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好欺負

第246章 好欺負

水根挑著貨擔子不遠不近的跟著,七拐八拐的轉到炒米巷。

水根將擔子支在炒米巷路口,看著苗二水進了第五家院子。

髮根與韓實過來,佯裝買東西的路人,彎腰選東西。

水根道:「那人進了右手邊的第五家院子。」

韓實點點頭,對髮根道,「你繞過去看看,看有沒有後門,再看看後邊的巷子能不能進車。」

髮根應下,快速往後巷走去。

不一會,髮根回來,對韓實道:「頭兒,有後門,但巷子窄,只容得下兩人並肩前行,車進不去。」

「知道了,你去將車趕過來堵在前門,我從後門進,將人擒了丟車上。」韓實吩咐道。

髮根轉身去趕車過來。

韓實竄到後巷,一個縱躍,人便翻身進了後院。

後院無人,韓實走到門口,聽見屋裡打情罵俏的聲音。

「你這死鬼,猴急什麼?一身的臭汗,你先去洗洗。」

「那媚兒陪我一道,咱們洗鴛|鴦浴,可好?」

「爺先進去,奴家去尋身衣裳來換。」媚兒說道。

「尋什麼衣裳?爺最喜歡你不穿衣裳的樣子,走了。」

「啊!爺你放奴家下來,奴家自己走。」

「自己走多累人?爺伺候你還不好?」

韓實聽到這裡,伸手推門進去。

韓實進到屋裡,見外間沒人,苗二水與媚兒已經進到耳房。

「爺,你放奴家下來,奴家來倒水。」

韓實尋著聲音去到耳房門口,見媚兒掙扎著下了地。

苗二水的力氣不夠,媚兒的掙扎讓他腳踉蹌一下,「你慢點!」

媚兒嬌笑,「爺,你脫衣裳,奴家去倒水。」

「別急,你倒好水過來幫爺脫。」

苗二水站在屋裡,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媚兒忙活。

媚兒將爐上銅壺裡的熱水倒入浴桶里,「爺,你等等,奴家再去取些冷水來。」

苗二水點點頭,「你快些,爺可想你了。」

媚兒嬌嬌的笑笑,「知道了。」

媚兒從耳房的側門出去,到院里的水井處取水。

韓實趁機溜進屋子,一記手刀揮向苗二水的脖子,苗二水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暈了過去。

韓實抗著苗二水回到外間,聽到媚兒進屋的腳步聲,然後抗著苗二水從前門出,將其塞進馬車裡,隨後跳上馬車,髮根立即趕車離開。

韓實上車后,用繩子將苗二水的手反綁起來,再用塊破布塞住他的嘴,然後拍拍手坐回到位置上。說道:「讓六爺裁倒這貨手裡,如輊那廝真他娘的憋屈。」

髮根笑道:「輊爺是夠憋委的!六爺身邊的侍衛,據說數如輊最能打,今兒出了這麼大的差錯,有種陰溝裡翻船的感覺。」

韓實說道:「這就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水根看著馬車走遠,再見一個女人追出來四下張望,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嘟囔著轉身回院里去了。

水根收起貨擔往回走,回到事先約定的地點對如輊稟告。

如輊得了消息,帶著金環銀環開始行動。

在半日閑的顧花語,聽著清羽的稟報,「王鑫家住城西貓兒巷,與保康門的王相府上是同宗。

王鑫祖輩這一支資質平庸,自立門戶后,與保康門那一支的差距越長越大,後來靠保康門那一支接濟而活。

王鑫來源達酒樓之前,在濟民路的清和軒做二掌柜,清和軒是王相府的上官老夫人的陪嫁。

三年前,源達酒樓因薪酬問題,大掌柜與二掌柜帶著夥計紛紛辭工離開。

王鑫就是那時來到源達酒樓,源達酒樓是大理寺丞喻飛揚的夫人上官碧的嫁妝。

上官碧是王相府上官老夫人的親侄女。

王鑫去到源達酒樓,將自己的表弟苗江海也帶了過去。」

顧花語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來,刺殺六爺這事,王相府上嫌疑最大。」

清羽欠身道:「從這些關係來看,王相府的嫌疑確實很大。具體是不是,等韓實審了就知道了。」

顧花語靠著椅子沉默不語。

清羽見顧花語眉頭緊鎖,小心翼翼的叫道:「郡主。」

顧花語抬頭看向清羽,沉聲道:「他們太欺負人了。」

顧花語心裡很生氣,就因為呂子欽拒了王相府這門親事,上官老夫人就要置呂子欽於死地。

清羽茫然的看著顧花語。「郡主……」

顧花語生氣的說道:「上官老太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的人,也是她想動就能動的?」

清羽被顧花語的話驚得瞠目結舌,張著嘴說出不話來。

過了好一會,清羽才說道:「郡主,咱們女孩子家,得矜持些……」

轉念一想,覺得自己的話不對,自家郡主本就是江湖兒女,用不著矜持。

郡主不用矜持,只是郡主這話過於霸道,

「矜持個屁,她都動我的人了!我不禮尚往來的給她還回去,她當我好欺負呢。」

清羽看著郡主,想說人家也不知六爺是你的人……

王鑫接到苗二水出事的信兒,已經是申時了。

果然如顧花語所料,王鑫得了苗二水出事的信兒,立馬慌了神。

趕緊打發人到媚兒處和苗二水家裡去打探消息,等打探的人回來稟告后,王鑫與媳婦張氏交待一聲就出門。

「輊爺,王二掌柜出門了。」金環趴在王家院牆上,看著王鑫出來,轉頭對如輊說道。

如輊對銀環道:「準備跟著。」

銀環點頭應下。

王鑫從家裡出來,往城北而去。

如輊、金環、銀環尾隨其後,一直跟到新魏路的小巷裡。

銀環道:「輊爺,王二掌柜停下來了。」

如輊點點頭,說道:「看來就是這兒了,先瞅瞅。」

三人借著夜色將自隱在拐角的暗處,探出半個頭來看著王鑫,見他立在門口左右張望,隨後抬手敲門。

過了片刻,門從裡面打開,有人將王鑫讓進去,將頭探出來左右看看,隨即關上門。

金環回頭問道:「輊爺,關上門了,咱們怎麼辦?」

如輊抬頭往上看了看,說道:「你倆在下面望風,我上去瞧瞧。」

說完,如輊向前跨兩步,輕鬆躍上牆頭。

金環佩服道:「真是好輕功。」

如輊向下看一眼,「好生守著,機靈點。」

如輊進到院里,轉而去到屋頂,這是處三進的院子,院里好些屋子亮著燈,後院里傳來孩子嬉戲玩耍的聲音。

如輊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行色匆匆的往前院來,看到長廊上徘徊的王鑫,問道:「你怎麼來了?出了什麼事?走,進屋說。」

王鑫跟著男子進到屋裡,不一會,丫鬟端著茶過來。

如輊輕輕揭開王鑫與男子所在屋頂的瓦,隨後伏下身靜聽屋裡的動靜。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交待過,近些日子咱們不要聯繫嗎?」男子不喜的問道。

「四爺,出大事了,二水失蹤了。」王鑫的話音里透著慌亂。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失蹤?事情敗露了?你不是說物證已經毀了嗎?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事情怎麼會敗露?」四爺問道。

王鑫搖頭道:「小的也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未末,官兵離開后,二水就去的炒米巷。

小的在申時接到信,說二水不在了,小的忙讓人去炒米巷尋二水那個相好的。

那女人說,二水下午去過她那裡,可就在她打水的剎那,二水就不見了,她只當是二水離開了。

小的讓人去二水家尋過,二水並沒有回家。」

四爺問道:「苗二水好女色,會不會去別的地方了?」

王鑫搖頭道:「不會,二水這人雖好女色,卻不會去煙花巷柳的地方,他嫌那些地方的人臟,怕染上臟病,所以平時只去炒米巷那個相好的那裡。」

四爺背負著手,在屋裡轉起圈來,「苗二水在這個時候失蹤,問題就嚴重了,若是事情敗露了,你我都得不了善終。」

王鑫急道:「四爺,你想想法子,我還不想死,我家裡的孩子還小。我要是死了,他們怎麼活呀?」

四爺轉兩圈后停了下來,「現在咱們還不清楚苗二水是不是落入呂六的人手裡。

不過,咱們得做最壞的打算。萬一苗二水落入呂六的人手裡,活,肯定是活不成了。我怕他經不住逼問,將你供了出來。若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王鑫惶恐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四爺道:「京城,你怕是暫時不能呆了,只能先出去避避風頭,等風頭過後再回京。」

「我家裡人呢?也跟我一道出去嗎?」

四爺搖頭道:「不成,那樣太興師動眾了,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就你自己出去吧。」

王鑫點頭道:「謝四爺,四爺,那銀子能不能給在下結了?」

四爺猶豫一下,說道:「按說,要事成三日後,不出紕漏,才能給你結銀子的。不過,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這事也算你完成了。」

王鑫欠身道:「謝謝四爺關照。」

「按之前的約定,一萬兩銀子,你點點。」四爺將一把銀票遞向王鑫。

王鑫接過銀票細數起來,片刻后,說道:「正好的,在下告辭了。」

四爺將王鑫送到門口,「慢走,我就不送了,你回去安頓好家裡,出去避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王鑫連連點頭。「好,謝謝四爺。」

王鑫離開后,如輊正想離開,突然聽到四爺的聲音,「出來吧。」

如輊心裡一驚,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正想著如何應對時,聽到另一個說話聲,「四爺,要不要將王鑫處理了?」

四爺道:「眼下不能動手,等他出了京城,再製造起意外吧。」

「好的,小的明白。」

四爺接著說道:「去給阮三爺稟一聲,呂六那邊的人捉了苗二水。娘的,呂六的人是如何查到苗二水頭上的?」

「小的也沒想明白,當時小的在現場,苗二水射箭時,蒙了面,且事後苗二水將東西全燒了。官兵到時,那些東西早燒成灰燼了。」

「會不會是酒樓里有人瞧見苗二水了?告了密?」四爺問道。

「不可能,為了配合苗二水做事,王鑫將人叫到屋裡算工時,準備給夥計結算薪酬,當時院子里並沒有旁人。」

四爺點點頭,「我知道了,趕緊去尋阮三爺。」

「是,小的這就去。」

如輊先於那人離開。

金環見如輊出來,問道:「輊爺,怎麼樣?

如輊將金環拉一把,避到暗處。

隨即見有人開門出來,如輊說道:「跟著這人。」

三人跟著前面的人出了巷子,一路尾隨此人去到保康門附近。

見那走到一處宅院的側門,四下張望后,抬手敲門,不一會,院門打開,那人閃身進到院里。

金環問,「輊爺,咱們要跟過去嗎?」

如輊轉頭看看不遠處的王相府,搖搖頭,「這一片是王相府的門客所住地,阮三,十有八|九是王相府的人,這裡的防護比新魏路強多了,咱們不能貿然行事,先回去了。」

於是,三人往回走。

「輊爺,這邊才是回府的路。」銀環見如輊徑直往前走,忙提醒道。

如輊道:「你倆先回去,將事向如軒稟報。我去辦點事,晚些時候再回來。」

如輊別過金環銀環,往半日閑去了。

韓實見如輊進來,問道:「怎麼樣?有收穫嗎?」

顧花語給他倒了杯茶,「不急,先喝口茶再慢慢說。」

如輊朝顧花語道謝,端起茶杯將茶喝下,再將自己聽來的一一稟告。

韓實聽完,嗤鼻道:「他娘的,王鑫這貨與苗二水是表兄弟。他竟私自吞下五千兩銀子,心也忒黑了。郡主,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韓實與如輊看向顧花語,等她發話。

顧花語想了想,說道:「韓實去查阮三的底細,阮三若是上官老夫人的人,將苗二水,王鑫,新魏路那個四爺,阮三一併處理了。然後將屍首丟至王相府門口。」

韓實與如輊聽后,不由而同的打了個激靈,雙雙看向顧花語。

好半天,韓實道:「郡主,若是這樣做,怕是要轟動京城,震驚朝野了。」

「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才剛開始,我要她悔不當初。

敢動子欽,她就要承得起後果,按我說的做,記得將痕迹抹乾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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