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之契約)第三十四章 有一種愛叫放棄(上)

(第二卷 血之契約)第三十四章 有一種愛叫放棄(上)

冬夜的月光顯得格外的清冷。朦朧的月光下,藏匿的卻是更多的真實。

滄浪國皇宮——

御花園早已被大雪覆蓋,獨有幾株梅樹傲然的綻放著小小的花朵,淡淡的清香伴隨著纏綿的琴音,給寧靜的夜晚憑添惆悵之色。

龍雕玉刻的亭中,一錦衣華服的男子正在專註的撫著琴。透過繚繞的檀香,隱約可見他俊美的面孔上有著一條長長的疤痕,漂亮的眸子藍得令人心碎,

在他旁邊站著一個順眉低眼的老太監,不時擔憂的看看天色,又看看男子。等一曲畢,他忙彎腰細聲説道:「皇上,天色已晚,還請您保重龍體,早點歇息了。」

男子放在琴鉉上的雙手微微捲起,起身走到亭邊背手而立,目光落在園中梅樹的幾片綠葉上,神情溫柔。

「皇上……」

「小德子,你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奴才尊旨。」

老太監輕步走出亭子,轉頭看了眼他所伺候過的性格最溫和卻又最難以捉摸的君王,有些心痛的嘆了一口氣,吩咐侍衛們小心保護著,才邁著碎步的離去。

亭中,男子的目光從綠葉轉到天空那輪清冷的明月上,嘴角露出了柔美的笑容,卻笑得落寞。

小茹,我是個死過一次的人。我放下了所有的自卑與痛苦,只是,獨獨放不下對你的思念與不舍……

小茹,你和水姑娘都是特別的,你們對感情都只要求一份唯一。所以,當我下定決心回到滄浪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了資格……

小茹,我終於體會到了失去的痛苦,體會到了玉的痛苦……我失去了父皇,失去了玉,也失去了你。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守護我的子民。至少,希望能夠減少他們的失去……

銀星王朝玉王府——

凄涼的簫聲回蕩在整個王府,給靜謐的夜晚更添凄然之色。

荒廢很久的庭院中,一青色身影獨立在淡淡的月光中,唇邊的銀簫反射著清冷的光芒。

曲畢,他突然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説道:「魍魎,鬼魅,你們不必如此費神的監視我。放心吧,我不會做出對王府不利的事的。」

黑暗中,傳出一個冷冷卻恭敬的聲音:「主人,您誤會屬下了。您有著『夜叉令』,您就是屬下的新主人,屬下自當隨時保護您,以免……」聲音沒再説下去,黑暗中隱約透出痛苦的氣息。

青色身影身形微震,沉默了片刻,他緩緩取下臉上的銀色面具,一張笑意怎樣也無法抵達鳳目的俊顏便在月光下一覽無遺。

似對著天空的月亮,又似自言自語般,他喃喃説道:「曾經,我一直都在追趕那些失去的東西,不懂得什麼是放棄。宵,是你讓我回了頭,讓我回頭看到,那些我追趕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在我的身後,我並沒有失去——不管是你,是皇兄,還是若……」

「可當我學會放棄的時候……宵,我真的失去了你……不僅僅是你,還有那個我努力編織的美夢……」

若,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依然羨慕你。在石室里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想把月兒留下來,無關陰謀,只是為了能享受到那種會對你展現的燦爛笑容……

若,我終於知道了,什麼樣的笑容才是真心的。原來,真心的笑容會讓人感到如此舒暢,舒暢得想讓人一直擁有。我也終於明白了宵的選擇,明白了皇兄與你的選擇……

若,我已放棄了仇恨——既然沒有背叛,那又何來的仇恨呢?我也不再是你的皇兄滄玉隱。我現在只是一個為了贖罪而替宵活下去的「玉面王爺」……

期待有人會對我露出真心笑容的「玉面王爺」……

或許,正如月兒所説,我只是一個想要爭奪不屬於自己東西的小孩子罷了……

吞日王朝皇宮——

在皇宮最偏僻的地方有著一座小小的別院,卻被重兵所把手著。

此時,院中正縈繞著清幽的歌聲,帶著淡淡的哀傷:

「……好冷,雪已經積的那麼深,MerryX"mastoyou,我深愛的人。

好冷,整個冬天在你家門,Areyoumysnowman?我痴痴痴痴的等。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緣份。

我的愛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靜靜繽紛。

眼看春天就要來了,而我也將也將不再生存……」

唱到第二遍的時候,從遠處傳來絲絲琴聲,與歌聲相互呼應,同樣的深情,同樣的纏綿,又同樣的哀傷……

突然,一白一藍如飛花逐月般的兩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正支起頭看著窗外月亮的女子面前,歌聲便嘎然而止——

偶是放棄的分割線——

「月兒,血蠱屬寒蠱,要解此蠱便需這株極熱的火舌草做藥引。」

「火舌草?」

「是的。火舌草只有吞日王朝聖山祁芒山才有,數量非常稀少,而且不易採摘。此草一般生長在滾燙的岩漿邊,天生帶有熱毒。採摘之人不但要忍受岩漿極高的熱氣,還要必須忍受火舌草本身的熱毒。內力高強者,會覺得渾身如火燒般難受,若內力不濟或者沒有內力者,則很容易被熱毒攻心,變得全身麻木無力。」

「那豈不是很難受很危險?……花妖,謝謝你,為了我,讓你冒了如此大的險,還忍受了如火燒般的痛苦……」

「不,月兒,這株火舌草並不是我採摘下來的。」

「不是你?那是誰?」

「白若隱。」

「小若若!!??」

「是的。當我快趕到聖山的時候,就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白若隱。他的神情已經昏迷,手中緊緊握住的便是這株火舌草。」

「……」

「由於長時間直接握住火舌草,再加上他根本沒有內力,火舌草的熱毒已經侵人他的心脈……正因為如此,我才答應他留滄玉隱一命。」

「小若若他……為了我……」

「月兒,你也聽到滄語所説,白若隱天生患有絕症,他原本就命不久矣。如今,他只是選擇了一條既能救你又能救滄玉隱的路罷了。」

「……」

花妖的話或許冷酷,卻是實話。在有些不得不選擇的情況下,有的人寧願選擇犧牲自己的不歸路,正如小若若,正如花妖……

花妖只告訴她血蠱只有夜冥才能解,卻沒告訴她如何解。

他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在睡夢中重見光明,讓她在睡夢中再一次失去了他……

「雲清逸把他八成的血都推功過給了我。」夜冥只用了一句話來解釋所有的經過。

「這是他留給你的信。」他把一張沒有絲毫褶皺的紙遞給了她。

紙上只有八個字,字體失去了往日的俊逸,有些歪斜,有些潦草。

她可以想象,他在寫這封信時忍受的是多麼大的痛苦。他在離開時又是多麼的匆忙。

看著信上的八個字,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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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水中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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