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如何面對

第296章 如何面對

呂定坤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地說許多,仍然沒有讓父親看清眼前的局勢。

不由得有些心灰,於是問道:「這個援手,父親打算如何施?交出兵權?」

英國公心裡也是舉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呂定坤見父親沉默不語,接著說道:「此番選擇,於英國公府來說,至關重要。我說過,咱們交出兵權,就交出話語權。

來日,咱們只要稍有不慎,皇上只需隨便給個由頭,就可以將咱們的官撤了。

定寧與子然這事就是最好的佐證。定寧一個兵部侍郎,子然一個兵馬司副指揮使,加上英國公府世襲罔替的封號,說沒就沒了。」

英國公一個激靈,抬頭看向呂定坤,「這事你知道了?」

呂定坤點點頭,「是,知道了。」

英國公挺直身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呂定坤問道:「這事你是怎麼看的?」

呂定寧與呂子然的事過去半年了,那日的種種,分明巧得讓人心生疑惑,可他讓人查了又查,就是查不出半點線索。

呂定坤看眼英國公,說道:「父親在京中多年,朝堂的事難道還看不明白?

定寧與子然這事是不雅,甚至可恥。可是,這樣的事,怎麼就鬧得滿城皆知了?這事背後沒有推手?父親信?我是不信!

我懷疑,與子然和定寧糾纏的那個女極有可能是對方手上的棋子,目的就是沖著賢王來的。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我久不在京中,對京城的時局不大了解,推測也不一定合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皇上作出這樣的處罰,是給英國公府極重的警告。

換句話說,父親所做的事,皇上極有可能知道。否則,皇上不可能給出這重的懲罰。」

英國公聽了呂定坤的話,立馬搖頭道:「不可能,我的人做事極隱蔽,皇上怎麼可能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呂定坤看著連連揮動著手的英國公,毫不客氣的說道:「父親做事都這麼掩耳盜鈴的嗎?父親憑什麼肯定皇上不知你的所為?」

英國公不是不相信,他是不願意相信,所以連連否認。

「皇上是如何知道的?」

呂定坤低頭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抿一口,才慢慢的說道:「皇上如何知道的我不知道。但是皇上想治英國公府一定是真的,否則,定寧與子然不可能丟了官。」

英國公看著呂定坤問道:「那你說說,眼下的形勢,咱們該怎麼辦?」

呂定坤想了想,說道:「做好自己該做的,不要妄想自己不該想的……」

「你就是不願意幫景行,老夫知道你記恨楊氏,娘娘與你,雖不是一個母親,可她也是你妹妹,景行他是你外。」

呂定坤等英國公說完,沉著臉問道:「父親你能不能等我將話說完?」

英國公情緒激動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

呂定坤嘆口氣,耐著性子說道:「父親是要聽還是不聽?父親若是不聽,我回去了。」

說著,呂定坤做起身的姿勢。

英國公見了,指著呂定坤道:「你跟老子坐好。」

呂定坤坐回身去,然後說道:「先說好,接下來我說話,父親不能隨意打斷,否則我立馬走人。」

英國公不再說話,他這個兒子,早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而是帶領千軍萬馬的一方統帥。

呂定坤看眼英國公,接著說道:「子欽成了秦王,急的,不只是賢王,而是想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這個時候,賢王該沉住氣,最最要緊的,不是爭和搶,而是沉下心來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一是讓皇上看到賢王的能力,二是讓皇上看到賢王的寬厚。

爭搶的事,留給別人去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父親應該懂得。」

英國公默默不做聲,呂定坤看一眼英國公,接著說道:「皇上的皇子,不是只有秦王與賢王,除了他倆外,還有三位呢。」

英國公點點頭,「道理是這樣,倘若其他三位也如你這般想,且不是給了秦王喘息的機會?」

呂定坤詫異的問道:「你們連秦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子勛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他在英國公府生活了二十多年。就憑這,你忍心朝他下手?」

英國公瞥一眼呂定坤,「你還是統帥千軍的將軍,竟也婦仁之仁,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要怪,只能怪他投錯了胎。」

呂定坤說道:「景行與子欽是敵人嗎?之前,他們是表兄弟,如今,他們是血脈相連的手足。

從小到大,子欽處處維護他,景行對子欽下手,他就不怕世人詬病他?」

英國公不贊同說道:「一個人若是瞻前顧後,如何成大事?

還有,你又怎知子欽不會朝景行下手?皇家無親情,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你該最為明白。」

呂定坤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英國公,他覺得英國公太瘋狂了,這是要將英國公府往絕路上帶。

呂定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舒緩下來。「父親,你想過,一旦事敗的後果嗎?

皇后薨了二十多年,皇上為何不立后?皇上尋了秦王二十多年,秦王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可想而知。

子欽的身世未揭開前,皇上待他就是百般偏愛,如今知道子欽就是秦王,皇上會容許旁人傷他?」

英國公說道:「所以,咱們才不能給秦王喘息的機會。咱們若失了先機,往後只會更難。」

呂定坤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父親,咱們的觀點不一致,扯下去也沒有結果。今兒就到這裡,咱們都好好想想,等回京后,咱們再商議。」

說著,呂定坤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離開。

英國公問道:「你隨行回來的女人和孩子是怎麼回事?」

呂定坤重新坐下來,說道:「那是兒子的妾室和一雙兒女,王氏是齊縣王知縣王且淳的女兒王霜,孩子是對雙生子,今年八歲了,兒子呂子瀾是兄長,女兒呂子汐是妹妹。

本該帶他們過來向父親見禮的,父親說不要聲張,讓兒子一人過來見父親,兒子便沒有帶他們過來。等回府了,再帶他們來給父親見禮。」

英國公點點頭,想了想,問道:「王氏的事,葉氏可知曉?」

呂定坤不自在的撓了下頭,說道:「姍姐兒還不知,兒子打算回去再與她說。」

英國公淡淡的說道:「葉氏如今不住府里,你要見她,得去承國公府尋她。」

呂定坤只當葉姍不願意與楊老夫人相處而回了承國公府,所以並未將英國公的話當回事,點頭應道:「兒子知道了,今日還要趕半日路,兒子不能久留。」

英國公揮揮手,「去吧,你需記得,賢王是你外,英國公府與賢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呂定坤點頭道:「兒子明白。」

說完,呂定坤欠身退出房間,從客棧出來后,呂定坤騎馬回營區。

秦王進到顧花語的小院,見院里沒人,便坐到窗下看起書來。

顧花語從平老夫人的院子回來,看到一襲月白身影端坐於窗下,心裡一喜,歡快的朝秦王奔去:「青岩,你何時到的?」

秦王放下手裡的書,伸開雙臂,將撲過來的顧花語抱在懷裡,抬手看看腕錶,「到了一刻鐘了,你從老夫人那裡過來?」

顧花語坐在秦王的腿上,手搭在秦王的肩上,「是,陪外祖母說了會話。秦王府今兒不是宴請嗎?這麼早就結束了?怎麼樣?還順利吧?」

顧花語劈里啪啦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秦王抬手捏了捏顧花語的鼻子,寵溺的笑道:「你一下問這麼多問題,我先回哪個好……」

不等秦王說完,顧花語抬頭,張嘴將秦王的食指含到嘴裡,眼睛還嬌俏的朝秦王一個媚眼。

秦王被顧花語大膽又挑|釁的動作逗得|渾|身躁|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將手縮回來,低頭將嘴送過去。

一陣親|吻后,秦王放開顧花語,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小妖精!」

溫熱的氣息撒向顧花語的脖子,癢得讓她嬌笑不已,嗔怪的說道:「還不是你寵的。」

秦王垂眼看著懷裡笑得花枝亂顫的小妖精,心軟成一汪水,沙啞的說道:「是,都是我寵的。小妖精不要有恃無恐,小心我將你就地陣法。」

顧花語將臉埋到秦王懷裡,趕忙轉移話題,「今兒的宴請還順利嗎?楊老太婆沒有為難你吧?」

秦王看看嚇得縮頭的小丫頭,嘴角不由得往上揚,說道:「還好,楊老夫人想刁難來著,被苗掌柜識破了,沒讓她得逞。」

顧花語坐直身來,「老太婆的膽兒夠肥呀,秦王府的宴請,她也敢撒野!說說,她又使什麼壞了?」

秦王將楊老夫人的事細說一遍,顧花語聽后感嘆道:「老太婆的腦子怕是有坑,否則,怎麼干出這種無腦的事來?英國公府的名聲都被她糟蹋了。」

秦王問道:「英國公府還有名聲嗎?」

顧花語笑著說道:「也是,英國公府早就聲名狼藉了。」

顧花語重新靠回秦王的肩上,手把玩著秦王寬大的衣袖。

秦王低下頭,用臉蹭了蹭顧花語的額頭,說道:「今兒花瑞鈞來王府了。」

顧花語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秦王,驚問道:「誰?青岩你說誰去了王府?」

秦王垂眼看著顧花語,回道:「花瑞鈞!」

顧花語坐直身來,問道:「他怎麼去了王府?與誰同去的?賢王?」

秦王挺佩服顧花語的敏銳,點頭說道:「同賢王一道來的,為此,呂子勛與呂定寧還對賢王心生不滿。」

「心生不滿?內訌了?怎麼回事?」

秦王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遍。

顧花語聽后,說道:「有意思,賢王會讓花瑞鈞當侍衛。賢王為何請他做侍衛?花瑞鈞又怎麼甘願做名侍衛?這當中,一定有咱們不清楚的交易。」

秦王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顧花語問道:「青岩,你讓人去查了嗎?」

秦王回道:「已經讓如軒去打探了,對了,還有一事……」

顧花語抬頭看向秦王,「還有事?你這一場宴請請出多少事來?」

秦王笑道:「我也不想的,事就這樣找上門來了,我也是無可奈何。」

「什麼事?」

秦王斂住笑,正色道:「姨父回來了。」

顧花語見秦王神色凝重,收起玩笑,坐直身來,正色道:「這個我知道。之前你說過的,他今年會回京述職的。怎麼?不知如何面對他?」

秦王搖搖頭,「不是怕面對他。」

「那是因為什麼?」顧花語關切的問道。

秦王微微吐了口氣,說道:「英國公前日帶人去迎他了,我讓人去打探……」

顧花語見秦王停下來,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催問道:「打探到什麼了?」

「打探的人回來說,姨父隨行的隊伍里,有一位婦人和一雙兒女。」

顧花語驚得睜圓雙眼,脫口問道:「青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秦王的神情里,顧花語已經猜到了結果,但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這些日子給葉夫人醫治,從而與葉夫人走得近了,她感受到葉夫人對呂定坤的愛很深。

葉夫人憑著自己對呂定坤的愛走到今天。

秦王沒有回顧花語,眼裡帶著幾分傷感的看著她。

顧花語迎著秦王的目光,狐疑的問道:「世子爺納了妾,妾室還為他生了一雙兒女?」

秦王伸手將顧花語摟近些,隨後將頭靠到顧花語的肩上,帶著幾分落寞的說道:「我讓人再去打探了。不過,能隨行的婦人及孩子,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顧花語瞬間明白秦王的心情,將頭歪過去靠著秦王的頭,輕聲道:「如果是這樣,夫人心裡得多難過?世子爺這是往夫人的心上捅刀子呀。

真為夫人不值,愛上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苦苦為他守了二十多年,還是最青春的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空間重生之農門福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空間重生之農門福女
上一章下一章

第296章 如何面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