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著實太過安靜了
「啊……」楚睿在洛陽宮裡,雖然算是個客人,然而薛陽卻也沒有片刻把他當做是一個客人。此刻正在被指揮著去找個東西,一個不小心之間的走神卻是把手給劃破了。他凝視著那個傷口,抬頭看了看天色,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逐漸的陰沉起來。
今日……應該是第三天了,三天前那人就應該來給自己傳遞消息的,然而此刻卻是仍舊沒有聯繫。心裡逐漸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也不想再這般坐以待斃下去了。重新取了一隻信鴿,而後給宮裡傳送了消息。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吧。
「娘娘,今日奴婢大清早就看見良辰宮的丫頭火急火燎的出了宮,跟上去看了看情況,卻是請了一個太醫去了良辰宮,如今還沒有從宮內出來,您說……會不會是良貴妃怎麼了。我們要不要去……試探試探他們的情況。」
鳳儀宮內,蘇憐顏坐在銅鏡前仔細的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其實憑藉著她的姿色,也是並不比那個長孫嵐差的,如今不過是來日方長的事情,她總能找到機會,讓陛下不再去想念著那個賤人的,只是這世間終究是太久了,不知要等到何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等的起。
「是嗎,那或許是吧,希望這賤人最好一病不起,從此一命嗚呼,那麼本宮的所有心事也就全部都了結了。對了,今日本宮有很重要的客人要來,你我提前做好準備,一些熱茶還有點心之類的。好用來去招待客人。」
那個人突然要來,她也是始料未及。雖不清楚那人來作何,然而好歹也是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也沒有將別人拒之門外的道理。只是希望這一切可以順順利利的,最近的事情總是容易節外生枝,她不希望還有什麼麻煩再憑空出現。
「這麼久不見了,你這變化還是挺大的,一身富貴的衣服,顯然和過去那個樣子完全的不同了。如今見了你,是不是還要去尊稱一聲皇後娘娘了?」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穿著一身黑衣,然而眉目間的神采還是在的,和過去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蘇憐顏心裡還是不希望人來的,此刻也是強撐著自己的笑容去迎接,心裡也是百般的難受。從前就一直被這個人給控制著,本以為如今成為了皇后就可以不受他的威脅,只是如今看來,或許想要逃脫也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怎麼會,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有了這個身份,以後也可以稍微的幫襯一下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也儘管可以來找我,我都會儘力的。今日來,是不是也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她還是有些害怕男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此刻也儘力掌握著話語的主動權。
然而男人只不過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個眼神彷彿可以將整個人都看的透明,這種類似於審視的目光也讓她心裡很是不爽,然而卻無法抗拒,最後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拿出了一隻信鴿,解下腳上的東西遞給她。
「這是我這次來送你的禮物,你打開看看吧,或許會有不一樣的驚喜呢。」他徑直坐在的凳子上,一隻手還捏著那隻鴿子,另外一隻已然拾起了一塊點心,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還時不時的點一點頭,對這個味道顯然也是比較的滿意了。
蘇憐顏疑惑的結果,心底也瞬間升起了濃濃的警惕之心。畢竟這人從來都不會有這般的好心,如今突然就帶來了這種東西,讓她也懷疑會不會是什麼其他的證據被抓住的把柄。心驚膽戰的打開,卻是被其中的內容給驚訝到了。
「這是……寫給良貴妃的信?你把她的信給截走了,就不怕她發現了嗎,若是你的話直接一走了之無人知道你是誰,被查出來在我的頭上,那事情可就變得十分的嚴重了。」她也不是一個傻子,如今這份禮物送的不明不白,她又怎麼敢確定。
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盯著蘇憐顏的臉看了很久,不得不說這個丫頭的確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若不是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令人噁心的之人,或許自己也會被這張臉而迷住吧。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也並不重要了。
「信裡邊的內容對於你來說不重要,總歸你也看不懂,看懂了也制止不了。然而寫信的人想必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大遼戰神將軍——楚睿。這下,你還覺得這封信,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了嗎。想必,你們的帝王會對這個很感興趣的。」
他今日不過也是心血來潮想進宮看看這個丫頭,結果就撞到了這隻信鴿,打開一看卻是被其中的內容給吸引了。想想這丫頭或許也需要一個東西,就順手帶了過來。同時去良辰宮看了一圈,發覺那個良貴妃病情嚴重,一時半會兒恐怕是清醒不了了。
「既然那大遼將軍對長孫嵐這般在乎的話,那麼不如將計就計,將那將軍引到皇宮裡來。只要可以讓陛下看到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想必一定會對那個女人死心的。」這個想法一旦在她的腦海里成型,就逐漸變得越來越鮮明,彷彿那個畫面,此刻也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了。
看著女人逐漸露出笑容的臉,黑衣男子笑了笑沒有做聲,而是又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就離開了。今日也不過是奉了他人之命看看這丫頭過得好不好。如今也可以回去復命了,自然不會再久留。只希望,她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楚睿,長孫嵐……終於被我抓到了機會,這一次是本宮親自動手,斷然不會讓你們再次僥倖逃脫。大遼的人都該死,這一次直接將兩個人一網打盡,想必陛下又心裡,對於本宮的喜歡會再多一些的。」她笑著,面目醜陋。
洛陽宮裡,楚睿仍舊是有些心不在焉,許宸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寬慰這人。過去的東方璽,自己也一直是了解的,然而自從他滅了大遼之後,這整個天地的風色都變了,那個人,或許也不會是從前的那個樣子了。
「你說,她不會出事的對不對,我心裡總是覺得不太踏實,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楚睿正說著這話,不經意間抬眼就看到了飛回來的信鴿,眉梢浮現出一抹喜色。然而等到鳥兒立在手中,他才陡然變了臉色。
這隻信鴿的右側有一個很大的傷口,知道這個時候也還在微微的往外冒血。綁在腿上的信件不見了,也沒有要回復回來的信件。他整個人的呼吸瞬間都變得急促起來了,多麼想這一切不是真的,然而這赤裸裸的現實,讓他差一點就站立不穩。
「我不能等下去了,許大人。多謝這段時間以來你們的收留,然而如今公主有難,我不能再坐以待斃。若是我還能活著回來的話,定是會好好的感謝你們的。」話音剛落人已經彷彿像是離弦的箭飛了出去,片刻就再看不到蹤影。
薛陽方才一直在屋子後邊沒有出現,待到人離開了以後才緩緩出來,從後邊擁住許宸,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煩人的總算是走了,因著有外人在場,他們已經許久都沒有這般的親密過了,他的心中,自然是不滿的。
「吱呀——」夜深人靜的時刻,良辰宮的宮門被人緩緩的推開,雖門的聲音平日里並不算響亮,只是在如今的時辰,只覺得彷彿周遭都是這個聲音的迴音。一個人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又緩緩的關上了門。
只是越往進走,他的心裡就越是低沉,這一股濃濃的草藥的味道,莫非公主是真的受害了嗎。轉到屏風的後邊,趁著一絲微弱的月色去看沉睡中的人的臉,卻並不似他想象的那般蒼白,而是冒著冷汗,體溫灼熱的燙人。
「陛下,如今已經這麼晚了,倘若不是的話那豈不是打擾了良貴妃的休息時間。她最近身子不好,還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啊。」宮牆之間的狹窄的路上,東方璽行走匆忙,身後還跟著一個蘇憐顏,磕磕絆絆的都還是落下了很遠的距離。
兩人來到良辰宮門前,為了不驚醒屋內的人他直接就依靠武功翻了過去,至於留在牆外的人,此刻也早就不重要了。那個女人竟然發燒了。而自己作為她的夫君,竟然會是整個皇宮裡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了。這樣的認知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很不愉快。
「長孫嵐,今夜可就是你的死期了。別怪我這般害你,誰讓你總是阻擋了我的道路。沒辦法,我只能使出這一招了。希望你還可以挺得住,和你那個一樣沒有頭腦的大遼人。」她揚唇笑了笑,而後轉身離開了,這個熱鬧,還是不看的好。
東方璽只覺得不對勁,這周圍的一切著實是太安靜了。而且人生了病,竟然連一個守衛和守夜丫頭都沒有,且這個門……怎麼也是虛掩的。彷彿這一刻,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才冷下了天色,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