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男人當自己是個寶
第20章老男人當自己是個寶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他只不過想要給她吹下眼睛里的灰，卻沒有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竟將自個當成了禽獸。
望著那張錯愕的小臉，傅山伸手握住了苗淼淼的腰肢：「苗姑娘，是甲魚湯喝多了嗎，竟然想對我……」
苗淼淼身子輕顫，對上男人眼中的惡趣味，怒了：「你別含血噴人，我會飢不擇食對你個老男人下手？別做夢了，起開！」
說罷，迅速站起身來，朝著洞口走去，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傅海，兇巴巴道：「看什麼看，是你大哥先對我動手的。」
傅海望著坐在草堆上攏著黑熊皮的傅山，「大哥，你沒事兒吧，她有沒有對你——」
傅海的耳尖隱隱泛紅，有些話他到底問不出口。
大哥是一個成年男子，若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在這黑風山裡待了這麼久，連個女人都沒有。
傅山揉了揉傅海的腦袋，抬眸看著站在洞外的女人，嘴角向上揚起：「洛陽城內，哪個女人敢近我的身？」
苗淼淼豎起耳朵，心中鄙夷了一番：老男人當自己是個寶，人人都稀罕？
傅海點了點頭，也是，大哥威名顯赫，洛陽城中的第一美人，大哥都瞧不上，更別提這個身份不明、粗俗不堪的女人了。
大哥是不可能瞧上她的。
但，剛剛又是怎麼回事兒？
「大哥，那方才你們……」傅海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傅山起身將火生的更旺了些，一字一句說給傅海聽，實際更像是說給洞口的苗淼淼聽的。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了，睡吧！」
狗男人自己定位還很清楚。
苗淼淼攏著衣裳，心緒難平，聽到身後草堆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也不敢回頭去看，生怕又瞧見傅山眼中的戲謔。
春天啊，你什麼時候才來？她想離這倆野人遠遠的。
早上六點，苗淼淼從自己的乾草堆上驚醒過來，她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傅山和傅海坐在對面烤著獾子肉，見苗淼淼頭髮散亂，一臉驚慌的模樣，齊齊搖了搖頭。
「苗姑娘昨夜睡得可好？」傅山將獾子肉拿闊葉裹住，裝進了狼皮背包里。
苗淼淼抓著皮筋隨手挽了一個馬尾，冷哼一聲：「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咱們得趕緊出發再找些食物，這天怕是要下雪了。」傅山將外頭掛著的肉收回了洞內。
傅海拿著小鎬站起身，背上背著狼皮背包：「喏，給你的，快吃了趕路，今天要宿在外面。」
苗淼淼接過他遞來的毛芋頭，一聽他說要在外面過夜，連忙將手電筒和尼龍繩裝進了背包里。
傅山燒完昨日摘的草藥，撒了一圈灰燼在洞口，大伙兒這才出發。
一行人再次往河流的下游去，只不過這一次，傅山沒有再為草叢裡躥出來的野兔子和傻狍子多做停留。
苗淼淼知道，這一次，傅山是要尋找更大的獵物，好讓他們撐過這個冬天。
想到這裡，苗淼淼不自覺的握緊了口袋裡的多用工具刀，心裡有些後悔將小鎬給傅海了。
沿著河流走了三個小時，越往下游去，叢林越發的茂密，古木幽深。
周圍靜悄悄的，連只鳥雀都沒有。
傅海緊緊握著手裡的小鎬走在二人的中間，苗淼淼殿後，時不時回頭張望一番，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誰！」苗淼淼猛喝一聲，她聽到身後有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走在前面的兄弟二人聽到她的斷喝，齊齊看了過來，高度戒備著周圍的草叢。
然而，傅山拿長棍朝著高草叢裡打了一圈兒，只攆出了一條小蛇，再無其它。
「看清楚了再喊，是想嚇唬誰？」傅海心裡也有些膽怯，聲音大了幾分，收回手裡的小鎬。
苗淼淼卻蹙著眉頭，她方才是真的聽到了動靜，怎麼可能會沒有。
傅山將那條蛇給打死了，取了蛇膽拿葉子包了遞給苗淼淼：「你若是害怕，就走我前面。」
苗淼淼又回頭看了一眼那草叢深處，嘴硬道：「誰說我害怕了，你趕緊去前面帶路。」
傅山將手裡的木棍強塞在苗淼淼的手裡，取出別在腰間的匕首，繼續前進。
苗淼淼握著尚有他餘溫的木棍，想要丟掉，但一想到方才她聽到的聲音，還是牢牢的握住了，跟在兄弟二人的身後。
眾人離開后，傅山扔在草叢裡的那條蛇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下午四點，深山老林里已經漸漸的黑了。
咕咕聲在林間響起，卻看不見是什麼動物發出的鳴叫，苗淼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傅山——」苗淼淼小聲的喊著，希望前面的男人能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
兩兄弟齊齊回頭看向苗淼淼。
「怎麼了？」
「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夜裡萬一碰到什麼蛇蟲猛獸被咬傷可就不好了。」苗淼淼盡量壓低了聲音。
傅海原本想要挑苗淼淼的毛病，但他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傅山看了二人一眼，手指指著前方：「再往前走有個樹洞，晚上在那裡落腳。」
苗淼淼加快了腳程跟上去。
目光所至，苗淼淼有些瞠目結舌，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古老的參天大樹。
根部已經全部被掏空，形成偌大的樹洞，樹木腐敗的味道從內部傳出，上方的樹榦上又新生出主幹，虯髯扎在地上，盤根錯節。
傅山掏出打火石，卷了樹洞里的乾草引燃了火堆。
整個樹洞內都被火光照亮，苗淼淼拾了不少的柴火進入洞內。
樹洞大的可以容納五六個人圍坐在一塊兒，苗淼淼伸手觸碰了下表面，忍不住嘖嘖出聲。
傅海瞧著苗淼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不由鄙夷了一番，幫著傅山將獾子肉串在樹枝上，重新炙烤加熱。
傅山將苗淼淼的表情看在了眼中，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個樹洞是他打獵時不經意間發現的。
只要獵捕大型的野物，他都會在這裡避一避風寒，補充體力，然後再繼續獵殺。
往日都是他獨自一人在此躲避，現如今卻是他們三人，這種感覺有些難以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