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徐徐圖之

第325章 徐徐圖之

如輊接著說道:「蘇府在城南清泉巷,蘇謹澤六十齣頭的樣子,不善交際,生活很樸實,平時喜歡到城南盤錦路的盧記生煎店吃早飯。

蘇謹澤除了去生煎店,就是去各個鋪子轉轉,否則極少出門。」

葉明晧聽后,說道:「怪人!這性格,有點孤僻呀!做買賣的人,不該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嗎?他這性格,如何將生意做起來的?」

阮楚點頭附和,「這樣的性格,別說是需要與人打交道的生意場,就是在只需管好自己的軍營,也難行得通。」

秦王不關心蘇謹澤的性格如何,他想知道,昨兒那樣的境況,他為何要出手?

這當中透著太多詭異,蘇謹澤性格孤僻,不善交際,不該事不關己置身事外嗎?

他為何要將自己捲入這場風波里,還將自己推以浪尖上。

再有,蘇南銀樓最先出告示,他的信為何如此迅速?是有人給他遞信,還是他自己的人給的?

若是有人給他遞信,這人是誰?

若是他的人得到的信,他的人盯的又是誰?寶慶銀樓還是小語?

剎那間,一個個問題在秦王腦子冒出來。

秦王問道:「蘇家還有些什麼人?」

事關小語的安危,他必須要將此人查得清清楚楚。

如輊接著說道:「蘇府是處二進的院子,並不大。府里除了蘇謹澤夫妻外,還有兩個丫鬟,三個粗使婆子,兩個小廝及一位廚娘。」

葉明晧詫異的問道:「只有夫婦二人?沒有孩子?」

如輊點點頭,「據說蘇謹澤夫婦曾有一個女兒,不過二十年前就死了。有人說是上弔死的,也有人說是喝毒酒而死的,還有說是自刎而亡……眾說紛紜,反正就是自殺而死的。」

阮楚放下杯子,疑問道:「二十年前死的?」

如輊回道:「是,二十年前,就是蘇家剛到京城的那年。」

秦王與阮楚快速的交換了個眼神。這家人,處處透著不簡單。

葉明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這個蘇家,有故事。」

秦王贊同的點點頭,說道:「去查查,二十年前蘇家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蘇家女兒為何要自殺?」

如輊欠身應下,「是,小的明白。」

如輊退出屋子。

阮楚說道:「沒想到,郡主昨日的無意之舉,牽出這麼多事來。」

葉明晧感嘆道:「看似祥和的京城,其實早已暗潮湧動。」

阮楚點點頭,轉頭看向秦王,問道:「王爺,接下來,咱們該如何做?」

秦王想了想,眼睛微眯,慢吞吞的說道:「重點還是查當年的案子。」

查案,是重中之重,案不破,無法娶小語回家。

秦王突然想到黃振豪的事,轉頭對葉明晧說道:對了,知非一會去尋渙之,讓他查查五年來戶部撥到工部的銀兩數目明細。」

葉明晧好奇道:「王爺怎麼關心上工部的事了?」

秦王簡短的將事情說了說,末了說道:「黃振豪能斂這麼多財,這其中的問題可想而知了。」

葉明晧瞭然,欠身應下,「是,在下這就去。」

有事做,葉明晧立即起身告辭,走兩步,轉身看向阮楚,說道:「心陽,我大婚時,你可要來做賓相。」

阮楚欠身道:「那是我的榮幸。」

葉明晧拱手道:「謝了!」

葉明晧離開不久,門口再次響起敲門聲。

「進來。」

秦王的話音剛落,見如輊去而復返。

秦王見如輊神色急切,放下手裡的杯子,問道:「怎麼了?」

如輊深吸一口,平復一下情緒,說道:「爺,英國公府的線人來報,老夫人說那日到府里去傳話的內侍是秦王府的。」

阮楚將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她這是想栽贓嫁禍?她不是不能說話了嗎?」

如輊說道:「老夫人雖不會說話,但她能點頭能搖頭,耳朵還能聽呀。王爺,怎麼辦?」

秦王說道:「慌什麼?不是咱們做的,還怕她誣陷不成?她當京兆府與刑部只是個擺設?」

阮楚說道:「可是,這樣一來,對王爺的聲譽會有影響。」

秦王無所謂的說道:「他們喜歡玩這套,我陪他們玩就是。只要英國公府承受得起這個後果。這事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不用擔心。」

如輊欠身退下。

阮楚看向秦王,問道:「這是賢王的主意?」

秦王說道:「應該是,賢王他心裡清楚,這樣做,並不能將我怎樣,他的目的只是想壞我的聲譽。二呢,他是想先下手為強,讓我無法將楊老夫人曾經迫害我的罪證亮出來。」

阮楚說道:「他到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爺,郡主到鋪子了。」如軒進來稟到。

阮楚站起身來,「王爺你忙,這兒離兵部不遠,在下過去拜望劉侍郎。」

兵部侍郎劉光良曾是阮楚的上司。

秦王點點頭:「行,那咱們回頭見。」

阮楚離開后,秦王往鋪子去。

秦王進後院時,顧花語正在趴在二樓的窗戶往下看,「青岩!這裡!」

秦王抬頭望過去,見顧花語朝他揮手。

秦王笑著回道:「等我,馬上上來。」

顧花語看著秦王往樓梯處走去,對忍冬道:「你在這兒等著,將飯菜擺上。」

說完,顧花語快步出了門,竄到隔間的屋裡,將自己藏起來。

顧花語側身注意著門外的動靜,聽著秦王的腳步走由遠及近,直達腳步聲從門口經過,然後從屋裡快速竄出來,一個縱躍撲到秦王身上。

秦王聞到熟悉的氣息,笑著反過手來摟住顧花語。

顧花語伸手捂住秦王的眼睛,嬌笑著問道:「猜猜我是誰?」

秦王配合的胡猜起來,倆個幼稚鬼瘋鬧一陣,顧花語才從秦王的背上下來。

顧花語四下環顧,問道:「鋪子什麼時候開業?」

秦王說道:「苗掌柜建議這邊用新人,正好如安帶人回來,這兩天該到了。人到了,就可以開業了。」

「名字想好了嗎?做成茶樓?」顧花語問道。

秦王攬著顧花語的肩,側頭看向她,「還沒有想好,小傢伙有什麼好的建議?」

顧花語想了想,說道:「沁香閣怎麼樣?」

秦王喃喃念上兩遍,點頭道:「不錯,就叫沁香閣。」

顧花語道:「這附近有好幾個衙門,咱們將沁香閣做成休閑廳,可以在些喝茶談事,也可以在此點個套餐,解決吃飯問題。

特別是中午,衙所的人去酒樓吃飯,時間太匆促,根本吃不好。

來咱們這兒點個套餐,既能解決吃飯的問題,又能談話說事。」

秦王問道:「套餐是什麼?」

顧花語咬牙,暗嘆嘴又快了,抿抿嘴解釋道:「就是整套的飯,有飯有菜,葷素搭配,一人份的量。譬如說,紅燒牛肉飯套餐,就是一份紅燒牛肉,一份飯,一份蔬菜,一份湯,半個滷蛋。

宮爆雞丁飯套餐,將葷菜換成宮爆雞丁,其他一樣。當然,還可以將飯換成面或粉。咱們多樣經營,讓客人有更多的選擇。

最主要的,咱們要將環境布置得幽雅,讓人覺得舒適,讓人來了就不想走,只要是找人說話,首先想到沁香閣。」

秦王說道:「很不錯的想法,你這小腦呆瓜,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顧花語傲嬌的揚揚眉:「那當然,我聰明著呢。」

秦王寵溺的看著顧花語,點頭道:「行,回頭將你的想法告訴苗掌柜,讓苗掌柜來安排。」

「好,回頭我與苗掌柜說,咱們進屋吃飯。」

秦王笑道:「你帶飯過來了?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

秦王聽說顧花語帶了飯菜過來,莫名的生出幾分期待來。

顧花語蹦跳著走幾步,轉身看著秦王,倒退著往後走,「你猜?」

秦王搖搖頭,「猜不到!」

顧花語說道:「油燜大蝦,糯香排骨,松仁玉米,清炒筍尖,老鴨湯,四菜一湯,怎麼樣?」

「很好,謝謝!」秦王笑著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進到屋裡,忍冬已經將飯菜擺上。

顧花語說道:「你也去吃飯吧。」

忍冬曲膝應下,退了出去。

英國公府,高推官、李澄帶著差役轉身出了楊老夫人的房間。

英國公,英國世子呂定坤,呂定寧,呂子勛跟著出來。

走到長廊上,呂子勛竄到李澄身邊,

問道:「李大少,在下的祖母指出那日來府里接她的人就是秦王府的人,刑部這邊是不是該請秦王過堂問審了?」

李澄素來看不慣呂子勛的作派,本事沒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卻擺得十足。

以往看在呂子欽的面了,李澄會讓他幾分。

現在不用看子欽的面了,心裡對呂子勛的厭惡就不需掩飾了。

李澄看著呂子勛,似笑非笑的說道:「刑部辦案有刑部的章程,這個,子勛不用操心。」

因齊王的關係,呂子勛對李澄向來敵意滿滿。

冷哼一聲,「李大少不用與我說這些場面上的話。

我知道,李大少與秦王交好,你偏向秦王我一點不奇怪……」

李澄被呂子勛的話惹惱了,不等他說完就將他的話打斷:「子勛,你有權質疑在下。

但在你質疑之前,請你拿出證據來,而不是憑著你這顆不大靈光的腦子想當然的臆想。

今兒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做事,憑的是對得起身上這身官服的責任,憑的是無愧於心的良心。

而不是你呂子勛的認可。」

呂子勛輕蔑的笑了笑,「大話,誰不會說?且李大少到刑部才幾日?這話說得尚早了些!」

李澄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跟一個腦缺的人理論。

李澄吐口氣,說道:「在下身為朝廷命官,刑部的員外郎,在下會秉公執法。而不是偏聽偏信,更不會只聽一面之詞就給人定罪。

老夫出事的那日,章尚書,鄭侍郎,劉府尹,高推官過府來查案時,對府里人的問話皆做了記錄。

在下若是沒有記錯,貴府的門房到老夫人院子的丫鬟、婆子,口徑一致說了,來府里接老夫人的內侍是賢王府的人。

這些筆錄都是證據,不是只有老夫人的指證才是證據。」

呂子勛對刑統,律法半點不通,聽了李澄的話,有些心虛了,不過,面上依然氣勢洶洶的說道:「下人知道什麼?我祖母才是苦主,她的指證才是最要緊的。」

李澄瞥他一眼,接著說道:「府上的下人與老夫人的證詞不一致,這當中必有隱情,咱們的人會查清原委,讓真相早日水落石出。在下還有事,先告辭。」

呂子勛看著李澄的背影,揚聲說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大少身為刑部官員,可別包庇犯法者。」

李澄扯了扯嘴角,轉身乾笑一下,「呂二爺放心,在下定會秉公執法。看在咱們相識多年的份上,栽贓陷害也是犯法,特別是陷害皇子,罪可以殺頭。」

說完。李澄朝英國公府的眾人拱拱手,帶著差役往大門處走去。

呂定坤上前道:「我送送你。」

曾經因呂子欽的關係,李澄對呂定坤心存敬意。

欠身道:「世子爺請留步,在下自己出去就行。」

呂定坤繼續往前走。「走吧,正好我也要出趟府。」

呂定坤的話說到此,李澄不好多說什麼,將腳步慢下來,讓自己落後呂定坤半步,一起往大門處走去。

「這些年,子勛一直這樣針對子欽?」呂定坤突然開口問道。

李澄扭頭看眼呂定坤,隨後點點頭,「背地裡差不多是這樣,當著秦王,他不敢。」

呂定坤沒有再問。

到英國公府門口,李澄朝呂定坤拱拱手,騎馬離開。

另一邊,呂子勛看著李澄走遠,轉頭看向英國公,問道:「明明知道沒有用,還這樣做!這有意義嗎?」

英國公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麼會沒有意義?」

呂子勛說道:「這樣能將呂子欽擼下馬?」

「不能!」

呂子勛不滿的說道:「那還費這些心做什麼?」

英國公斜一眼呂子勛,淡淡的說道:「做什麼事,都不能一蹴而就,需有耐心,徐徐圖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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