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詢問

圓明園裡風景秀麗，假山環繞，園林怪石，花園中綠洲流水清澈碧綠，錦鯉浮動其中，兩岸百花俏麗，蜂蝶追引，紫蘭盛開，有暗香來。

嬪妃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穿梭圓明園中，一肌一容，盡態極妍，兮蔚與往常不同，穿著一身織金紅裙，陪著圓潤珠玉，皙白的肌膚被紅色襯托的愈發通透，髮髻綴著金釵瑪瑙，一雙紅寶石鑲嵌的耳環更是襯得她華麗雍容，清貴優雅。

生辰設宴是在晚上，與尋常宮宴不同，圓明園的宴席是設在水邊，歌姬們在水中搭著的一處洲上作舞，而雜耍班子也是如此，洲上搭建著一處偌大的戲台，距離岸邊很近，大臣命婦坐在下處，嬪妃則是按位分而坐。

兮蔚坐在胤禛身邊，二人並未說話，胤禛一反常態，時不時地側頭與子寂交談，兮蔚則是與桐疏說著話。

宮中設宴，允祥、允禩與允等人一併坐在下座，自打君湄去后，兮蔚許久未見允禩，再見時，不免想起君湄，百感交集。

兮蔚的目光落在下座，前些時日還提到怡親王允祥，兮蔚正想尋個機會找他，正巧這次設宴他也來了。

兮蔚趁著胤禛前去換衣，離席往園中走著。

允禩、允和允祥三人正巧在園中閑逛著，見到兮蔚，三人行了禮。

「許久不見年貴妃娘娘，娘娘消瘦不少，」允道，「娘娘可要保重身體。」

允與兮蔚並無恩怨，少年時一塊玩鬧，也算有點情分。允禩臉色暗淡，便道，「微臣先走一步，娘娘自便。」

君湄被胤禛處死後，允禩更是被胤禛折磨的不成樣子，人憔悴了許多，胤禛名義上保有一絲情面，但允禩被圈禁是遲早之事，眾人心裡彼此清楚。

兮蔚見允禩要走，也不留他，只道，「本宮與嫡福晉相交數年，若王爺得空，替本宮上一隻清香，聊表本宮的心意。」

提起君湄，允禩回頭看了兮蔚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他沒有回答她，彷彿想起了許多往事，歷歷在目的那些事，卻是匆匆而過。

兮蔚定定地看著他，「君湄慘死，我心痛不已，只可惜不能祭拜她，望王爺能成全我的心愿。」

允禩慢慢地、慢慢地點著頭，只道，「君湄這一生只有娘娘一個知己，到最後還有娘娘記得她，她在天之靈，一定很欣慰。」

兮蔚銜著一絲苦笑，興許哪一日，她就去天上找君湄了。

允禩和允並肩而行，允祥見狀，正欲隨他們而去，被兮蔚叫住。

「怡親王。」

允祥定住腳步，疑惑地回頭看去。

兮蔚有許多話想問允祥，又不知如何開口，她神色凝重，打發水月她們旁邊伺候，獨自走到允祥跟前，「愉妃是怡親王帶進宮的？」

允祥沒想到兮蔚問得是這件事，他心裡一緊，想起當日若芯行刺胤禛的情形，不禁道，「娘娘問這做什麼？」

「本宮知道愉妃的來歷，本宮之所以問王爺，不是興師問罪，而是，」兮蔚略有深意地笑著，「王爺一向不過問皇上的事，為何會向皇上進獻女子？就算王爺陰差陽錯帶錯了人，但王爺的本意不正是希望送進宮的女子能討得皇上歡心？」

允祥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