海棠拉著懷真的手道:「你這丫頭,終於肯見我了,我還當你一輩子都不見我了。」

「對不起嘛,人家以前哪有臉見你。」

當時,向海棠一力阻止過她嫁給烏拉那拉興哲,結果她果真過得不好,她更加無顏以對了。

向海棠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切切道:「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所以才不肯見我,懷真……」她更加緊密的握住她的手,「答應我,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過來找我,千萬不像這次回府一樣,一唯的避著我好不好?」

「好好好。」懷真此刻心結已解,樂觀的想著未來和烏拉那拉興哲重修舊好,前途光明一片,自然什麼都好,又突然起身,朝著向海棠福了一福,「此番是我不對,是我小心眼子,我向你道歉了。」

向海棠連忙站了起來:「這我怎麼敢承受,只要你好,什麼都好。」

她重新握住她手,兩個人親熱的坐在一起,說了許多衷腸話兒,說到陳圓時,懷真不由問道:「圓兒還是不肯認你和阿瑪么?」

向海棠悵悵嘆道:「是啊!這原也怨不得圓兒,都是我不好。」

「哪裡是你不好,明明是阿瑪不好。」懷真維護道,「小孩子就是這樣,一時好一時惱的,等圓兒想通了,自然就好了,而且我瞧圓兒他還是很愛你和阿瑪的,只是他年紀還小,一時不知道如何接受罷了。」

「嗯,慢慢來吧,我不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原也不是急的事,對了!我聽額娘說,圓兒已經入了皇室玉牒,難道還叫圓兒么?」

向海棠慢而鄭重道:「弘曆……愛新覺羅弘曆。」

「愛新覺羅弘曆。」懷真將這個名字細細在嘴裡念了一遍,笑道,「這名字不錯,念著很是順口,可有什麼說法不?」

向海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說法,你阿瑪說是你皇爺爺給起的。」

「皇爺爺起的名字一定很好,以後圓兒他就我正經八百的親弟弟愛新覺羅弘曆啦,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興哲哥哥身子還未能痊癒,不然明兒元宵節約上大伙兒一塊去逛花燈多好,弘時和圓兒最愛熱鬧了。」

向海棠想到圓兒過了元宵節就要入宮了,從此以後母子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天天都能相見,心裡升起滿滿的不舍之意。

不過也好,懷真落水之事疑點重重,若不是懷真堅持要和圓兒換地方釣魚,那落水的就是圓兒,懷真懂水性尚且差點丟了性命,若換作圓兒,她根本不敢想像。

入宮跟在皇上和姨母身邊也好,至少沒有人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暗算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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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福晉嬌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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