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陷害
郭嬤嬤此行當然不是為了分贓,而是為了要給郭氏出一口氣。
雖然老太太讓人說了老爺無暇陪太太回門,但她們想著以老太太素來偏心侄女兒的性子,想來不過是說說罷了,太太也沒特意讓人改了回門的時間,還是按著原定計劃回門,那知道等了半天不見老爺,讓人一問,這才老爺當真不陪太太回門,自個上朝去了!
可憐太太因著獨自一個人回門,不但被娘家父母埋怨了一番,也著實被郭家那些姨娘和庶女嘲笑了一頓,面子裡子全都沒了。
老爺好端端的不陪太太回門,太太自然是要問個緣由出來的,讓人仔細一查,結果又是大姑娘做的好事,而且這次太太可真的是冤枉的啊。
那怕太太再怎麼不喜歡宇哥兒,也沒有在這種時候對宇哥兒下手的理,偏生老太太偏信起了大姑娘,一心認定是太太下的手,說什麼也不肯聽太太解釋。
太太這次也是氣很了,便想給大姑娘一個教訓了。
正巧這外頭正為了宇哥兒受傷之事,繪聲繪影的什麼流言都有,趁這機會,直接推到大姑娘身上,也可以順便把太太身上的髒水擦一擦。
大姑娘害得大公子跌下床的事要是從她嘴裡說出來,說不得會讓人疑心起是新太太不容前頭原配嫡齣子女,但要是從李嬤嬤的嘴裡說出來,這意味可就全然不同了,李嬤嬤是大姑娘的奶嬤嬤,一般人又怎麼會想到李嬤嬤會陷害自個奶大的主子呢。
「小事一件。」李嬤嬤還當是什麼難事,不過是碎嘴幾句罷了,她是最擅長也不過了。
李嬤嬤滿口應道:「我明日就到外頭轉一轉,保證把這事給太太辦妥了。」
郭嬤嬤滿意一笑,「這事辦妥了,自然有你的好處,這外院還缺個管事,明兒讓你家男人過去試試。」
李嬤嬤大喜,當場倒了杯茶給郭嬤嬤笑道:「多謝郭姐姐,到時還得靠著郭姐姐提點些。」
定國公府家大業大,裡頭家生子一代一代的連綿下來,著實不少,但定國公府就這麼大,也沒多少個主子,用不著這麼多人,這爹娘有些臉面的,大小還能混個差事做做,但臉面不夠的,便只能閑置了下來。
按說她做為大姑娘的奶嬤嬤,本來也該有些臉面的,偏生先太太和老太太之間著實不合,先太太又是個清高的,說什麼都不肯當這定國公府的家,她沒處借力,只能看著她家男人閑了下來。
男人總算好不容易有個事了,李嬤嬤歡喜之下,好話是一段接著一段不重樣,直捧的郭嬤嬤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
郭嬤嬤輕啜一口李嬤嬤捧過來的茶,無需入口,只需聞一聞,便知道這是再上等也不過的毛尖,只怕又是從大姑娘那邊順過來了,再吃著李嬤嬤桌上的奶糖,得,又是從大姑娘那兒弄來的。
郭嬤嬤暗暗羨慕,別看她可是太太身邊的奶嬤嬤,但這小日子只怕還不如李嬤嬤過的好呢。
她艷羨的又颳了李嬤嬤幾眼,直看得她都有些不安了,這才淡淡說道:「只要你做的好,太太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李嬤嬤千謝萬謝,又包了一包不知從那裡順過來的東西,這才親自送了郭嬤嬤離開。
XXX
郭氏獨自回門,那怕郭氏下了禁口令,還是在府里傳了開來,就連雪青和柳綠都聽了一耳朵,私底下和顧晴悄聲說了。
本來顧晴只是個孩子,按說這種事情是不該讓她知道的,可自從新太太進門之後,大姑娘好似一瞬間長大了一般,雪青平時有事也會和姑娘商量了起來。
雖說有時也難免會疑惑了一下,想說大姑娘怎麼知道這麼多?可是略想一下,又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這自然是因為顧晴悄悄用密法影響了雪青和柳綠兩人,讓兩人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她心下明白,她畢竟不是一個真孩子,面對外人時還能裝裝,但雪青和柳綠兩個是貼身伺候著她的人,時日一長,雪青和柳綠並定會發現有些不對。
於是乎,顧晴翻遍了墨玉空間的書里,總算找出了一個好方法──忠心符。忠心符說穿了便是讓人一輩子忠心,也不會影響那人的記憶和想法,也不會讓人變成只知聽命行事的傀儡,可說是影響最小的符籙。
當然,雪青和柳綠對她是絕對夠忠心了,但這樣還不足以讓兩人忽略她身上的不合理之處,用了忠心符之後,兩人對於顧晴便是全心的信賴,也會自動把顧晴身上的不合理之處合理化,也免得顧晴再想盡辦法裝孩子。
聽到郭氏丟了大臉之事,雪青痛快道:「該,合該她有此報。」
就連柳綠都有幾分興奮,「姑娘,這是不是表示老太太不見待新太太了?」
顧晴微微挑眉,倒沒想到柳綠有這份聰慧,瞧得出裡頭的關鍵。
說起來,郭氏嫁到定國公府里當真是高攀了,要不是顧老太太是郭氏的親姑姑,一心捧著自家侄女,以郭家的情況,郭氏斷是不可能嫁到定國公府做繼室的,也因著如此,只要一沒有顧老太太的扶持,郭氏在定國公府的地位可就不穩了。
說起來,前世時郭氏看似坐穩了定國公夫人的位置,膝下除了收養的五太太之外,自己也生了一子,可不知怎麼了,顧老太太極不見待她,偌大的定國公府竟然是給了二房的二太太當家,堂堂的定國公夫人,竟然活的像是邊緣人一般。
而且李老太太還時時以『可憐見的』喚著郭氏,也不知道在她被拐賣之後,又出了什麼事情,讓老太太完全不見待自個親侄女了。
顧晴思索了片刻,終究還是罷了,她前世時身份地位和郭氏相差太多,李府里的八卦都聽不完了,那裡顧得到定國公府的,況且李老太太一向惜弱,就連李大太太那個調皮搗蛋被寵的沒邊的兒子也能說上一聲可憐見的,天知道那熊孩子是那裡可憐了。
顧晴收斂了思緒,微微的點了點頭,旋即嘆道:「即使如此,太太畢竟是老太太的親侄女,在大面上,老太太還是會偏著太太的。」
至少前世明明出了宇哥兒還有她被拐賣的事,老太太還是偏著太太,都這樣都改不了老太太的偏心,就前兒使的那一點子小手段,也不過讓老太太冷一陣太太罷了。
柳綠長長的嘆了口氣,就連雪青也面露惋惜之色。
顧晴笑道:「別管太太那邊了,護好宇哥兒和我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對了,我請你爹買的種子買來了嗎?」
不受祖母見待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她也不用跟顧老太太晨昏定省,也不用費心思去想辦法討好老太太。
平日里除了偶爾去瞧瞧宇哥兒,和安兒一起修練之外,大部份的時間都空了下來,她便琢磨著要怎麼利用起墨玉空間了。
除了平時拿些靈泉水出來給自己還有雪青、柳綠兩女飲用,顧晴另外的一個想法便是種種藥草了。
墨玉空間里原也種了不少藥草,只是這墨玉空間不知道被閑置了多少,粗粗一瞧這些藥材大多是上千年,即使年輕一點的少說也有上百年,好是好了,卻不是她現下能用的,橫豎墨玉空間里的靈泉,有催熟功能,還不如重新種上,到時要幾年就有幾年,方便的很。
「哎,我讓我爹都弄來了。」
雪青她爹就是府里的花匠,雖說種花與種藥材有所不同,但大致的道理是一樣的。
知道是大姑娘想種花玩,不僅是各式種子,還是小鏟子,小水壺都弄了來一套。
雪青歉然道:「姑娘,這藥材種子著實不好尋,也就這一些,我爹說秋季種子多了時,再給姑娘送一些過來。」
眼下剛過了年,正冷的時候,別說藥材種子了,連花種子都少,找了許久也只尋到這一些,沒奈何,只有等秋天花草都結果了,再給姑娘送種子來。
顧晴笑著點了點頭,「讓你爹也不用急,也不拘什麼藥材,得了種子再給我送來便成。」
「是,奴婢一定讓奴婢爹爹幫姑娘留意。」
有了種子,有了工具,顧晴自然便開始種葯了。
按說這季節不對,別說種葯了,種子連發芽都難,不過顧晴有著墨玉空間,自然不是問題,只需用靈泉水泡上一夜,除非是死的不能再死的種子,不然再不好的種子也會發芽了。
不過發芽這事能用靈泉水取巧,但種田這活可就不能取巧了。
做為一個才五歲的孩子,顧晴可著實做不了翻地這種體力活,安兒做為一個連魂體都還沒凝實的幽魂,更不可能拿得了鋤頭了。
於是乎,顧晴便乾脆捉起壯丁來了。
應軒一臉懵逼拿著鋤頭翻土,我是誰?我在那裡?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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