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贏了

百里流祤緊緊地抱著老者的身體，白恨別倒沒有像他一樣紅著眼眶，甚至，沒有一點兒眷戀。

他似乎是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覺，不想醒過來。

只是，他還捨不得他這個徒兒，老者伸出手，將百里流祤的手握住，哽咽在喉嚨里的話，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他笑得很慈祥，很坦然。

百里流祤先開了口。「師傅…」

他的喉嚨滾燙的厲害，讓他說出口的這兩個字變得沉甸甸的，好像承載著千斤之重一樣。

上官小寒遠遠的看著那一幕，突然覺得心裡無比的空落，他想流淚，眼睛里，卻沒有半滴淚珠落下來。

白恨別，他也喚他師傅啊！！

從小到大，他母妃出生低賤，他也不被認可，從一個人人厭惡的不被待見的皇子，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這些經歷告訴他，想要得到什麼，必須得自己足夠強大。

強大到能承受的起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他曾經想拜白恨別為師，可白恨別不收他，任他三跪九叩，他仍然無動於衷，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只有控制了他。

尋得了天下奇寶，攝魂鈴。

控制著他的日子裡，他們的曾像普通師徒一樣，他嚴厲地教過他，與他切磋武功。

此刻，看著白恨別寧願死，也不願意傷害百里流祤，他忽然覺得，攝魂鈴其實控制不了別人，他通過攝魂鈴得到的，都通通失去了。

白恨別閉眼之前，緩緩轉過腦袋，回眸看了上官小寒一眼。

那目光，不似平常的空洞，而是有靈魂的，他對他釋然一笑，沒有責怪，也談不上怨恨。

只是想在最後看看這個人，這個朝夕相處了許久的人。

上官小寒恰好對上了白恨別的眼眸，他喉嚨滾燙，他想問他，他喊了他這麼多年的師傅，他在這一刻，有沒有把他當徒弟？！

白恨別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轉過了頭去，目光深深地看著百里流祤，「上官小寒本性不壞…別…別趕盡殺絕…」

他深信，上官小寒不是百里流祤的對手，上官小寒喊了他多年的師傅，他也不是絕情之人。

他不怪上官小寒，他有時尊敬他，有時不把他放在眼裡。

不怪，只是放過了自己，也並非對他感情多深厚。

畢竟，被控制的人，是他！

人的情感是複雜的，愛和恨，都有可能同時出現。

白恨別咽氣之後，百里流祤輕輕地將他的屍體放到了地上。

一躍而起，飛向上官小寒，百里流祤若親自對誰動手，反抗，顯然是毫無意義的。

他若真想殺你，你逃不掉，他若不想殺你，你不用逃。

上官小寒等待著百里流祤殺了他，他臉色淡然，鎮定。

百里流祤一個瞬間漂移，就站在了上官小寒的輪椅面前，一把將坐在輪椅上的上官小寒領了起來。

上官小寒像個漂亮的人偶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睜開他那雙冷清的眼眸，與百里流祤對視著，

「你贏了！」

他對他由輕笑變成大笑起來，不管是哪方面，他都贏了，而且贏的那麼徹底。

他搶了他的師傅，他的師傅卻拚死的要保護他。

他搶了他的女人，可他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那個女人的心。

就連此刻，他都像個斗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被他領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