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是誰
趙世軍見喬尹熙如此的乖巧懂事,心下安慰,這個兒媳婦總算是找對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想和你說一下。」趙世軍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神情。
喬尹熙聽到趙世軍這樣一說,忙放下手裡的吐司,拿過餐布揩了揩手和嘴,認真的看著趙世軍說道,「爸爸,您說,有什麼事兒?」
「呃,是這樣的……那個,明天有個人要到我們家裡來,他是小軒的哥哥。」
哥哥?
喬尹熙聽到趙世軍的話,有些暈暈乎乎的。也是姓趙?會是堂兄弟嗎?
不過礙於趙世軍臉上的那抹尷尬神情,喬尹熙也不便再追問下去,只是小心的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那他是住在家裡,還是……」
「住家裡吧,待會兒你吩咐傭人把四樓收拾出來,他就住四樓吧。」
趙世軍說完匆匆咽下自己手上的那塊吐司,站起身子對喬尹熙說道,「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尹熙你吃完了再上去睡一會兒吧。」
「好的爸爸!」喬尹熙答應道。
「嗯!」趙世軍匆匆忙忙的出門離開了。
喬尹熙慢慢的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東西,站起身子準備回樓上去。
剛走到電梯口,她突然想到趙世軍的吩咐,扭頭對跟在身後的福伯說道,「福伯,待會兒幫我給少爺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
福伯恭恭敬敬的點點頭,「是的,少奶奶。」
「你在叫劉媽他們把四樓收拾出來吧,明天還有一個人要回來住呢。」
「誰要回來住?」
喬尹熙的話剛剛說完電梯門打開了,方從艷和趙雨桐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方從艷聽到喬尹熙和福伯的對話,立刻追問道。
喬尹熙知道這把火又要燒到自己身上了。她謹慎地向後退了退,把自己與方從艷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誰要來,是爸爸說的叫我吩咐福伯將四樓收拾出來。」
「你爸爸說的?」方從艷果然勃然大怒的跳了起來。
「他叫你收拾四樓,你就收拾四樓?你連是誰要回來你都不知道,你就這樣助紂為虐?那如果他叫你去死,你是不是也毫不猶豫的就從樓上跳下去呀?」
「媽!」趙雨桐好奇的看著暴跳如雷的方從艷問道,「收拾四樓給誰住啊?」
「給誰住?還能給誰住?當然是給那個賤人的兒子了!」方從艷氣得口不擇言。
「就是你說的那個,比我們還大的……」
方從艷突然打斷趙雨桐吃驚的問話,警惕的看了一旁做鴕鳥狀的喬尹熙一眼,不滿的說道,「你還傻獃獃站在這裡幹嘛,還不滾上去。」
喬尹熙被方從艷的話氣得血往頭上涌,她捏緊拳頭死死壓住自己快要爆發的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點頭,低沉著嗓音說道,「媽,我先上去了!」
「滾吧,別在這裡礙眼睛!」方從艷毫不掩飾自己對喬尹熙的不喜歡。
喬尹熙木著臉,面無表情的從趙雨桐身邊擦身而過。她僵直著脊背,死死咬著下唇,努力壓制著自己快要爆發出來的火氣,伸手按下電梯的按鈕。
「難怪哥哥不喜歡她!成天板著張臉,我看到都討厭她!」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趙雨桐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光滑如鏡的電梯門上倒映著喬尹熙憤怒的臉色,如果不是為了她的父親……
喬尹熙想到自己住在醫院裡,如稚子般的父親捏緊的拳頭逐漸放鬆。
爸爸……
喬尹熙在心底呼喚了一聲,她想到曾經快樂的喬家三口,想到自己也曾幸福的從前,兩行清淚從眸中滑落。
電梯的門開了,喬尹熙回到自己的卧室,關上房門,她緩緩滑坐在地上。
為了她父親,她答應了趙世軍的提婚,卻招來趙逸軒的敵視。這麼多年了,她就沒見過趙逸軒一面。
就這樣走在大街上,也許趙逸軒根本就認不出她來了吧。恐怕趙逸軒連她喬尹熙的名字,都不太記得了吧。
他們結婚當晚,趙逸軒就偷溜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半年以後,喬尹熙出國留學,趙逸軒同樣沒有回來。
每次喬尹熙放假,從美國回來,趙逸軒都沒有出現過。
整整五年了吧?喬尹熙就沒有見過趙逸軒一面。如果不是每一次她打開電腦,趙逸軒的照片都在頭條上,恐怕喬尹熙也不記得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公到底長什麼樣子了吧?
她不怪趙逸軒,如果不是趙世軍的逼迫,趙逸軒早和林琅結婚了!
樓下,方從艷和趙雨桐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說著話。
「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趙雨桐放下牛奶杯子擦了擦嘴看向方從艷。
方從艷警惕的看了電梯門一眼,悄聲說道,「是全怪你哥哥!」
「我哥,我哥怎麼啦?」趙雨桐好奇的問道。
「你哥哥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公司的事情一點都不管,你知不知道。現在趙氏有好幾個項目都中途被喊停了,我聽說損失高達幾十萬!」方從艷恨鐵不成鋼的埋怨到。
「嘁,不過幾十萬,有什麼呀!誰做生意不虧錢的,哪有一本萬利永遠不虧的!」趙雨桐聽方從艷說完蠻不在乎的說道。
「是呀,這錢本來也不多,你爸爸是氣你哥那態度!如果你哥態度好一點,認個錯,也許這件事兒就過去了,可是你哥偏偏要和你爸對著干,你爸一氣之下非要把他從美國給弄回來。」
方從艷一口氣說完,她抬頭迅速看看四周,見傭人們都在干自己的活,誰也沒有注意這方,將凳子拉到趙雨桐身旁,低著嗓音說道,「你是不知,據可靠消息,你爸爸這一次是真的要想奪你哥的權!那賤種回來,恐怕就要坐上你哥的位置了。」
「什麼?」趙雨桐猛的站起身子,「砰」的將手拍向餐桌,大吼道,「他憑什麼奪我哥的權?爸爸也是老糊塗了吧,他的財產以後不都是我和我哥的嘛,關那賤種什麼事,憑什麼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