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毫不講理
安棉心回高家時,院里並沒有什麼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給高帥聲看腳去了,畢竟她那一下子也不輕。
先去廚房翻了兩個筐出來,從雞窩裡掏了幾個蛋,又用麻繩將雞全都綁好。
「你,你這個女人幹什麼呢!」聽到聲響,高美音吃驚的出來一看,只是這話還沒能來得及說完,安棉心便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還有你!平時吃我的喝我的,還教唆高帥聲打我兒子,真是給你臉了!」
高美音被這一巴掌直接扇懵,獃滯的站在原地,安棉心早就趁著這個功夫進了屋,她知道丁氏藏錢的地方,拿上磚頭破了鎖。
這年頭講道理壓根不管用,還得來點實際的。
高美音左翻右翻,翻出不少的桃酥跟罐頭,這都是高隨屹原來寄回來的,柜子的最下面還有一沓的匯款單,跟放在盒子里的幾百塊錢。
「你不能動,這是娘的。」高美音衝進來。
「這是我男人的。」安棉心甩了甩手中的匯款單,「今天我就都拿回去了。」
以她對老太太的了解,估計也就是攢下這些錢,剩下的都給這兩個兒女花了,呸!真狗!
安棉心冷笑一聲,懶得理會高美音一臉見鬼的模樣,搜羅上「戰利品」回家。
……
公安部當天下午直接安排車過來找高帥聲,當車停在高家門口時,高家人還處於懵圈狀態,畢竟剛知道安棉心拿了東西回去,這事還沒找安棉心算賬,她倒是直接動手了!
兩名同志進門扣押高帥聲,丁氏慌了神,上前攔住,「你們抓我兒子幹什麼!」
「你兒子故意傷害別人,現在我們必須要把他帶回去詢問。」
「不可能!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什麼其他的誤會,你們弄錯人了,我兒子怎麼可能會」丁氏話到嘴邊,心裡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把扯住同志袖口,「我知道了,是安棉心那個女人讓你們過來的吧?這是我們家的恩怨,用不著你們管。」
「我勸你最好趕緊放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這個行為不合適。」
「娘,救我。」高帥聲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哪兒見過這種場面,這會兒早就嚇哭。
丁氏直接躺在地上,「不行,今天你們要是非得把我兒子帶走的話,那就從我這個老東西身上跨過去!」
「……」
「娘,你快起來。」高美音好歹都是上過學的,知道這樣跟人家硬碰硬是沒什麼好結果的,最好的辦法是先讓他們把人帶走,然後他們再想辦法。
兩名同志瞅准機會,直接把高帥聲帶走。
丁氏看著車已經沒影,責怪高美音剛才為什麼要攔著她,「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哥哥被帶走?我平日里真是白疼你了!」
「娘,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他們要是想把人帶走,你根本就攔不住!」
高美音面露難色,「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件事情肯定跟大哥有關係,你要是真想把二哥救出來,那現在馬上去找大哥。」
「這個不孝子,把自己親弟弟都能送進去,真是氣死我了。」
四鄰八村的都沒出過這種事,高帥聲要是真的被扣住,那恐怕直接會影響到他將來找親家。
丁氏越想越著急,狠狠的跺了跺腳,「你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麼?趕緊給你爹打電話!讓他回來處理。」
「好好好,我馬上打。」高美音小跑出去。
……
明尚好在傷的不重,臉上的傷在抹了兩次藥膏后,已經有了明顯的消退,但說話還是有些不利索。
安棉心不敢在醫院裡耽擱太久,她直接帶著兒子來了醫院,把女兒一個人留在家裡,小丫頭肯定是被嚇壞了。
「咯咯,姥爺再來。」剛進屋,清脆的笑聲便傳來。
明夏頭髮凌亂的坐在炕上,手裡抓著根棒棒糖,笑的連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娘。」高明夏看到安棉心,笑意立馬止住,還悄悄把手裡的糖往身後藏了藏。
「你回來了。」坐在炕邊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瞧了眼外孫,確認沒事這才繼續說道:「那個,我聽到出事就過來看看,原本是想去醫院的,可夏夏害怕哭得厲害,我就……現在就回去。」
「爹。」不是別人,是安秋實,原主的爹。
地道的莊稼漢子,為人長的粗獷黝黑,據說年輕時能空手打死一頭牛。娶了個外省的漂亮嬌妻,卻沒能把人留住,在安棉心三歲的時候跟別人跑了,覺得是對女兒的虧欠,寵女如命。
在女兒到了適齡年紀待嫁時,原本是沒看中高隨屹,覺得他人是不錯,但婆婆太過於強勢,以後閨女會受委屈,可安棉心對高隨屹是死乞白咧的願意,寧他不嫁,安秋實沒辦法,只能同意。
也正是因為從那開始,父女倆的關係一直不太好。
準確一點來說,是安棉心始終記恨安秋實,再加上如今日子過的不痛快,要跟高隨屹離婚,他又是頭一個不同意。
原主真傻。安棉心自我嘀咕了句,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天底下哪兒有父母不為自己兒女好的,可偏偏原主是個想不明白的。
「哎?」安秋實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咋啦?還有事?」
「留下來吃飯吧!」
安秋實:「……」
安棉心進了廚房卻犯了難,好傢夥這高帥聲可造的不輕,麵粉什麼的都灑在地上,連鍋都漏了洞。
「我去買。」話音剛落,高隨屹轉身離開,等再回來時,提著瓶白酒,隨意要了點小菜。
剛開始安秋實還有些拘謹,三兩杯下肚,漸漸有了醉意。
「隨屹,棉心可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當初本來是不願意讓孩子嫁給你的,但她願意,我這個當爹的攔不住。」
「額……你不在家的這幾年,他們娘兒仨受了你娘多少委屈,我看你是不知道!」
「我心疼啊……」
「……」安棉心接過安秋實手中的杯子,「爹,你喝多了。」
「沒有。」安秋實漲紅著臉,「爹對不起你,別的孩子小的時候都有娘疼,就你沒有……」
看樣子還真的是喝多了,要不然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
安棉心示意高隨屹把她爹扶到屋裡歇著,她坐在院里,看著前面不遠處發獃。
這突如其來的親情負擔,倒有些讓她喘不上氣來。
原來這就是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