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0章 我們是開門人

一步步走近，兮擇的面色緊繃成一團，越是靠近他越加感受到那一道身影的恐怖，除去這種恐怖的感覺外，兮擇更是感受到了熟悉感。

兮擇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很熟悉……

彷彿就像是親近的人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蒼宇？

不！

兮擇心中否定了這種想法，蒼宇雖然是他最熟悉的人，但也是最陌生的一位，眼前這個巨大而恐怖的黑影，並沒有給他任何陌生感，反而有種莫名的親切。

彷彿，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對方了一樣。

難道是冰武緣？

兮擇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感覺不對，隨後他一一對應了一下，包括自己這一世所遇到的人，全都對上了。

但是，卻沒有一個能給兮擇這種熟悉感。

「難道是蒼宇前世所遇之人？」

兮擇皺了皺眉，他確實有蒼宇的一些前世記憶，但是那些記憶並不是很清晰，所以就算是蒼宇前世所遇之人，也不會給他這般熟悉感。

「你到底是誰？」兮擇望向恐怖的背影問道，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

而伏羲和道祖卻是望向了兮擇，二者的眼神瘋狂至極，但內中卻蘊含著清澈，這是非常矛盾的，兩個已經瘋掉的傢伙，怎麼會有如此清醒的意識？是他們故意裝瘋？不，兮擇心中搖頭，他看得出來，伏羲和道祖並不是在裝瘋，而是真正瘋了。

可是，為什麼他們會透出清醒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這恐怖的黑影？

兮擇望向恐怖黑影，然而對方卻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像是無法聽到他的說話一樣，但是兮擇卻又能感覺到，雙方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存在。

「你們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兮擇乾脆望向伏羲和道祖。

伏羲和道祖看了兮擇一眼，沒有說話，顯然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意識了，但是他們卻是開啟了識海，只見無窮無盡的記憶不斷浮現而出。

看到那些駁雜至極的記憶，兮擇不由一怔，這些東西給自己看有什麼用？都是死去的強者的記憶，上億強者組成的記憶有多龐然？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了，要讀完這些記憶，得耗費多少時間，多少精力？

兮擇不知道，但是他卻從伏羲和道祖這裡捕抓到了一些東西。

他們和恐怖黑影無法準確傳達信息，也就是說，他們不是真的瘋掉了，而是被某種力量所控，導致他們陷入了瘋狂之中。

但是，他們其實又是清醒的，也就是說，他們痛苦的根源，不是因為太多外來的記憶，而是他們知道很多事，卻無法告知出來。

想到這裡，兮擇心中猛然一震，在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捕抓到了一個答案，關於禁忌的答案。所謂的禁忌，並不是封禁其他人，而是主要封禁伏羲和道祖，還有恐怖黑影。當然，也包括兮擇自己在內。

痛苦的根源，乃是知曉真相，卻無法告知出來……

但是，伏羲和道祖卻在這個時候釋放出了無數記憶，兮擇有種感覺，他們可能找到了繞過禁忌的方法了。

而這個方法，並不容易解毒。

兮擇目光緊盯著伏羲和道祖不斷釋放出來的記憶，曾為神城智妖的他開始用各種方式解讀那些記憶，此時此刻他將心神全部沉入了其中。

記憶畫面很駁雜，但是兮擇很快發現了一些獨特的記憶在不斷重複。

上億強者的全部記憶，有很多相似的記憶片段，伏羲和道祖就是在釋放這些相似的記憶片段，而且重複次數很多。

其中有一段記憶出現最多，是天地崩裂，那是強者交手的場景，然而這些記憶卻被切成天地崩裂后，出現了一個人。

然後，第二個記憶是，人在修鍊化身的場景。

隨後，出現了一個牢籠，有人被陷害在裡面，然後無法脫身而出。

然後則是各種被身邊人陷害的記憶跟在後面，雖然每一個場景都不同，但這些記憶都很相似，都是被坑害的畫面。

「天地崩裂？出現了一個人？然後修鍊化身？接著是牢籠，被坑害？」兮擇一一將這些記憶片段全部解讀了出來。

接著，又出現了修鍊化身的場景，然後化身不斷出現，一直出現了九個之多。隨後，又再度是牢籠，被坑害的場景，反反覆復。

之後，又出現了各種崩裂的跡象，像是世界崩碎一樣，接連崩碎了四個之多……

然後人就剩下五個了。

兮擇眉頭皺得更深了，越看他越感到驚駭，因為伏羲和道祖所述之事雖然籠統，但他卻感覺可能和混沌時代有關。

突然間，兮擇注意到了自己身處之地。

祖地初界……

傳聞中，這裡是萬物生靈誕生之地。

伏羲和道祖，還有恐怖背影不在外面告知，而是在這裡面告知……

「天地崩裂，難道是天地初開的時候？出現了第一個生靈，而這個生靈之後又出現了其他生靈？可是為什麼要被關在牢籠裡面？還被坑害？還有，先前崩滅的四個世界，和死去的四個人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留下五個人？」兮擇心中滿是疑惑。

這個時候，伏羲和道祖對視了一眼后，它們似乎做下了決定，當即齊齊開口，「天獄……」

「我們是開門人……」

隨著這句話一出，伏羲和道祖崩滅了，徹徹底底的崩滅了。

兮擇怔住了，他能感受得到伏羲和道祖的氣息和一切在消散，包括他們的神魂，這一次他們將無法再輪迴了，而是真正的形神俱滅。

天獄……

這兩個字，讓兮擇一怔，他聽林墨提及過，當時林墨去過天獄。

伏羲和道祖為何提及天獄？

還有，開門人是什麼意思？

伏羲和道祖說的是我們？

那豈不是自己也是？

兮擇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不知道開門人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知道這開門人是一條線索，也可能是蒼宇和自己身份來歷的線索。

伏羲和道祖不顧禁忌，告知了這一條線索，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就是徹底消散……

兮擇深吸了一口氣，此刻他才明白伏羲和道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他們是為了告知真相才會如此痛苦的活著。

只是以往，自己等人沒辦法了解伏羲和道祖要表達什麼而已。

現在，兮擇已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