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碧波新漲小池塘

第5章 碧波新漲小池塘

繁嵐樓頂樓的東西兩桌本可相安無事。但風伊萱為在文離辰那所受委屈心中憤怒不平,越想越難受,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素問蘭圖趣事多,可否讓殿下給本公主講一些,以解心中嚮往之情。」

「自然可以。」

風伊萱全然不顧傅茗示意阻攔的眼神,趾高氣昂的走到東邊文離辰的桌子旁坐下,她坐下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去和他交流。

「你還記不記得第昨晚上你如何摔我在門外?現在可還疼著呢!」

文離辰也壓低了聲音:「你不由分說的闖進我的房間,要不是看你可憐,你一晚也別想待。」

「如今你可看清了,我堂堂夙夕公主,你在我的地盤,你說話還是客氣點好,小心我治你不敬之罪。」

「早看出你不是普通人了,當初敢做什麼現在我還敢做什麼。不然,你試試看我現在還敢不敢摔你?」

「你!你給我等著!」

「那你可得抓緊時間了,不出三日我必回國。」

風伊萱本來是想聽文離辰一句道歉,可看他不肯低頭,自己吃了癟,更是火上澆油。

她看見文離辰桌上的玫瑰露茶,便毫不客氣搶走了。景瑜伸手攔沒有攔住,風伊萱一個箭步竄到自己的桌位上。

傅茗勸風伊萱放回去,風伊萱卻自顧自的把茶水分給自己的小丫鬟姐妹們。傅茗只好為文離辰重叫了兩份最貴的花茶,並一再道歉。

風伊萱沒有在文離辰那裡討回顏面,而且莫離辰這人清高傲慢,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風伊萱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看到他落魄的樣子。

次日,禦寒宮客殿。

「殿下,已全部安排妥善。」

「好,待我向風伊寒交代后,就回去。」

「殿下何時去?」

「我一會要去,黃昏便可啟程。」

彩兒在外邊偷聽,心裡算著若是替公主出氣,必須安排到今日。於是彩兒一路小跑,回去將消息告訴給了風伊萱。

風伊萱一聽便帶些人,一邊往去哥哥處的必經之路曲水塘埋伏,一邊想著文離辰落魄的樣子。

「一會到了曲水塘,想個法子把他弄下去,他不認錯決不把他拉上來。柳兒你善水性,你照看著,他認錯了就行,別真讓他出事。」

「公主金枝玉葉,他摔了公主,就該受受罪。」柳兒憤憤地說。

風伊萱一行人先提前到了池水塘,埋伏好了等著文離辰現身。

文離辰身後跟著景瑜一前一後的走著。風伊萱躲在草叢中向彩兒使了個眼色,彩兒便心領神會了。

彩兒繞出了埋伏,在文離辰和景瑜的對面迎面走去。假裝意外遇見似的向文離辰和景瑜行了個禮。

「殿下」

「嗯」

「郡主要送我夙夕花茶干葉來著,奈何茶葉都是上年留下的,剛到了一批新的,殿下可派手下來取。」

「不用了,客殿茶水夠用,況且我們也不便在此叨擾良久。」

「郡主一番美意,望殿下不要拒絕。」

「景瑜,那你去取吧。」

「是,殿下。」

「請跟奴婢來。」

看到彩兒成功的把景瑜引開后,躲在暗處的風伊萱終於看到文離辰孤身一人往池水塘的方向走來,心裡暗暗歡喜。

文離辰走得越來越近,柳兒漸漸看清了他的樣子。那是一個有著貴族氣質的男子,身上卻透露出一種不爭不搶的乾淨氣息。柳兒突然有點不忍下手,看看看著就呆了。直到風伊萱晃了晃她的手,她才意識到她差點忘了任務。

「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今天必須讓那個文離辰受受委屈,你打起精神來!」風伊萱說。

「奴婢...奴婢覺得這人不像是個壞人。公主......」柳兒陷入猶豫。

「柳兒,你在說什麼呢?剛才還在為我打抱不平,現在又開始為他說話了,你不來我自己來!」

「公主金枝玉葉,怎麼能以身試險,還是奴婢來吧。」

「柳兒,你清醒點,別被這個人的外表給騙了。」

不久,彩兒已經將景瑜引到機關處。

「姑娘,還要走多久?」

「到了,就在這。」

「這兒?」

景瑜心想:他可能被一個神志不清的傻子給糊弄了,此處空曠無人,怎麼可能是傅茗的住處。好好的一個姑娘,長得還挺好看,可惜是個傻子。

他滿臉惋惜的看了看彩兒,準備離開。

彩兒看他那莫名其妙的表情就更添了一層火意,伸手攔著他,景瑜撥開了彩兒的手,彩兒又開始推景瑜,只要把他再往前推幾步,機關被觸動就會出來個籠子,把景瑜給圈起來,讓他救不成他的主子。

景瑜被彩兒一直推,越發摸不著頭腦。他還是一邊抵擋一邊往前走,就是不往後退。彩兒越來越用力,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景瑜還是沒退幾步。

於是彩兒想出了個主意,她可以遠遠的用力撞他,彩兒開始向後退,右腳剛往後邁出去,景瑜就抓住了彩兒肩膀。景瑜正想問彩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彩兒就掙脫了景瑜的手。

彩兒一心一意的實施著計劃,可景瑜看這女孩執拗的模樣越發不解。彩兒越用力的往後退,景瑜便想抓得更緊。突然「撕拉」一聲,彩兒的肩袖帶被掙扎斷裂,露出了半邊頸脖和肩膀。

「混蛋!」

彩兒一巴掌拍到景瑜臉上,接著不要命推打景瑜。景瑜一時手足無措的走了魂兒,突然「唰」的一聲,地上起了一圈欄杆把一臉懵的景瑜緊緊的圍住了,欄杆完全從地上衝出來時,在頂部上結了一個頂。景瑜儼然被關進了籠子似的。

彩兒終於停下了捶打,要不是機關被觸動,她差點都忘了自己此行就是為了困住他。她開始側轉過身去綁自己的肩袖。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關住你個混蛋!看不出來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放我出去!」

景瑜一邊敲打欄杆,一邊叫喊。憑著自己的多年習武經歷,倒也不是沒可能出去,只是那也極不容易。

你把我衣服撕裂成這般模樣,綁都綁不住,這讓我怎麼見人?」

景瑜看到彩兒眼睛要溢出淚了,一時軟了心,放下了劍,不再掙扎。

「對不起。」

「你們蘭圖的人,都這麼蠻橫無理嗎?」

彩兒索性背過去,在身上拿出了手絹,憑著一雙巧手開始接合肩袖。

「姑娘,你把我騙來不由分說,又一個勁兒推我進陷阱。是個人都會反擊吧!」

「活該你!」

「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

「你什麼你?」

「你說你這女孩長得人畜無害的,一點都不像個壞人。為何跟我過不去?......啊!是殿下!你是不是對殿下要做什麼事?」

景瑜又拿起了劍四下亂砍,著急著想出去。

彩兒不理他,自顧自的接合著肩袖。等景瑜出來,那文離辰早就讓公主解過氣了。就讓那小子在那使蠻力吧。

與此同時的文離辰真也是夠嗆。

文離辰剛到曲水池旁就被風伊萱推了下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他在水中撲騰了幾下,就看到岸上一臉驕傲得風伊萱。

「你要做什麼?風伊萱!」

「看來你會游泳啊。柳兒,也省了你的事了。」

「我問你話呢!」

「道歉,不道歉就別上來!」

「公主,他已經這樣落水了,要不就到此為止吧,秋水寒涼,久待傷身。」柳兒不忍地附和著。

「柳兒!」

「你這個瘋婆娘,你闖我房間,我何錯之有!」文離辰憤怒的回答道。

「你還不認錯,你就在水裡呆著吧,凍死你!」說罷,風伊萱坐在草坪上升起了火,自顧自的暖和。

文離辰見這人絲毫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就索性轉過身去,思考對策。向來也沒人敢這樣調笑他,如今對面是個女子,也不好計較。他索性裝暈,整個人入了水中。

「公主,你看!他支撐不住了,別真淹著了!」

「柳兒,你快去看看!」

柳兒撲通一聲躍進了曲水塘,一會兒就把文離辰救起向岸邊游去。

「你們去搭把手,一起把他拉上來。」風伊萱指揮著。

風伊萱只是想讓文離辰出出醜,沒想真讓他出事。王兄風伊寒剛放鬆她幾天,她就出了個事,以後不是又要被禁足了?所以一時就有些緊張了起來。文離辰被拉上岸后,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上。

「公主,他渾身冰涼冰涼的,我把他救上來就冷得直哆嗦,他可是在塘里待了那麼久啊。」

風伊萱半信半疑的看著文離辰:「他不會真淹著了吧?「

柳兒回道:」我來給他渡氣,可能還有救。「

文離辰卻突然從容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把一眾丫鬟嚇得不輕,他瞪了一眼風伊萱便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心裡默想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公主,他假裝的!」柳兒後知後覺地補充著。

「哼!道個歉有那麼難嗎?」風伊萱嘀咕著。

風伊萱朝著墨離辰相反的方向,也獨自走開了,而一群丫鬟在後面遠遠的跟著,卻怎麼也追不上風伊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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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得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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