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只是給個教訓
衚衕里不斷傳來女人的凄慘叫聲,這裡平時沒有人來,隨著聲音漸漸弱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人慌張偷忙跑出。
雜草叢生的角落裡,田田眼神驚恐的抱著身上不著寸縷的衣服,肩膀止不住的發抖。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足夠讓她噁心大半輩子。
怎麼回事?遭到這種待遇的人不應該是安棉心嗎?
田田喉嚨艱難的上下吞咽一番,看著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她不想在這裡過夜,顫著手把衣服穿好,家裡肯定是不能再去,思來想去,還是去找錢雨燕。
錢雨燕像是料定她會來般,還沒睡覺,瞧著田田這般模樣,故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樣,「你,你這是怎麼了?」
田田側身進屋,「有熱水嗎?」她想洗澡。
「田田,你該不會」錢雨燕頓時「恍然大悟」,緊張的跑到她跟前,「我不是讓你過去傳話嗎?怎麼變成這樣。」
「我還想問你呢!」田田情緒激動的甩開錢雨燕手掌,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死盯著她,「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我,我就是這樣安排的。」錢雨燕急得跺腳,「看來是他們認錯了人,先別說話,馬上去洗澡,他們身上髒的很,萬一要是染上什麼疾病,那可就毀了。」
田田:「……」她頭皮一陣陣發麻,對於錢雨燕的說辭,她信了,錢雨燕本就是個蠢貨。
田田把身上反覆清洗數遍,還是覺得臟,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先借錢雨燕的。
錢雨燕把她衣服還有用過的毛巾全扔在垃圾桶,「田田,我沒別的意思,這樣比較衛生。」
田田握著衣服的手緊了緊,沒吱聲。
錢雨燕擔憂的瞧著她,「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幫你找個公道,我還記得那幾個人長什麼樣子,咱們現在就到公安局報案。」
「報案?」田田冷笑一聲,「這件事情鬧大,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我看你是想讓我下半輩子都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吧?」
「沒有,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總不能把這個虧硬吞下吧?」
「這是最好的辦法!」反正又沒有別人知道,田田咬了咬牙,「這幾天我先住在這裡,不想讓我爹娘知道。」
「當然可以,我現在馬上去給你安排個房間。」錢雨燕起身去替她收拾房間。
田田心裡窩著火氣,她朝著錢雨燕發泄不出來,總覺得似乎是有些地方不對勁,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錢雨燕總是催促著她去醫院做檢查,田田原本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被她催的,都有些不耐煩。
無奈,只能去醫院做檢查,然而當檢查結果出來后,田田徹底懵在原地。
錢雨燕拿過她手裡的檢查單,只看了一眼,便嚇得扔在地上,「這,田田這……」
檢查單上的結果明顯是「」陽性,說明田田已經染上不幹凈的病。
諮詢過大夫,田田心是徹底涼下來,這個病會糾纏她一生,而且沒有任何特效藥。
田田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一夜都沒有吃飯。
只有過一次,怎麼就染上病了。
田田抬手用力搓了搓臉頰,強制著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
不行,她還有好多事情都沒做完,不能再這樣繼續頹廢下去。
田田把恨意轉移到安棉心身上,要不是因為她,她又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
錢雨燕以為這個病會讓田田就此頹廢,沒曾想她倒是還惦記著算計安棉心。
……
「阿嚏——」安棉心重重打了聲噴嚏,沖端著花的趙懷男擺了擺手,示意他離自己遠點兒。
「大嫂,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不懂欣賞,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尋來的。」趙懷男嘟囔了句,只能是把花放在門口。
安棉心揉著鼻子,「我發現你最近兩天倒是清閑的很,怎麼不去外面跑訂單了?你上個月的工資可不高。」
「這兩天家裡有事,實在是沒辦法出去。」趙懷男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兒子病了,這會兒還在醫院輸液呢!」
「怎麼了?」
「大夫說急性肺炎,聽上去好像還很嚴重。」趙懷男反正不怎麼明白,「大夫就是喜歡小題大做,這次住院,又得我好幾個月的工資。」
「急性肺炎會要人命的。」安棉心提醒道:「還是安心聽大夫的,什麼時候讓你出院,再考慮出院。」
「啊?這麼厲害。」趙懷男倒吸了口涼氣,「現在是我跟我媳婦兒輪班倒,白天她在醫院,晚上的時候我在醫院守著。」
「你白天還要在廠里上班,身體吃得消嗎?」
「沒問題。」趙懷男拍著胸口保證,「絕對不會落下工作。」
安棉心:「……」
工作倒不是最主要的,身體要是垮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棉心,今天新招了兩名員工。」李靜進來,直接說道:「我看人不錯,手挺利索的。」
「嗯知道了。」安棉心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既然是新員工,那就照例讓老員工帶兩天,熟悉下規矩。」
「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李靜點頭說完,瞧了眼身側的趙懷男,「放在門口的那盆花是你的?」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味道清香撲鼻?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好了!」
「不要。」李靜滿是嫌棄的撇了撇嘴,「真夠難聞的,這也叫花?」
「嘿!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不懂欣賞?」
「……」
罐頭廠沒什麼事情處理,安棉心早早下班回家,她忙起來后,倒是沒怎麼見過許豐。
總不能打電話問他在哪兒,安棉心只是比較擔心他身體。
每個月都會有兩次化療,距離上一次的化療已經過去半個月,應該是在化療期間。
安棉心猜的不錯,許豐在進行第四次的化療,躺在冰冷絲毫沒有任何溫度的床上,看著血液從左手臂抽出,經過儀器凈化加藥,又從右手臂進入。
疼痛已經變得麻木,許豐透過窗戶看向站在外面的郝玉竹,朝著她扯了扯嘴角。
郝玉竹看到兒子這般模樣,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抬手捂住嘴唇,不敢哭出聲。
關於配型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讓安棉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