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要不要坦白
「嘿嘿。」安秋實憨笑兩聲,明顯有些不太好意思,「這丫頭害羞了。」
「好了,吃完快點睡。」安棉心催促著,接過他手裡的碗,提著保溫壺去水房沖洗乾淨。
等她回來時,病房已經關燈,只透著從打開的門口處傳來的光線,安靜站了會兒,安棉心關門,在樓道長椅上坐下。
原以為睡不著,沒曾想困意襲來,安棉心身子靠在椅背上,手肘撐著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由於周圍時不時的有聲音傳來,她睡得不是特別安穩,隱約間夢到「原身」。
「原身」打量著她,「你佔了我的身體,你現在過的生活原本都是我的,什麼時候準備還給我?」
「你早就死了,留下這麼大的爛攤子,讓我給你收拾,難不成還想讓我給你讓位置!」不知怎的,安棉心聽她提到這裡,便覺得一股莫名的慌張從心口蔓延開。
「原身」笑得凄慘,「高隨屹喜歡的是我,你說,他要知道你是個假的,他還會喜歡你嗎?」
「棉心。」
「棉心?」
「啊!」安棉心驚呼出聲,猛地清醒過來,眼神迷茫的盯著高隨屹看了會兒,嗓音暗啞,「怎麼了?」
「回去睡吧。」高隨屹抬手幫她擦著額頭上的細汗,樓道內並不算熱,她這樣下去容易感冒。
想罷,高隨屹隨手脫下外套,披在安棉心肩上,「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安棉心心有餘悸的點了下頭,的確是噩夢,原身的話,在她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俗話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難不成是平日里想的太多,才會突然夢到「原身」。
又或是因為她沒照顧好安秋實,原身來找她算賬?
安棉心伸出舌尖輕舔了下發乾的嘴唇,「隨屹,我」
她說話的語氣一頓,主要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何況現在的這個場合,根本就不適合說這些。
安棉心咬了咬下嘴唇,算了,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沒事,你在這裡好好照顧爹,我回去睡覺。」
「現在是半夜,路上不安全,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家旅館,你先去住一宿。」高隨屹陪她走到醫院門口,不放心的叮囑道。
安棉心點點頭,這個時候回去的確是浪費時間,更何況明天一早還有手術,怕趕不過來。
旅館一晚的住宿費倒是挺便宜,安棉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腦中的思緒非常混亂,安棉心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胡思亂想間,隨著外面的天色大亮,安棉心早早的起床買好豆漿跟包子,送去醫院。
安秋實待會兒要做手術是不能吃這些東西的,她是給高隨屹買的。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瞧著安棉心眼底的烏青,高隨屹擔心的問道。
安棉心嘴角扯出抹牽強的笑意,「我認床,乍一換地方,睡不著覺。」
「等今天做完手術,你回去好好歇兩天。」
「知道了,快吃吧。」安棉心催促著,進病房陪安秋實聊天。
雖然只是腿部手術,安秋實還是挺緊張。
他不好意思跟安棉心說,但行為舉止能讓人看出來。
安棉心動作輕柔的幫他按著腿,「爹,只是個普通的外科手術,沒你想的這麼嚴重,放鬆心態。」
「嗯。」安秋實胡亂點了下頭,「待會兒上了手術室,是不是要麻醉?是全身麻醉還是半麻?」
「你要是害怕的話,咱們可以安排大夫全身麻醉。」
「那還是算了,全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安秋實面帶愁容,眼神始終飄忽不定。
安棉心又陪安秋實說了會兒話,大夫進來說了些注意事項,又讓安棉心簽字,隨後由護士把安秋實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門外的燈亮起,雖說是普通外科手術,但安棉心還是不放心。
在外面的樓道長椅上根本就坐不住,不斷的來回踱步。
「坐會兒。」高隨屹拽著安棉心手腕坐下,「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我知道。」安棉心輕點下頭,長舒了口氣,這才覺得胸口舒服些,「罐頭廠那邊沒什麼事做,有孫偉文盯著就行,等手術做完,你還是趕緊去廠里吧!」
「不著急。」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安棉心覺得高隨屹不太對勁,就算是再怎麼陪著她,要是廠子那邊有事,他都不應該這麼淡定才對。
高隨屹薄唇微抿,「等爹做完手術再告訴你。」
「還真出事了!」安棉心語氣陡然拔高,這男人還真夠淡定的,她要是不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她?
高隨屹安撫性的拍著安棉心手背,「工廠那邊沒出什麼事,是我想辭職。」
「……」安棉心等他繼續說。
「現在家裡花錢的地方比較多,不能只靠你一個人,我現在的工資只是比普通人高而已,就像你說的那樣,外面的機會更多。」
「你,你考慮好了?」安棉心原以為高隨屹那天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可就算是真的辭職,那也不能這麼快。
至少要等到工作后再選擇辭職。
高隨屹臉色頗為認真的說道:「這是我考慮很久后的結果。」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謝謝你,棉心。」高隨屹看向安棉心的眼神滿是情意。
安棉心愈發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謝什麼,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就跟當初你支持我一樣。」
「在家裡找不到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在醫院!」
高隨屹張了張嘴,話還沒能來得及說完,丁氏的聲音突然傳來,倆人不約而同的蹙起眉頭。
丁氏腿腳不利索的小跑到跟前,滿頭大汗,氣沖沖的瞪著高隨屹,「不孝子,你親爹傷了都不知道伺候,竟然在這裡伺候別人的爹!」
「這裡是醫院,你說話小聲點。」高隨屹警告道。
「呸!」丁氏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磨著牙,「瞧你做得這叫什麼事,我憑什麼給你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