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喬扮男裝入青樓
來到芳怡苑閣樓前，文離陌觀賞了一番這閣樓的設計。
「這芳怡苑整體樓閣呈紅色，還掛了這麼多紅燈籠，到夜間怕也是一座燈火通明的紅樓吧！在外只有侍衛看守，並無女人接客，這倒是與王城其他青樓不一樣。」
「大哥！要不，我們還是去別處逛逛吧。」文離辰又開始勸阻。
文離陌手臂一揮，文離辰向後退了一步。
「二弟，大哥這是不是暗香盈袖？這座樓閣有暗香浮動，我才站這麼一會兒，就沾染上了這些香味。」
文離陌說著就一把拽著文離辰走了進去，文離辰猝不及防地踉蹌進去。
待文離辰一站定，老鴇就到了眼前。
「公子好生俊俏，想必是人生失意來此聽曲賞舞的吧。」錢氏洞悉事故的問道。
文離陌有些微醉地走到文離辰前面說：「大爺我要看你們這裡最好看的女子！」
錢氏欠了欠身，轉過去對身後的貼身丫鬟說道：「這二人氣度不凡，應不是那酒肉之徒，先帶他們去才藝區，看看情況。」
那丫鬟下蹲領命：「鶯歌知道了。」
隨後文離陌與文離辰就被這名叫鶯歌的丫鬟帶到了才藝女妓區。
蘭圖宮廷之內。
風伊萱正覺無聊，沒有文離辰這個傢伙挨自己的罵也挺無聊。她索性叫來彩兒。
「彩兒，我披回來的文離辰的那個衣服洗乾淨了嗎？」
「洗乾淨了，只是二殿下也未來取。」
「他這是不要這件衣服了嗎？」
「彩兒認為，二殿下是不會在意這件衣服的，公主也大可不必在意。」
「怎麼能不在意呢，我風伊萱豈是貪小便宜之輩。」
「那，公主，這該如何是好？」
「有了，我給他送去，然後馬上就回來。」
「公主若是不想見二殿下，彩兒可以送去的。」
「我……我是不想見他，可……可他救我一命……這恩情……自己不去讓你們去，不顯得我沒良心嗎……」風伊萱嘟囔起來。
風伊萱暗暗想找那傢伙拌拌嘴也好，在這宮中真有些無聊了。
「還是公主想得周到。」彩兒的回答打斷了風伊萱的思索。
「走，我們去明和宮」風伊萱站起來說道。
「是，公主。」彩兒附和著。
彩兒帶著文離辰的衣服，跟在風伊萱身後，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明和宮。
恰巧景瑜在門口澆花，風伊萱就徑直走了過去。
「景瑜，你家二殿下呢，我來還他衣服。」
「見過公主，二殿下他不在宮中，他和大殿下一起去了……」
「什麼？去了哪裡？」
「景瑜……景瑜不知……」景瑜突然住口，如果讓人知道了他們去了青樓，二殿下回來肯定要訓斥自己。
風伊萱看他吞吞吐吐，覺得肯定有哪裡不對，又走上前一步。
「景瑜啊，你還是不會撒謊。我跟你家二殿下呢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了，你這般瞞我，實在讓我心生難過啊。」看景瑜無動於衷，風伊萱又接著說起話來。
「且不論文離辰這層關係，就說你當日你弄壞彩兒衣服，我在彩兒面前說了你不少好話，才讓彩兒消氣，我信任你至此，你卻拿我當外人。」
風伊萱在景瑜面前來回踱步，景瑜聽到彩兒的衣服無意被扯壞那事，臉開始發紅。
景瑜低下頭來，滿臉通紅，喃喃道:「他們去了芳怡苑。」
「芳怡苑在哪？」風伊萱疑惑起來。
景瑜又澆起花來，心裡亂七八糟，不做回復。
「唉...呀...，我真是白替人家說了好話，看錯了人。原來景瑜大人跟我們這麼見外啊，彩兒，我們走吧，別自作多情啊......」風伊萱佯裝轉身離開。
景瑜閉了一下眼睛，狠下心來說道:「芳怡苑在宮外，是王城之內最有名的青樓。」
風伊萱吃驚地停下了腳步，枉自己認為文離辰一派正氣，正人君子，原來也是個貪色之流。
風伊萱整理了心緒，轉過頭來對景瑜溫暖地笑了起來。
「景瑜，我果然沒看錯你，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說出來又何妨。」
景瑜只覺得中了風伊萱的套，懊惱不已。
「既然你家殿下不在，我就回去了，這衣服就由你轉交給他。」
景瑜接了衣服，輕輕嘆了口氣。
風伊萱便帶著彩兒朝來時的路走回。
「公主，依彩兒所見，二殿下並不是粘花惹草之輩。」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咱們也去瞧瞧，揭穿他這偽君子的真面目，再把大殿下救回來。」
「彩兒許久沒跟公主去遊玩了，太好了。」
「既然是青樓，我們這身打扮可是進不去的。」
「公主，我們又要換男裝了嗎？」
「那是自然。」
風伊萱和彩兒二人穿著男裝在蘭圖宮外遊走，一路打聽到了芳怡苑，相視一笑，大步走了進去。
二人一進門，鶯歌就走上前來。
「二位公子，是想聽曲還是想...」
風伊萱把扇子合上，響聲打斷了鶯歌的話。
「我自己隨便看看，你去忙你的吧。」語音剛落，風伊萱拿出一小袋銀兩交到了鶯歌手上。
鶯歌看到銀子，悉數收下。補充道:「那公子若是看上哪位姑娘，別忘了告知奴家。」
風伊萱用扇子的尾端挑了一下鶯歌下巴，說道:「那是自然。」
鶯歌行禮回道:「奴家就先行告退，不打擾公子去挑選姑娘。」
風伊萱在一樓環視一周，並無那二人蹤影。
彩兒疑惑道:「公...公子，我們如何尋得到他們？」
風伊萱笑道:「隨便逛逛吧，邊玩邊找。如此美景，也不能浪費。」
「公子......」
風伊萱把桌邊包裝得精美的酥糖打開，放入了彩兒嘴裡，堵住了彩兒的嘴，自己也晃晃悠悠地哼起了小曲。
一樓的女子三五成群，有濃妝艷抹在跳舞的，也有清新秀美撫琴品茶的。風伊萱曲曲折折把一樓看了個遍，就是沒有看到文離辰和大殿下，於是她帶著彩兒悄悄上了二樓。
在二樓拐角處，風伊萱聽到了琴音，那聲音猶如天籟，不曾想，在此處竟能聽到如此琴音。
風伊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走到拐角處，輕扣了幾下紅門。
琴聲戛然而止，風伊萱推門而入。
眼前一名女子正襟危坐在古箏之後，一身裙裝裁剪得宜，襯出她身姿之窈窕，長發及腰，顧盼生輝。
那名女子一抬眼也看到推門而入的風伊萱。
風伊萱先哈哈笑了起來，打破這略微尷尬的氣氛。
「姑娘琴聲之美妙，使我不自覺就到了小姐閨房，失敬失敬。」
那名女子微微一笑，回道:「謝公子抬愛，這是曲逸剛譜的曲子，還未來得及修改。」
風伊萱帶著彩兒席地坐下，還想再聽一遍。
「曲逸姑娘，我對這琴曲之類也略有些了解，你可否再彈一遍，與我共享此曲。」
曲逸點頭，起范撥弦，一曲琴音如流水，淌過花叢入心間。一時之間，風伊萱和彩兒都覺心目明朗。
風伊萱說道:「我已許久未彈過琴了，可否讓我試上一試？」
曲逸起身讓位，以表同意。
風伊萱隨即興奮地站起身來，不料彩兒坐在自己的衣尾上，一個踉蹌，後身的布料被扯壞，自己也摔倒在地，疼得皺起眉來。
「彩兒，你這是做什麼啊，疼死我了！」
曲逸看他摔得如此嚴重，便上前去。
「公子，可還能起來？」
「我...我自然沒事的...」
風伊萱把臉從地板上抬了起來，由於過於用力，帽子掉落，長發一時散落。
彩兒目驚口呆，低下了頭。
曲逸笑道:「公子原來是女兒身。」
風伊萱女兒身被發現，暗暗思襯希望不要被趕出去。
「好姐姐，人美一定會心善的，對不對，你不會把我交出去吧？」風伊萱討好的晃了晃曲逸的胳膊。
「那可不好說，你為何女扮男裝進這芳怡苑？」
「好姐姐，我此行是為了找一位朋友，我想來尋他出去。不曾想姐姐琴音猶如天籟，我就被吸引改過來了。」
「度你如此年輕，小嘴可真甜。」
「曲姐姐，我絕無半句虛言。」
「曲逸不才，打你進門時，我就發現了你是女扮男裝。」
「啊？如何發現？」
曲逸在梳妝台處拿起一枚銅鏡，遞給了風伊萱。
風伊萱在銅鏡里看到自己嘴唇之上半歪的鬍子。估摸著上樓時，自己不小心摸歪了它。風伊萱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年紀愛玩也是正常的，我自然不會與你計較。」
「謝謝曲逸姐姐。」
「方才媽媽有事出去了，你尋得友人就快回去吧，等媽媽回來也不知會如何處置你這小女子呢。」
「好，可是姐姐，我這衣服後面爛成這樣，怎麼見人哪？」
「你可以換上我的衣服，帶層面紗，我也時常帶面紗出門。所以，正常情況下，別人是認不出來的。」
「好主意啊。」
「若是找了一柱香的功夫，還沒有找到，就回去吧。一柱香之後，媽媽也該回來了。」
「曲姐姐，如有機會，風伊萱定當報答。」
「風伊萱？」
「是的。」
「人如其名，美好如萱草，見之忘憂。」
風伊萱很快穿好了曲逸的衣服，帶上面紗，向曲逸作揖道謝。
曲逸已經為她們開了門，她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曲逸搖了搖頭把門關上，喃喃自語：「焉得諼草，言樹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