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出手
雖然是夢,但應軒對夢中的情景記得清清楚楚,更是記得顧晴希望能夠早點長大嫁人,好離開定國公府之事,是以隔日一早便去了應老太太的屋裡,求老太太幫他說一說顧晴了,那曉得會遭到了無情的群嘲。
應軒才剛開了個口呢,應老太太、應夫人,還有三個嫂子便都笑的前後仰倒,樂不可支。
郡主不客氣的直接點著應軒的額角笑道:「咱們家軒哥兒可厲害了,才七歲就想娶媳婦了。」
「大嫂!」應軒不斷在郡主懷裡扭著,正經道:「人家是大孩子了!」
噗!這下子大夥笑的更歡了,應軒被幾個嫂子笑的幾乎想奪門而出了,可是想著晴妹妹的事,他強忍著羞恥,又求道:「老太太,我求求你,幫我把晴妹妹說給我做媳婦吧。」
應老太太忍著笑,笑問道:「你才幾歲呢,怎麼就想著娶媳婦了?」
對於孫子想娶定國公府的大姑娘一事,應老太太也有幾分意動。
原本一開始,應軒說夢到了顧大姑娘沒再做惡夢的事情,他們也沒放在心上,但隨著日子過去,軒哥兒當真是不再做惡夢了,再一問,竟然又是夢到了顧大姑娘,回回都是如此,長久下來,也不由得讓應家人深思了起來。
應家的煞氣當真兇狠的緊,這些年來他們也拿這煞氣沒了辦法,只能眼睜睜的見著軒哥兒苦熬著,如今只是夢了顧大姑娘幾次,這煞氣便好了些,那要是日日相見呢?說不定軒哥兒這一輩子都不用為煞氣而發愁了。
應老太太沉吟道:「就是小了點。」
這年紀要上門求娶也不太適合,況且離顧大姑娘進門時還要好些年呢,要是中間出了什麼事兒,兩個孩子豈不是白白被耽誤了。
一聽到應老太太這話,大夥便知道應老太太是動了心思了,郡主還未來得及湊趣,便聽應夫人說道:「這事怕是得跟夫君好好商量,畢竟定國公跟三皇子走的太近了些……」
應夫人雖不怎麼懂朝堂的事情,但也知道自家夫君乃是聖上的近臣,只忠於聖上,這定國公府畢竟當年可是三皇子的伴讀,跟三皇子極為要好。
旁人不知,但她們可是知道的,三皇子在邊關多年,就連敬妃娘娘的娘家都甚少讓人送什麼東西過去,反倒是定國公府絲毫不忌憚,逢年過節,年禮不斷,就這一點便可以看得出定國公與三皇子之間的情份。
雖說眼下三皇子好似沒了機會,不過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要是三皇子又摻和了進去,而定國公府的大姑娘又嫁到他們家裡,只怕……會給丈夫招禍啊。
聽到婆婆這般一說,三個兒媳都不敢說話了,那怕是最愛湊趣的郡主也是如此。
雖說頭上兩位婆婆也都是泥腿子出身,而兒媳們可從來不敢小看了這兩位婆婆,別看人家不懂朝政,但她們懂得一件事,那便是不懂就絕對不摻和,小心謹慎,絕對不給夫君招禍,也是因著如此,應家這麼多年來才能一直安安穩穩的。
郡主不好在應軒的婚事上說嘴,只能逗孩子了。
她逗著應軒,笑問道:「咱們的軒哥兒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起了想娶顧大姑娘的心思呢?是收了手帕?還是荷包呢?」
「沒有!」應軒搖了搖頭,他只能到了珠子,什麼手帕和荷包都沒收到。
郡主笑問道:「那好端端的怎麼想娶人家呢?」
滿打滿算,軒哥兒和顧大姑娘也只見了一面,怎麼就一直對顧大姑娘念念不忘呢?
應軒低頭道:「我想幫幫她。」
「啊!?」應軒這話就讓郡主有些不懂了,「什麼幫她?」
應軒低聲道:「我聽了好多流言,晴妹妹明明沒有欺負她弟弟,但好些人都說是晴妹妹害她弟弟跌倒,我想幫幫晴妹妹,娶了她之後,她就可以離開定國公府啦。」
饒是郡主再怎麼想著,都絕對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這流言傳遍全京,就連應軒這個孩子都聽了一耳朵,郡主等人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們私底下都心疼著顧家大姑娘呢,可說什麼也沒想到軒哥兒會想到用這種方法幫著晴姑娘。
郡主忍不住笑罵了一句,「你這孩子……」
「什麼流言?」應老太太好奇一問,她素來從不出府,應家上下也不會拿這事來污她耳朵,是以她還真不知道這流言。
應家二媳婦──應甄氏低聲把這京里的流言說了。
應老太太聽完后沉默了許久,忍不住嘆道:「這定國公府當真越活越回去了。」
定國公府的新太太蠢,這手段更是粗糙的很,這事可是他們家可是親眼見著的,好端端的會有這種流言出來,必定是定國公府的新太太讓人傳的。
而且也不想想,本來大家只當定國公府的小公子受傷這事是個意外,但這種流言一傳出來了,大夥頓時明白了,這裡頭果然有鬼。
應三嫂子──應梅氏最是直接,冷聲道:「欲蓋彌彰、不打自招。」
要不是當真做了這事,何必把這事裁在一個孩子身上。
應夫人也嘆道:「這定國公府的顧老太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怎麼偏著自個娘家侄女,也不該讓人拿著自家親孫女做划子啊。」
郡主快嘴道:「人家說有了後娘,就有后爹,我瞧這下子連后奶奶都有了。」
雖說人人都知道顧老太太有些重男輕女,但重成這樣,著實有些過了。
應老太太冷哼一聲,在他們應家中,每個孩子都寶貝的很,可沒有什麼男孩比女孩衿貴的道理。
應夫人猶豫道:「老太太,咱們怕是不好袖手旁觀。」
旁人也就罷了,但她們應家可是親眼瞧見那件事的經過緣由,要是她們不說話的話,那顧大姑娘豈不是冤屈死了,況且不說別的就顧大姑娘也算是幫了軒哥兒一把這事,她們就不好袖手旁觀。
應老夫人點點頭,「很是應該,況且這事可是咱們親眼見著的,那好不說句公道話呢,可是……」
應老夫人為難了,總不好讓他們一家家找上門去說明真相吧。
這顧老太太自己都不當一回事,他們一群外人在一旁干看著,也只能幹著急啊,況且他們應家和定國公府素無深交,這冒然出面也不是,不出面也不是,這事當真是難辦了。
郡主眼睛一轉,「老太太,這有什麼,交給孫媳便是。」
「你!」應老夫人笑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老太太,這事還不簡單。」郡主笑道:「咱們跟定國公府不熟,不過這忠靖候府的二太太可是孫媳的閨中好友,忠靖候府可是定國公府先太太的娘家人,顧大姑娘的外家請了咱們說話,咱們自然是一五一十的有啥說啥了。」
定國公府是因著現任定國公為三皇子伴讀,自個也有那麼一點子站在三皇子身後的味道,這才讓人不好接近了,但忠靖候府可不同,忠靖候府沒落多年,好幾年沒在朝堂上了,可說是什麼派都不沾,與忠靖候府往來可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她們不好主動幫著出頭,不過人家外家出頭,請她們說句公道話,難不成她們還能說個不嗎?
應夫人想了想,也拍手笑道:「如此甚好,忠靖候府這個外家出手,倒是比咱們家更名正言順一些。」
得了老太太和太太的允許,郡主連忙讓人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信給忠靖候府的二太太送過去。
莫說應老太太起了心思,就連她也起了讓顧大姑娘和軒哥兒往來的心思,她早就打算好了,她們和定國公府不熟,倒是和忠靖候府之間還算有些交情,平日里也多少有些往來,要是顧大姑娘到了忠靖候府,她也好常常請顧大姑娘過來了。
一般而言,這母親過了身之後,因為新太太不容原配子女,逼得原配子女不得在外祖家棲身的,亦是所在多有,雖是有些傷了郭氏名聲,不過這也是郭氏自找的,要不是郭氏先做的過了,她那來的機會算計呢。
只是郡主設想的雖好,卻沒想到這忠靖候府里的情況比她設想的還要複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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