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提親

「朔陽……」肖家宜知道這件事的前後，沒了剛才的火氣對他服軟，但是還是嘴硬的不改。

「那你也不能那樣和我說，你這是故意氣我的！」

「我怎知你對我如此沒信心，我口中說的誰你都不問清楚大吃乾醋。」嚴曉真相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好讓她長長記性，但是又實在下不去這個心。「這次讓你知道被人亂猜測的感覺，下次不準再這般亂猜測，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堆聽見沒？」

「哦……」肖家宜自知理虧，連忙應聲。

「可是，我還是想不通這事是為什麼，公主也就罷了，就連太子妃見了那簪子也是改了態度。」

只可惜，嚴曉根本就知道這答應的也沒進她心裡去，今日她嘴上信誓坦坦的承諾不會再亂猜測他，但明日一大早一切又會歸為原樣，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第一個被懷疑的還是他。

「我讓人進宮去探一探十公主那玉簪子是誰給的，你就安心等著，有了消息定會告訴你。」看來不能讓她這樣瞎猜下去了，難不保這件事她想起來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到時候不安寧的還是自己。

「家宜，你記著，日後有何事大可回來問我，不能這樣亂猜。」嚴曉不放心又一次提醒她，只盼望這句話能管些時日。

「哼！」肖家宜得了便宜還賣乖，瞪了他一眼，冷哼，翻身背對他。什麼都是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誰也不清楚。

「我本春城男兒郎，奈何妻在外流離，因此一直無法踏上歸程。」

「現在什麼都不和你計較，若最後還是你的事情，你就……哼！」肖家宜不理他，雖然說她不應該猜忌他，可是這也是最開始他不告訴他的原因。要是十公主最後還是因為嚴曉才對她百般殷勤，那以後嚴曉讓她如何自處？

「哎……看來我得讓人加急辦這件事才成，若不是我的事，夫人又當如何？」這已經是嚴曉不知道第幾次嘆息了，今日她莫名的鑽牛角尖怎麼說都沒用，看來是要加快速度了，今年先帶她回邊城一趟說不定會有所改觀。

她的患得患失讓他心疼，他知道當初謝如錦娶二姨娘進門時肖家宜是怎麼樣激烈的反抗，當初她有多麼堅強，現在她就有多麼懦弱，這種懦弱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的，還是需要一點一點慢慢來。

刺探消息這事情其實說難不難，說簡單也容易，十公主敢明目張胆的把那玉簪子戴在頭上見人，就不怕有人問起，因此還沒入夜宮裡就傳了消息給嚴曉，這簪子是個肖家宜意想不到的人送的。

「我二哥？！不可能！」肖家宜聽到嚴曉口中的名字，直接否定了他。「怎麼可能是我二哥，一定弄錯了！」

「你二哥弱冠之年，風度翩翩少年郎又是金科高中之人，與十公主一見鍾情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嚴曉不是很明白肖家宜為什麼這麼跟定不是肖善宜。「半月前十公主貪玩跑去御花園正好撞上了你二哥從御書房出來，想是那時令十公主傾心的。」

「只是那玉簪子是前幾日私下見面時，你二哥親自贈與十公主，這私相授受的事情確實太大膽了些。也是多虧聖上對此事看法多為開放，否則這可就是大罪。」與後宮女眷私自相會，窺內的大罪殺頭都不為過。

「年輕人也是膽子大了些，倒不失是郎情妾意，無傷大雅。」

「這不可能，肯定不是我二哥哥！這一定是弄錯了！」肖家宜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這肯定不是她二哥哥做出來的，她二哥哥不是這種人。

「你何故如此肯定？當駙馬也不是件壞事，這十公主當你是未來的小姑才對你如此熱情，如何就不可能了？」這也就順利的解釋了太子妃對肖家宜的維護，十公主是太子一脈，肖善宜娶了十公主，那也就是太子一脈的人，這對太子可是一大助力。

作為肖善宜最疼愛的妹妹，太子妃定然會對肖家宜格外照顧。

「你不懂，那時候……」肖家宜欲言又止，這件事說出來可是欺君大罪，讓她怎麼說？

「那時候怎麼了？」嚴曉好奇起來，能讓她這麼肯定這不是肖善宜做的定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裡面，他對肖善宜秘密沒什麼興趣，只是稀奇他竟然能藏住不說。。

「沒什麼，反正不可能是我二哥哥的。」肖家宜閉口不談，連忙喊累睡下。這幾日她雖然沒有之前犯困犯得厲害，可精神也是大不如前，現在用困當借口是最好不過的了。

嚴曉也如她所願沒有再追問，安頓她睡下。

她一定要找她二哥哥親自問清楚這件事，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結果還沒等肖家宜問清楚，第二日嚴曉上朝帶回來一個消息，聖上見肖善宜恪盡職守，同僚上司也對他讚賞有加，今日特地在朝上封肖善宜為刑部尚書，頂了賀東澤之前的位子。

這不同尋常的「破格提拔」，再加上昨日十公主的種種行為，滿朝上下人盡皆知，聖上有意招肖善宜為駙馬的事情。

不止是朝中，就連市井都已經流傳出來兩人的故事。一個是滿腹詩書的才子，一個是聖上疼愛有加的公主，當天真爛漫的公主在宮中偶遇風流倜儻的才子，兩個人在宮中相遇相知，愛情就發生了。

郎情妾意，駙馬是遲早的事了，只等聖上何時下旨賜婚。

「今日聖上還賜了你二哥一座府邸，禮部已經在擬定你二哥尚書府的事宜，府邸落成之日便是聖上下旨賜婚之時。」嚴曉解下外衫的扣子脫下來，換上肖家宜拿來的常服，道：「家宜，這件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可是……」肖家宜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無論你信不信，『不可能』這三個字以後不要再說。」聖上已經認定了就不會再有所改變，不順著他的話說，會平白惹的聖上猜忌。「今日在御書房議事，聖上唯獨留了你二哥一人，朝中的風向已經變了。」

肖善宜雖然是今年才進入官場，但是當初科舉時已經有名頭在外，滿腹經綸為人又機靈，現在要當駙馬就是自己的妹夫又受聖上恩寵，有了肖善宜這個文臣的幫助，太子如虎添翼。

如今四皇子一脈恐怕會急眼，做些狗急跳牆的事情出來。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一定要問清楚。」肖家宜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除非是肖善宜親自告訴她這是真的，否則她就是不信。

「家宜，今時不同往日，你二哥連你也要避諱。」皇室聯姻並不只是那麼風光，聖上要肖善宜拿實權又要他當駙馬，這段時間定會派人監視肖善宜。「聖旨下之前，不準去找你二哥，否則出了變故誰都擔不起這個罪名。」

「你二哥無權無勢，也沒有背景關係，私自與宮中內眷來往，聖上沒有降罪反而重用他，現在多少人眼紅看著，等著挑你二哥的錯，把你二哥從高處推下來摔死。」嚴曉道出其中厲害。「你已經是我嚴家的人，與你二哥又多了一層關係，你現在莽撞見他，又是一個私會內眷的罪名，被有心人捻了錯處，你二哥的性命就岌岌可危。」

如今一切也只是猜測，肖善宜如果到時候保持中立那就是對太子的背叛，就算暗地裡他做了太子幕僚，明裡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胆。聖上現在正值壯年難不保忌諱太子做大，到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如今聖上也只是口諭，御書房的公公也已經肯定，你二哥親口說與十公主兩情相悅，求聖上將十公主下嫁於他。」嚴曉想起早上的情況，道：「昨日，皇後娘娘已經問過十公主，十公主也意如此。」

「家宜，賜婚這件事是沒錯的，你不用再多懷疑。」

「真的是這樣？」肖家宜還是有些疑問，總覺得有什麼是她忽略了的。「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知道你和你二哥從小感情深厚，以你二哥年歲已經是耽擱了，你心裡捨不得也是可以理解。」嚴曉以為她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才會抗拒。「男大當婚，你也要接受的。」

他只當她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疼愛自己的哥哥以後會疼愛別人的小姑娘心裡，對她的懷疑並沒有放在心上。

肖家宜沒有說話，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她又能說什麼呢？只希望這十公主真的是二哥哥喜歡的人。

可是，她總覺得哪裡就是不對。

這不對的地方在第三日，肖家宜的大哥肖世宜登門之後，肖家宜才肯定她的想法的。

這天剛好嚴曉不在，肖家宜在院子里澆花，門房通報她大哥肖世宜和嫂嫂一同來訪，沒過多久肖世宜就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那架勢，讓肖家宜想起了之前在薛家村時，大哥哥找到她的樣子。

總之，殺氣騰騰。

還不等肖家宜屏退左右，肖世宜便質問她。

「我問你，善宜從院子里偷挖的酒去了哪裡？！」

肖家宜微微一愣，轉而想起之前在二哥哥院子里看見他偷酒的事，才肯定了自己覺得二哥哥和十公主的事情不對勁兒的想法，那時二哥哥曾說過，這酒是給女孩兒父親的，因為她父親好這一口。

因此，他把他最寶貝的酒，全數送給了他未來「岳丈」。

這個「岳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聖上，聖上不好飲酒，甚至將酒認作是一種麻痹志向的忌諱。二哥哥送酒就也說明了，他喜歡的不是公主，這個女孩兒另有其人。

可是到底是誰，肖家宜也不知道，當時她請嚴曉幫她尋找，這些天嚴曉沒有提起她也忘得一乾二淨。

「我……我也不知道。」肖家宜如實回答。

「你二人從小就喜歡藏著秘密瞞我，他干下這等混賬事你能不知道？！」肖世宜顯然不相信肖家宜的話還想質問她，卻被一旁的妻子趙藝如攔下。

「這種事妹妹一個女兒家怎麼可能知道，難不成二弟還把這是昭告天下不成？對方女孩子麵皮薄，定然也是瞞的密不透風的。」

肖家宜跟著點頭，希望自己的大哥相信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內情。

「好，我信你不知道。這幾日你去見見善宜，叫他老實把實話說出來，若真是……」肖世宜突然忍住，彷彿要說出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一般，嚴肅道：「若真是送了人，叫他把大方點與我說明，大哥哥我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只要對方是個好姑娘，門第家世什麼的都不重要，莫讓人家姑娘白白受上這『無媒苟合』的罪名！」

「大哥？！」

「改日我親自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