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白媛聞言,臉色更加難堪了。
轉而她唇邊驀然綻出幾分笑意,還沒等顧垣年阻止,就從他身後繞了一個圈走至江月汐面前,親切的挽起了她的手。
「原來你就是給我捐腎的那個好心人,謝謝你,沒有你,我也不能和垣年哥哥在一起。」
話中的真切十分誠摯。
若不是江月汐捕捉到從她眼底悄然劃過的那抹算計,她或許還會信上幾分。
「是么?不用謝,它在你的身上,也留不了多久了。」
不動聲色將手抽出,江月汐眼底的譏諷愈加明顯。
「不如你跟大家解釋解釋,你們當年是如何算計我,利用我,拿到我的腎后,又將我置之死地的?七年時間,可別說你什麼都不知情!」
「你!」白媛本想四兩撥千斤,乾脆裝作不知情,都推到顧垣年身上,被她這麼一說氣的臉白了。
「江月汐,你到底想怎麼樣?」
台下記者們七嘴八舌的問話聲幾乎將他淹沒,顧垣年的聲音終於摻雜了幾分不耐和凌厲。
江月汐頓感無趣,紅唇輕啟:「本來我是真想祝賀你結婚,可顧垣年,你千不該,萬不該,動我的東西。」
江月汐臉色倏然沉下,上前一步逼近。
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昔日熟悉的味道此刻卻讓她作嘔。
顧垣年冷然:「你別忘了,那份捐獻書,是你自己簽的。」
「是啊,是我簽的,可是我的江氏呢?」
江月汐說的輕巧,平淡的嗓音卻夾雜著幾分倔強與狠意。
「我們沒離婚,江氏頂多是我們的共同財產,而這個女人,何德何能擁有我的一顆腎,還能對我們的江氏指手畫腳?」
江月汐的聲音不大,卻讓台下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頓時嘩然,可卻也無人敢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畢竟,那是手握海城大半個經濟命脈的顧垣年。
當年那個一窮二白的毛頭小子,已經成了海城的商業巨鱷,絕不是他們能招惹起的人!
難怪,一個月前江氏憑空冒出一位CEO,一月後CEO又與顧垣年閃速結婚。
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白媛眼見場面控制不住,急的額頭冷汗直冒,索性一咬牙一跺腳,臉色突然一變就神色愧疚的看向江月汐,「月汐姐姐,現在這麼多人在,你這樣鬧讓垣年哥哥多沒面子呀,就算有什麼事情,等婚禮完了以後再說也不遲呀。」
「與我何干?」
江月汐冷聲打斷,不帶絲毫情感,清澈的眸子散出一片漠然。
「他沒面子,不都是自作自受嗎?」
顧垣年薄唇緊抿,眼底卻暗潮洶湧。
江月汐見他不答,美眸中的不屑意味愈來愈濃。
她眼角眉梢寒意森森,「所以啊,在你動江氏的那一刻就早該想到有這一天不是么?」
「顧垣年,你還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可惜——」
「我不再是那個為你做所有事都甘之如飴的江月汐了。」
白媛掩去眼底恨意,連忙眼眉微垂,上前拉住她的手,咬了咬唇,似是有些懼意,又似有些怯懦。
「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沖我來就好了,江氏CEO位置空缺太久,是我主動要求的,與垣年哥哥無關……」
聞言,江月汐不動聲色的彎起一抹弧度,笑意不達眼底。
「那正好,既然有人搶著要當替罪羊,我卻之不恭。」
話落,她勾了勾眼角,一片寒涼。
目光狠狠攫住這對新婚夫婦,江月汐只覺心底泛起一股噁心。
「江小姐,有什麼事,我還是覺得還是等到婚禮后再說比較合適,畢竟無論出於何種理由,擾了別人的婚禮,怕是都不太符合禮數把!」
白媛唇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之前的耐心也終於瀕臨破裂,心底恨極了江月汐。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命!
自己耗費了如此多的心力,設下一個天衣無縫的陷阱,如今,竟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小姐是不是耳聾啊?還是腦子有問題?我都說了,顧恆年和我沒有離婚,你聽不懂嗎?還是愛他愛到想跟他重婚罪一起去牢里待著?」
「你……」白媛氣的跺腳。
「夠了!」顧恆年終於受不了,冷斥出聲。
雖然恨極了他,但江月汐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有些十足的氣勢,他一開口,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台下眾人面面相覷。
這可是年度大瓜,但也要有命吃才行。
顧垣年的狠絕,在場人無一不曾知曉。
「今日,不會再有婚禮了,明日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顧垣年擰著眉,沉聲道。
此話一出,眾人提心弔膽終鬆了口氣,紛紛如鳥獸般散去。
方才還人滿為患的婚禮瞬間空空落落,只剩下三人在這一小方天地里。
「顧垣年,我給你三天時間完璧歸趙,否則,我會讓你看看你給出去的東西,是怎麼回到我手裡的。」
江月汐望著冷清的婚禮會場,也頓時失了興緻。
話落,她轉身離去,步步生風。
她的身影像根刺般扎進他眼裡,顧垣年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
「垣年哥哥!」
白媛不甘的在他身後喊道,依舊未能阻止那道緊追而去的背影。
他快步流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及時止住了江月汐的腳步。
這樣熟悉的動作,一如當年。
江月汐垂眸冷笑,隨即緩緩抬頭,眼底寒光乍現。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么,顧總這是什麼意思?」
話音輕輕,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厭惡與諷刺。
「江月汐,既然活的好好的,為什麼不回來?」
顧垣年的目光里竟然閃過一絲希冀,轉瞬即逝,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嘖……」她眸色冰冷,嘴角的弧度卻慢慢擴大,「真是冷血又虛偽的動物。」
「回答我!」
他的眉頭越發緊皺,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話音落下,江月汐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消失。
「回來看你和你的美嬌娘情意綿綿你儂我儂?」她冷嗤一聲。
「當年你可是巴不得我死,怎麼,沒能如你的願,又想弄死我?」
濃濃的恨意此刻充斥著她的胸腔,心底的不甘如同泉涌一般。
「你就這麼恨我?」他手上的力道越發重。
當年她去世的事出了后他一直沒敢直面,連她的葬禮都託人置辦,不知怎的,再次遇上她,所有的理智都分崩離析。
這種不能控制的感覺,令他深惡痛絕。
「豈止是恨?」江月汐笑的陰森又凄涼,「我巴不得,你現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