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混蛋玄戰

第1226章混蛋玄戰

臘月二十八的夜裡,京城下了很大的雪,次日天還沒亮,京城的東城門處就有許多將士拿著掃把和鐵鍬在除雪,不少百姓們也加入進來,把出入城的道路打掃得乾乾淨淨。

人們說:「九殿下和御王妃會在年前回來,算算日子今天也該到了,咱們再多掃出一段路,別讓九殿下的車打了滑。」

於是,大家又默默地拿起工具,又往城外的官道上掃了一段。

緊趕慢趕,玄天冥夫婦總算是在臘月二十九這天的清晨回到了京城。百姓和將士們離著老遠就看到有馬車朝著這邊快速駛來,有將士眼尖,一眼就認出趕車的白澤,於是大聲地歡呼到:「九殿下回來了!御王妃回來了!」

人們一聽到這個消息立時振奮,紛紛向著馬車揮舞起手臂,口中也是不停地喊著:「九殿下!御王妃!恭迎回京!」說罷,齊齊跪地,有磕頭的,有拍手的,還有抹眼淚的。

很快地,就像眼淚會傳染一樣,越來越多的人嗚嗚地哭了起來,哭聲很大,以至於馬車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呢,車裡的人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似乎不對。

白澤半回了頭跟車裡的人說:「有很多百姓出城迎接,可是他們都在哭,還都穿著素服。」再頓了頓,又自顧地分析道:「應該還是在為七殿下服喪吧?一路上傳來的消息不也說京都百姓自發地為七殿下服喪嗎?只是沒想到,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人們還是不願意停下來。」

鳳羽珩起了身,走到車前將車帘子掀開,冷風立時灌了進來,吹得眼裡有些泛淚。可她也說不清楚這淚是冷風吹的,還是心裡難受自己流出來的,只是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鼻子酸得很。

「七哥在宗隋的京都都能有那樣大的影響,更何況是我們自己的地盤。這一路上我們看到許多省府的百姓也都穿起素服,想來,如今七殿下被炸死在桐城外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順吧?」她心底隱隱地起了擔憂,為雲妃,為天武帝,也為想容。「傳來的消息說,外公離世,想容回來奔喪,上次傳回來的消息稱她因七哥的事病倒了,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我真怕她鑽了牛角尖,如果因為七哥的事讓她受到傷害,我該怎麼幫她呢?」

玄天冥也是無奈,上次接到消息還是十天之前,因為也快回京,所以就沒有讓人再探。好像是說鳳想容病重,但到底是怎麼個重法並沒有提,他也只能勸鳳羽珩說:「左右已經到城門口了,回去看看就知道。」

她重新坐回車廂里,對忘川和黃泉道:「你們到外頭去跟百姓們打個招呼吧!萬一他們問起七哥的事,我實在是不知該怎麼面對。」

兩個丫頭依言出了車廂,她能聽到二人站在馬車上不停地跟百姓還有守城將士們說話。對於有關玄天華的問題,她聽到忘川這樣說:「想要國泰民安,邊關隱患就不能不除,這是換取黎民安康必付的代價。大家看到我們的馬車後面了嗎?罪魁禍首端木安國就在那輛囚車裡,殿下和王妃說了,定要讓那人償盡人間萬千苦痛,再將其打入地獄永不超生。」

人們的注意力成功地轉移,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端木安國身上。人人都知桐城外的雷是端木安國埋的,他是殺死七殿下的兇手。現在,端木安國就在眼前,人們怎麼能讓他好?

於是,所有人都向後涌去,想盡一切辦法去毆打囚車裡的端木安國。有監送的暗衛大聲地喊:「打可以,但不能打死了!殿下和王妃說了,死太便宜他,要留他活受罪!」

聲音越來越遠,馬車進了城門,快速地向皇宮駛去。

玄天冥提了一句:「我進宮,你先回郡主府看看吧!萬一想容……」

「我跟你一起進宮。」鳳羽珩強壓下心裡的焦急道:「畢竟宮裡的是父皇母妃,不管是為大順安定著想,還是從我是他們的兒媳來考慮,都應該先顧著他們的。」說完,又對忘川黃泉道:「你們兩個回郡主府去,不管那邊發生什麼事,都讓他們不要急,更不要慌,我很快就能從宮裡出來,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

兩個丫頭在一個叉路口下了車,帶著後面的囚車和一眾暗衛先回了郡主府,鳳羽珩與玄天冥的馬車則加速往皇宮那邊趕。一直到了德陽門前,看到守門的王卓,看到王卓對著他們跪地大哭,玄天冥心裡「咯噔」一聲,「出事了。」他說,「一定是宮裡出事了。該死的那幫兔崽子,往來傳送的消息中,一定是沒跟本王說實話,看本王回去不收拾他們。」

二人一刻不多等,下了馬車匆匆地就往宮裡走,王卓在後面跟了一段路,告訴他們:「去月寒宮,皇上和雲妃娘娘都在那邊,這事兒屬下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殿下和王妃到了月寒宮就什麼都明白了。」

的確,到了月寒宮,他們就什麼都明白了。

早得到了鳳羽珩和玄天冥進宮的消息,班走就在月寒宮裡頭跪著,二人一進來就看到他。鳳羽珩不解,「班走你幹什麼呢?」

班走抬頭,面無表情地說:「屬下沒護好娘娘,請主子責罰。」

鳳羽珩一愣,還想問點什麼,玄天冥卻並沒停下腳,大步地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起來,該不該責罰,也要本王看過母妃之後再說。」

班走默默地跟在二人後頭去了雲妃的寢宮,才一進門,未及去看躺在病榻上的人,到是看到天武帝抱著個酒壺坐在桌子前,一會兒一口一會兒一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得這滿殿都是酒氣。

玄天冥狠狠地皺起眉,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了來,眼瞅著就要發火,鳳羽珩卻及時地拉了他一把,再指指這間寢殿,小聲說:「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他微怔,再四下瞅瞅,好像是有變化,可是變在哪裡了……終於看出蹊蹺,雲妃喜歡水晶琉璃這類物件兒,以前這大殿的牆壁都是鋪著琉璃的,地面都有水晶鑲著,特別好看。可如今,那些琉璃水晶居然都被起了去,換上了普通的牆紙,整座大殿看起來到是沒什麼毛病,可比之從前雲妃那華麗的寢宮,卻是寒酸了不只一點半點。

他不解,「為何弄成這樣?」

「不止這些。」鳳羽珩指了指幾張桌子道:「以前我送過很多面鏡子給母妃,她特別喜歡,說我送的鏡子照人清楚,於是她到搬得月寒宮裡到處都是。可是你看,現在這裡一面鏡子都沒有……玄天冥,你在這兒等著,我先去看看母妃。」

「為何不讓我去?」玄天冥死死地盯著雲妃床榻前那扇屏風,眼裡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鳳羽珩握著他的手,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平緩溫柔,她說:「我是女子,更方便些。」

玄天冥強壓上心頭火氣,點了點頭。鳳羽珩再不多等,快步往床榻那邊走去,行走中,就聽到身後玄天冥跟天武帝冷冷地開口說:「別喝了。」

老皇帝回他:「你回來了?那朕的華兒呢?」

她鼻子一酸,繞進屏風之內。誰知,看到的,竟是那樣一個蒼老的雲妃。

鳳羽珩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驚訝,她曾做過最壞的打算,曾想過雲妃因為玄天華的事傷身傷心生了重病。她本想著,重病不怕,只要她回來,總有辦法治好。卻沒想到,雲妃的傷心,竟是以這樣的形式表達了出來。

她愣住了,腦子裡嗡嗡地響,不停地思考著這該如何診治?頭髮花白,容顏蒼老……她探手向前,去摸了雲妃的腕脈,還好,衰老只是表像,器官並沒有跟著一併衰退。這讓她想到了當初的白芙蓉,也是如此迅速地蒼老,可那是中毒,是被人將一種毒素種到了體內。她與那種毒素抗爭了很長時間,終於又一點點的用藥物給壓制回去。

可是,雲妃的衰老,跟白芙蓉不一樣啊!

她心中無限懊惱,要早知玄天華的事能給雲妃和天武帝造成這樣的傷害,她一定會以秘信告知他二人玄天華還活著的消息。可惜,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她看著雲妃,伸手輕推,小聲地道:「母妃,醒醒。」

雲妃到是很快就醒了過來,她只是衰老,並沒有生病,精神狀態到並沒有因此而有太多的改變。她沒用鳳羽珩扶,自己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然後呢喃地說:「本宮這是睡了多久?你都回來了。冥兒呢?去給本宮問問,老七去哪兒了?」

「母妃。」鳳羽珩心頭酸楚,幾乎不忍去看雲妃的樣子。

可雲妃卻似乎並不避諱,她開口說:「不就是老了么,本宮都不在意,你們又在意什麼呢?混蛋玄戰居然還拆了這一屋子琉璃,哼!阿珩你去跟他說,讓他怎麼拆的再怎麼給本宮裝回來,本宮的老七沒了,不能再沒有琉璃。還有,阿珩,你跟本宮說說,老七走的時候……有沒有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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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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