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三日之期
眼看就有兩個婆子上前來要拿她,葉婉清爭辯道:「太皇太妃,指證妾身的都是林姨娘身邊的人,又焉知這不是林姨娘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使的一出苦肉計來算計妾身?」
林拂影淡淡道:「是非曲直哀家自會查個清楚,押下去!」
葉婉清心裡吐槽,去國公府又不一定是去見她的,林拂影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將自己這個太后的侄女留在顧景行身邊,又不能明擺著休了自己,所以才拿這個說事兒當個由頭來發落自己罷了。
下人動作麻利的上來動手拿她,鶯歌燕舞撲上來死命攔著,哭喊著求饒,卻被下人一腳一個踢開。
葉婉清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就被拖著走,鶯歌爬起來撲通跪前面去張開雙臂攔住去路大喊道:「太皇太妃,一切是奴婢做的,不關王妃的事,要罰就罰奴婢好了,請太皇太妃饒了王妃吧!」
原主的感情還留在這具身體里,葉婉清看鶯歌要替自己頂罪,心裡頭抑制不住的難受,厲聲道:「鶯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林拂影不客氣道:「好一條忠心護主的狗,好一個主僕情深,哀家成全你們,一併拖下去!」
這次連燕舞也沒放過,眼看著剛穿過來第二天就要掛,葉婉清當然不認命,大喊一聲:「慢著!」
她甩開下人走到林拂影面前跪下懇切道:「太皇太妃,很明顯是有人想要借害林姨娘來致使我們婆媳不和,這可是個十分歹毒的一石二鳥之計。」
「妾身在此向太皇太妃保證,三日之內比查出這個幕後黑手,給太皇太妃一個交代,否則任憑太皇太妃處置。太皇太妃以為如何?」
她這話一出,顧景行散漫敲桌子的動作卻是停了停,微眯著眸子打量著她。
印象里,葉婉清雖然刁蠻,可卻不是個有腦子的。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眼中的打量讓葉婉清的心裡有些發毛。
這個面癱跟個移動空調似的,看你一眼就能讓你從頭涼到腳後跟,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不怒自威。
林拂影只當她在耍詭計自保,哪裡肯給她機會:「休要試圖耍心眼,你以為哀家會……」
「若三日不成,你又當如何?」
一直未曾說話的顧景行卻出言打斷了她,問的卻是葉婉清。
葉婉清咬牙,這人是在激自己?
「若查不出真兇,我任憑處置!」
聽得葉婉清這話,林拂影下意識要拒絕,卻聽顧景行嗤笑了一聲:「好。」
他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經過葉婉清身邊的時候,淡淡道:「那本王,就給你三日。」
他倒要看看,三天時間,葉婉清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林拂影疑惑的蹙眉,不明白兒子究竟在想什麼,但他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他說要給,她自然不會拂了他的意。
「准了。」
……
回到清虹苑后,葉婉清才總算是鬆了口氣,鶯歌燕舞湊到她身邊來拉著她的袖子哭:「王妃您沒事吧?奴婢無能,護不住主子……」
葉婉清知道她們擔心自己,可立了軍令狀沒那麼多功夫用來哭,她吩咐道:「本王妃沒事,去打盆水來,替我更衣梳洗,咱們去看看那林姨娘。」
期間石嬤嬤在一旁偷懶,還用惡狠狠的眼光偷看她,葉婉清早就察覺到了,暫時懶得理會她,等梳洗一新,立刻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林柔住的飄風院去。
飄風院大門敞開,遠遠的就瞧見一個漂亮豐腴的女子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的在院子里晃來晃去,嘴裡還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這話倒是在那女子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哪怕是現下這般狼狽,可第一眼看上去,也依舊讓人驚艷。
也正是因此,美人落得瘋瘋癲癲的模樣,也更讓人心疼。
葉婉清心中感嘆,難怪顧景行會寵愛這人呢。
若她是男人,怕也是喜歡這等風姿綽約的小姑娘的。
巧翠蹲在一旁瞧著她,一眼瞧見葉婉清到了門口,立刻上前去拉林柔,神色也跟著焦急起來:「姨娘快別唱了,王妃來了,您快給王妃請安吶!」
林柔像是沒聽見似的一把推開巧翠繼續捻著蘭花指唱:「臉上擦得是什麼花兒粉——」
唱著唱著手指就戳到了葉婉清面前。
鶯歌正要上前去阻攔,葉婉清已經自己一把捏住了林柔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脈搏。
這一摸之下,葉婉清眉頭緊鎖,林柔脈象紊亂,再看她目光無神沒有聚焦,神色瘋癲,並不是在裝瘋,確實是被人下藥了。
這就麻煩了。
原以為這小妾仗著寵愛裝瘋試圖扳倒自己,想讓她露出馬腳小菜一碟,這下好了,敵在暗她在明,偌大一個王府,甚至是王府之外的人不想看見她這個王妃站住腳的大有人在。
多方勢力盤根錯節,她僅憑原主記憶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查起,別說還要三日內找到真兇。
林柔咿咿呀呀唱個沒完,葉婉清聽得煩躁,手邊也沒有趁手的針可用,索性直接對著林柔的脖頸給了她一個手刀,林柔立刻兩眼一翻,軟趴趴的暈了過去。
巧翠驚慌失措的撲上來想扶住林柔,結果兩人一起摔到地上。
她驚叫:「姨娘?姨娘你怎麼了?王妃怎可如此?來人吶,王妃殺人啦……」
這人喊得毫不過腦子,頓時引得葉婉清申請不善,沉聲道:「夠了,閉嘴,本王妃不至於傻到光天化日之下給自己頭上扣罪名,她死不了,暈了而已。」
她說的雲淡風輕,無視周圍人震驚的眼神,命令道:「讓飄風院的下人,廚房當差的人全都去清虹苑外的廊子底下,本王妃有話要問。」
說完這話,葉婉清扭頭帶著鶯歌燕舞走了,大紅的廣袖隨著她的轉身甩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那一抹紅強勢的留在每一個人的眼底,讓人不敢違背她的命令。
葉婉清命人搬了張椅子,自己女王登基似的坐在廊子底下,掃視眼前的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