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傷口又抻裂
看著掙脫了的紀凡又一頭埋進茅草叢裡,江英傑不禁有些急了。這丫頭明顯是有點魔怔了,眼前的這片山林,分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山林,怎麼可能有這麼一個神奇的洞口存在。
「你別找了,這裡不可能有你說的那個什麼洞口,趕緊跟我回去,再繼續找下去,你想把自己當成南越的活靶子嗎?」江英傑說完江英傑又要去拉紀凡。
紀凡一見江英傑又把自己拽了起來,不由心頭一怒,狠狠甩掉江英傑的大手,怒道:「你幹嗎,我要回家,不要回你那,你要回自己回,別管我,慢走不送。」
紀凡急眼,江英傑比她還急眼,擰著眉頭道:「你當老子樂的管你,要不是看在你是華夏人的份上,老子才不管你的死活,別跟老子廢話了,趕緊跟我走。」
「我不走,不走,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要走趕緊走,別逼我對你發脾氣。」一想到被江英傑戲耍了半天,紀凡就覺得心裡的火蹭蹭往上冒。再看江英傑那張帥大叔臉也不覺得多俊逸,反而愈發覺得礙眼起來。
如果說之前江英傑還能耐著脾氣好好跟紀凡說,這會被她這一通吼,再好的脾氣也是沒有,上前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冷冷的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跟不跟我走?」
見江英傑冷下臉,紀凡絲毫不在意,斜了江英傑一眼,譏諷道:「幹嘛,耍流氓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三番兩次抓我什麼意思,仗勢欺人嗎?耍師長威風嗎?呵,我爸還是廳長呢,趕緊麻溜的,給我哪涼快哪歇著去,別再這礙我的眼,妨我的事,再敢碰我一下,老子對你不客氣。」說完,紀凡也不管江英傑一張臉黑到要冒煙,自顧又尋了起來。
看著紀凡依然不死心的樣子,江英傑忍住要爆發的脾氣,心裡一橫,上前一步,一個掌刀切在紀凡的後頸處。
正彎腰尋著洞口的紀凡,壓根沒防備江英傑會突然襲擊,只覺後頸一痛,跟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人便如脫了骨一般,癱軟下去。
好在江英傑眼疾手快,在紀凡將要倒下去的時候,一把接住了她,隨後大手探到她的后膝窩裡,將她打橫一把抱了起來。
半山腰距營地雖不是特別遠,卻也有一兩公里的距離,等到江英傑將紀凡抱回營地,放到自己的摺疊床上,江英傑只覺得小腹處的傷口一陣疼過一陣,掀開褲子一看,白色的紗布上已然是殷紅一片。
看了一眼床上昏迷過去的紀凡,一張綠油油的小臉上,被汗水和淚水洗刷的像是一隻小花貓一般,江英傑皺了皺眉頭,轉身出了帳篷。
帳篷外一干吃瓜士兵,見江英傑出來,立馬齊刷刷的轉過腦袋,擦槍的擦槍,喂馬的喂馬,磨刀的磨刀,練功的練功,一個個裝的煞有介事。
江英傑瞅了一眼眾人,對著佯裝擦槍的劉長喜道:「劉長喜,去給我打盆清水過來,放帳篷外面就行。」
說完也不管眾人,徑自去了馮楚的帳篷。
該死,一個小時前剛被他啰嗦過,現在過去鐵定又要被叨叨。
想到馮楚那婦女樣,江英傑就想回頭不去,可是小腹間的陣陣疼痛卻不得不讓他硬著頭皮掀開了馮楚的帳篷。
進了帳篷,江英傑如剛才一般,也不說話,徑自躺到了床上,將褲子褪下一些,露出小腹處浸著一片殷紅的紗布。
看到江英傑小腹上的那塊殷紅,馮楚果然不負他望,皺起眉頭,拎著藥箱『啪』的一下拍在了床旁的小桌子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江英傑你個和尚,你他娘的當我這是集市還是廟會,一趟趟的,是你太閑還是你嫌我太閑了?拿老子消遣呢啊。」
聽著馮楚的咒罵聲,江英傑也不惱,只雙手交疊墊在腦後,看著馮楚在那罵罵咧咧,腦子裡卻是想起了那張綠油油的像是小花貓一般的小臉。
虧的那丫頭還說自己是什麼特警,就這一會一變的特性,怎麼敢當起一個特警。
還有她一直鬧著要回去的事,也是個麻煩,江英傑記得他那個外甥媳婦曾說過穿越的人要想回去,幾乎是沒什麼可能的。
馮楚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罵罵咧咧,罵了半天,發現江英傑竟然一句話都沒回,遂抬頭看了一眼江英傑,這才發現,江英傑的神識早不知神遊到哪個太空去了,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盯著什麼都沒有的帳篷頂看的十分出神。
見狀,馮楚放下手裡的紗布,抬手在他眼前想要晃上一晃,不想剛伸過去,就被江英傑一抬手給格開。
「老子就是睡著了,也沒人能偷襲到老子,處理好了?」格開馮楚的手,江英傑還不忘打擊一下他,語氣輕淡,可面上的神色卻分明是拽到不行。
瞅著那張拽到讓人想拿鞋底子烀上去的臉,馮楚氣咻咻的一甩手道:「就你能,就你厲害,你能,你厲害你倒是娶個媳婦回來啊,和尚。」說到和尚兩個字的時候,馮楚還特意加重了語氣,說的頗有咬牙切齒的意思。
「……」江英傑無語,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這句懟他啊,偏偏還該死的讓他無話可回。
放下衣服,提好褲子,江英傑長腿一探,站起了身子,頭也不回的就要出帳篷。
馮楚一見他那樣,更加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他娘要是再把刀口給老子撐開,老子說什麼也不會給你處理了,就讓你發炎疼死算了。」
聽著身後馮楚的咒罵,江英傑嘴角扯了扯,回頭咧嘴一笑,掀開帳篷簾走了出去,等回到自己帳篷的時候,發現劉長喜已經將一盆清水放在了門口。
瞟了一眼四周,江英傑發現以他帳篷為半徑的十米範圍內,『忙忙碌碌』的士兵是越聚越多。見江英傑回來,一個個裝的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忙碌』著手裡的活計,一雙雙耳朵卻像是架了天線一般,一雙雙眼睛像是掃雷的雷達一般,緊盯著江英傑的帳篷。
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次江英傑卻是沒有再瞪眼,徑自端起地上的清水,走進了帳篷。將清水放在床邊,又拿來自己的毛巾,放在清水裡投了幾下,擰了個半干,然後疊成一個小長方塊,輕輕的在紀凡的臉上擦拭起來。
一邊擦著一邊想著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將臉這麼一塗,一頭扎進林子里,敵人還真不容易發現自己,看來倒是可以將這個方法推廣給手下的那些個神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