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來看媳婦兒
第808章來看媳婦兒
小柔緊張的看著它,手指就在上方,只要發現小七不對勁,她就準備強行把它扯開,不管怎麼說,一定不能讓小七有事。
玄琳的身體一直在發抖,而且抖的越來越厲害,小柔對她也是滿心擔憂,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等師姐回來時再進行拔毒,如今發生這樣的情況,萬一這位玄琳夫人有什麼事的話,她該怎麼跟師姐交代?
「你可千萬別有事啊,夫人,你再忍忍,再忍耐一下。」
玄琳確實在忍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她覺得自己身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被抽離,渾身血肉都是疼的,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連撐起眼皮都做不到。
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可是卻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也聽不出這個聲音是誰,她只是本能的堅持著,因為扎特爾還沒回來,她說過要等扎特爾回來的。
如果扎特爾回來看到她死了,他會難過,會傷心,會奔潰的。
「我……不能死,我……」
小柔臉色發白的看著玄琳,她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見她嘴唇蠕動好像在說話,她趕緊俯下身去聽。
「我……不死」
小柔聽到了,她激動的握住玄琳的手,紅著眼眶安慰她。
「對,夫人,你不會死的,只要熬過去,熬過去就好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可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麼跟師姐交代?」
她快速去看小七,卻發現她全身都纏繞上了黑色的絲線,她又不得不為小七擔心,這毒比她想象中的要厲害的多,可別傷到小七啊。
手上的疼痛越來越重,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看著玄琳夫人手上的青筋,還是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安撫。
「你別怕,很快就好了,我會陪著你的。」
這樣的拔毒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連小柔自己都沒了力氣,昏倒在了玄琳的床邊。
小七在把所有毒藥都吃掉之後,朝著小柔爬過來的動作也搖搖晃晃的,頭上的小觸手耷拉著,看起來精疲力盡,又像是喝醉了酒,最後爬回了小柔身上。
白薇泡在浴桶中,水珠順著白皙精緻的鎖骨滾落,一張魅惑天成的臉,藕臂輕輕撩動長發,讓她看起來更像個妖精。
忽然,她神色微動,抬頭朝屋頂看了一眼,唇角含著一抹媚笑。
「有門不走,怎麼喜歡走屋頂?」
蘇招娣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朝白薇的屋子看了一眼,也輕笑了一聲,便徑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走到門口推門時,她腳步卻忽然一頓,目光看向旁邊的房門。
她的隔壁住著小柔,因為小柔那傢伙很粘人,非要挨著她。
她吸吸鼻子,似乎聞到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她醫毒雙修,不管是草藥,還是毒藥都太熟悉了。
此時小柔屋中有淡淡的草藥的味道,還有一種很特殊的毒藥的味道,讓她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是什麼毒。
蘇招娣皺了皺眉,收回自己的腳,走到旁邊房門口敲了敲門。
「小柔,你回來了嗎?睡了?玄琳還在客棧嗎?」
小柔的屋中是黑的,並沒有點燈,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小柔屋中進了賊,小柔應該在客棧照顧玄琳才對,難道因為玄琳休息了,她就回來睡了?
屋中沒有任何聲音,蘇招娣又靠近了幾分,貼著門縫,那種味道更為濃郁,讓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她聞錯了?蠱毒的味道?
蘇招娣臉色一變,用力去推門,這門栓還挺結實,推了兩下竟然沒推開,她便抬腳,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中漆黑一片,蠱毒的味道更為濃郁,倒是那股很輕的草藥味讓她熟悉,只是稍稍一想,她就想明白了。
這是玄琳身上的味道,她因為身中蠱毒,常年吃藥。
她快步走到桌邊把燈點上,雖然光線昏暗,但她總算能看到床邊的情形了。
小柔趴在床邊,玄琳躺在床上,兩人都是緊閉著眼睛。
蘇招娣快步走過去,查看了一番,發現小柔只是脫力,並沒有什麼傷,也沒中毒,這才稍稍放心。
她又去查看玄琳,她身上也沒傷,只是一診脈。
蘇招娣就呆住了。
「這……」
她以為自己診錯了,快速低頭,確定自己握著的是玄琳的手腕兒,又快速扒開被子,看向她的臍下。
「怎麼會……」
那裡被她用銀針聚攏起來的蠱毒都已經不見了,皮膚光滑白皙,再沒了那塊黑斑。
她手指輕輕撫在那皮膚上,確定自己沒看錯。
她緩緩的轉頭看向昏睡中的小柔,然後拿過小柔的手腕兒,重新給她診脈。
可是她的臉色又變得極其古怪,剛才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可這一診脈又完全推翻了她的猜測。
她以為是小柔幫了玄琳,她震驚是因為她知道玄琳這毒不簡單,如果小柔身上的蠱蟲能解毒,那說明小柔在北照絕對不是一般人。
北照國人的地位跟她們身上的本命蠱是息息相關的,皇室之人因為血脈跟資源原因,本命蠱一般都不凡,而玄琳的蠱毒,顯然就是一隻極為不凡的毒蠱造成的,而小柔能解,只能說明她身上的本命蠱更為不凡。
可是診脈之後,蘇招娣卻有些錯愕的發現,小柔身上並沒有蠱。
不對,之前給她診脈時也注意過,她身上是有蠱蟲氣息的,只不過很微弱,所以她一直以為小柔就是個普通的北照國人。
可是現在為什麼連那一絲微弱氣息也沒有了?難道……
她用自己的本命蠱幫玄琳拔毒了?那蠱蟲已經死了,這才造成了小柔的昏迷?
就在此時,白薇披著一件薄薄的紅紗走了進來,修長筆直的腿邁動間都極具風情。
不過蘇招娣沒心思管她,她現在全部心神都在小柔跟玄琳身上,她滿心擔憂。
本命蠱對於蠱師來說太重要了,如果小柔的本命蠱死了,她會受到很大的傷害,不僅以後會比平常人虛弱,而且不能再重新選定本命蠱,有些本命蠱死掉的蠱師甚至會昏迷不醒。
「怎麼回事?這屋中味道這般奇怪?」
白薇走到蘇招娣身邊,儘管收起了風情,但她那本身就自帶的魅惑卻根本無法消除。好在蘇招娣是女人,不然男人看到她此時身披薄紗,露著大腿,濕發含嗔的模樣,肯定什麼思考能力都沒了,得先把這個女人辦了才行。
「這是毒?你給她們用毒了?都給毒死了?」
蘇招娣白了她一眼,把小柔的手腕兒遞給白薇。
「你探她的脈搏,看看有什麼異常。」
白薇不解的握住小柔的手腕兒,最開始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奇怪的對蘇招娣說道。
「沒什麼異常啊,就是有點兒虛弱,補補就行……」
忽然,她的聲音頓住,盯著蘇招娣的眼神也變得嚴肅。
「這……她不是北照人嗎?她身上的蠱呢?你之前不是說她身上也是有蠱的嗎?」
蘇招娣臉色極為凝重,目光看著誰在床上的玄琳。
白薇皺眉,「在她身上?這蠱不是本命蠱嗎?」
蘇招娣嘆了口氣。
「玄琳之前中了蠱毒,如今小柔這個樣子會不會跟玄琳身上的毒有關?」
白薇聞言,便再次上前,再次查看了玄琳的身體,對蘇招娣道。
「她身上沒有毒,已經解了,看來你猜測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解蠱毒會讓小柔的蠱消失嗎?」
蘇招娣伸手把小柔也扶到床上,看著她昏迷不醒,眼中儘是擔憂。
「玄琳的蠱毒很厲害,霸道,她本身應該是個高手,可是這蠱毒卻折磨的她連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快喪失了。」
白薇歪頭看著她。
「她們是住在客棧的那對西漠的夫妻吧?你怎麼跟他們認識的?」
蘇招娣的身份從未對白薇說過,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跟她多說,便轉移話題。
「是她夫君請我給她看診的,我那時候本來也沒想過要小柔幫忙解毒,所以她夫君去北照找善蠱之人了,沒想到……」
白薇看著小柔的眼神都有些同情了,是這丫頭太傻?還是被哄騙的把自己身上的本命蠱給拿出來了?
蘇招娣給小柔跟玄琳蓋上被子,跟白薇一起出了屋子。
她現在也沒辦法幫小柔,如果真是因為本命蠱的死亡造成了她的昏迷,那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蘇招娣也不知道,這真的會比較麻煩。
這一夜蘇招娣睡眠比之前更輕,因為注意著隔壁小柔的情況。
所以在一道黑色人影進入她房間時,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閉上眼睛,耳朵注意著來人的舉動。
這月陽城想對她下手的人不少,這次來的不知道是屬於哪個勢力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招娣的手已經摸到了枕頭下的匕首,不過隨著這道人影的靠近,一股熟悉的冷香鑽入鼻翼,蘇招娣滿心的緊張忽然就散了。
手指鬆開了匕首,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來人躡手躡腳的爬上床,一股涼意襲來,隨後便聽到身旁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蘇招娣挺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不過想到自己在裝睡,現在睜眼好像不太好,於是便也只能繼續裝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身旁的人慢慢躺了下來,一隻手便順著她的后腰摸了過來。
之前的那股涼意已經沒有了,南玉清的手竟是暖的。
「如此沒有警惕心不好,看來你身邊還得加派些人手。」
南玉清聲音很輕,可是那話卻像是貼著耳垂往她耳朵里灌一樣,蘇招娣強烈忍住想要縮耳朵的衝動,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
「我本以為來的是殺手,誰知道是採花賊?」
耳邊傳來南玉清的輕笑聲,腰間的手臂一緊,蘇招娣就被翻轉了身子,改為面朝著南玉清。
「採花賊才最危險,你連自己保護不了自己,還敢逃跑不?」
他說著,還在蘇招娣耳垂上輕咬了一下,蘇招娣不得不睜眼,直接伸手把伏在自己耳朵上的腦袋給推開。
「你屬狗的嗎?怎麼咬人?」
南玉清再次貼上來,那張俊逸出塵的臉似乎沒有以前白皙了,以前若是不看身材的話,他這臉就是個白面書生,如今看來似乎更為剛毅了。
「你這是大晌午的一直在趕路嗎?怎麼晒黑了這麼多?」
南玉清修長的手指輕輕觸著她的臉頰。
「你心疼我嗎?」
蘇招娣一副見鬼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
「你是南玉清嗎?不會是誰假扮的吧?」
在臉上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迹,確定這確實是南玉清,可是這說的話完全不像是他啊,他那麼無趣的人,怎麼會這樣說話?
南玉清握住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一雙漆黑眸子望著蘇招娣。
兩人在微弱月光中彼此凝視,誰都沒有再說話。
她跟南玉清分開不少時日了,再見時,她的心臟竟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欣喜跟激動。
原來,她是想他的!
「南玉清,你來月陽是……」
「這裡很亂,我怕我不來,你回不去了怎麼辦?」
蘇招娣緊緊抿住唇,南玉清的話讓她心裡有些別樣的情緒,之前就猜到可能是因為她,可是聽南玉清親口說,這種感受要更為強烈。
「我……來這裡是有很重要的事辦,我沒辦法現在告訴你,我不會有事,你還是回京吧,京中形勢如今具體怎麼樣都不明亮,王爺跟王妃如果出什麼事可怎麼辦?」
「怎麼?出來幾個月,連父王跟母妃都不叫了?」
蘇招娣搖搖頭,心裡其實是有些悵然若失的,剛才她只是下意識那麼稱呼寧王跟寧王妃,她這才忽然驚覺,原來她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
「做寧王府的世子妃這般不樂意?」
被南玉清那雙眸子看著,蘇招娣趕緊解釋。
「沒有不樂意,只是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南玉清,我們……」
南玉清忽然收緊手臂,把蘇招娣的腦袋用力按在了自己懷裡。
「你做你自己的事啊!我又沒攔著你,我能來見你一次可不容易,不能浪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