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偶遇商隊
都是在西漠的緊俏貨。
巴麗娜長相穠艷，西漠風情倒也不重，這一路上為了方便多半時候是女扮男裝的。
這會兒遇到商隊，也是男裝的姿態，商隊並沒有認出來她就是西漠人，甚至都沒認出來她是個女人。
巴麗娜也是許久不見生人，覺得好玩，與商隊的人隨意打招呼，閑聊上了。
帶隊的是商行老闆姓王的，為人十分大方，說這頓飯他請了。
巴麗娜也沒跟他客氣，要了兩壺好酒，叫了兩斤牛肉，和他一併暢飲起來。
林琸在一旁看著實在是揪心。
巴麗娜酒量好，可這麼堂而皇之的跟別個男人喝酒，他心裡也是不舒坦。
「來干！」巴麗娜豪爽至極。
本來西漠出來的女兒家天生就是這麼痛快，加上巴麗娜連著幾日來難得好心情，喝起酒來十分放得開。
林琸試圖阻攔她，被她推開：「沒事兒，難得今兒高興，我想多喝兩口，來王老闆，干！」
王老闆生的方面大耳的，看著是個和善面面相，可以雙眼睛里卻透著精明。
「這位小哥，是八公子身邊的小童吧？生怕自家主子喝醉了也是有的，不過在下瞧著你家公子實在是海量，小哥大可不必擔心。」
小童？跟班的？
林琸一陣無語，他什麼時候成了巴麗娜身邊跟班的了。
這個王老闆自以為聰明，卻沒想到這次看走眼了。
不過他忍了，並沒有說什麼，他要認錯就認錯，出門在外，萍水相逢，沒有必要讓人知道太多真正的情況。
巴麗娜想要解釋說他不是小跟班，也被林琸攔下來了。
「公子，家裡老爺夫人出門前交代了公子出門在外要謹慎，喝酒誤事，公子適度為好。」
巴麗娜揮揮手：「就你事兒多。」倒也沒堅持要表明他的身份。
她知道林琸隱瞞自有他的道理。
她同王老闆說自己在家裡排行老八，因此王老闆稱她八公子。
聽林琸這麼說，也道：「這位小哥說得對，出門在外確實是謹慎一些的好。只不過也不必要太過於謹慎了，見了誰都防著，豈不是也活得累？」
巴麗娜點點頭：「就是就是，王老闆，這批貨去了西漠，能賺一大筆銀子吧？」
「那是，」一提起賺錢的營生，王老闆兩眼放光，「這真真是要感謝朝廷，若非是朝廷開放了兩國通商，就我手裡這批貨啊，單單在咱們中原真賣不出這個價格。」
巴麗娜臉色就有點凝固了。
林琸聽著不像個事兒，示意王老闆說話小心點。
王老闆還在得意洋洋呢，覺得這倆人是中原人，也就沒避諱。
「都說物以稀為貴，西漠窮鄉僻壤的，什麼都沒有，咱們中原的東西到了西漠去，這麼一小物什兒也能成了好東西。有時候哄抬一些價格，真能比中原多賺不少。」
巴麗娜灌了一口酒：「怎麼，你們做生意的打量西漠都是些冤大頭不成？中原賣一兩銀子的東西，拿去西漠就變成二兩了？」
王老闆哎了一聲：「八公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把西漠人當冤大頭啊？這抬了價格不假，卻也是個公道的營生。」、
他頓了頓，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敲打打：「咱先不說這東西緊俏吧，西漠自己沒有的，只能從中原運過來，這叫物以稀為貴，是不是？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加價了。再一點，咱們把這東西一路上運過來，也不是插翅就飛來的吧？這一路上打尖住店，耗費人力物力，這不都是錢？不都得從這貨上賺回來？八公子你自己說，這是不是把他們當冤大頭？他們該不該出這個錢？」
這麼一解釋，巴麗娜忽然覺得沒話說了。
但臉色還是有點不好看。
終歸她還是出身西漠，這個王老闆字裡行間透著一股瞧不起西漠的味兒，說西漠窮鄉僻壤，讓巴麗娜聽著很不舒服。
王老闆無視林琸給他使眼色讓他閉嘴，還在繼續說：「再一個，這運氣好的能一路平平安安走到這裡，這要是運氣不好呢？不是遇上個風沙喪了命，就是遇上個盜賊丟了貨。那可真真就是血本無歸了。」
巴麗娜不說話了。
林琸接上話道：「是啊，這一路倒確實是不容易，不過王老闆啊，西漠也有西漠的好，西漠也有些東西，是咱們中原沒有的。」
王老闆嗤之以鼻：「西漠有什麼？漫天的戈壁，無非也就牛羊多一些。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有銀子賺，誰要來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連個青菜都沒得吃。」
他列舉數出來許多西漠的不是，說西漠各種各種不好，巴麗娜在旁邊越聽越覺得不是個滋味，眼瞅著就要爆發了，林琸猛給她按下來。
「公子喝多了，時辰也不早了，公子一向有午睡的習慣，如今時辰差不多，該回去睡一覺醒醒酒了。」
說著拉拉扯扯著巴麗娜就往回走。
巴麗娜那眼神看著王老闆恨不能撕了他一樣。
王老闆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好端端的聊個天，忽然就要去睡午覺，瞧那表情不善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得罪了他。
「這些書生，就是難以相處！」他同自己商隊的人說，「反倒是那個小跟班的，看著像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商隊有個老嚮導：「王老闆，不是我說，你瞧剛剛那架勢，你說西漠這個不好那個不好，那公子那一臉的不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西漠人呢。」
被老嚮導這麼一提醒，王老闆還真想起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確實是這樣，但凡自己說西漠不好，那八公子臉色就難看的要命。
「瞧著也不像是西漠的長相啊，莫不是有什麼親戚在西漠的？」
「到也未可知，王老闆，出門在外還是慎言的好，指不定哪句話就能得罪哪個人。」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說了就是。」
這個王老闆也是個人精，平常也不會犯這種錯誤的，今兒這事喝多了酒，才憋不住多說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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