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污衊
桐疏聞言連忙跪了下來,「妾身不知此事。」
「去把劉婆子傳來,」那拉氏下了命令,又對桐疏說,「妹妹放心,若妹妹是清白的,我斷斷不會冤枉了人。」
桐疏緊咬薄唇,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引到她頭上。
兮蔚也覺得奇怪,站在一旁仔細觀察,此刻,幽若看向兮蔚,那眼神帶著不少敵意,幽若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當真是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一會劉婆子趕到了,劉婆子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卻不敢看那拉氏,道,「不知嫡福晉找老奴有何事?」
那拉氏輕咳了幾聲,瞥了她一眼,「為何這幾日你一直頻頻出入李福晉的院子?」
劉婆子眼珠子飄忽不定,只聽那拉氏厲聲道,「還不老老實實的交代!」
劉婆子撲通一聲匍匐在那拉氏的腳下,「老奴……老奴是……」
「說!」那拉氏徹底發怒了,額頭上青筋直跳。
她慍怒的樣子嚇得劉婆子面色蒼白,雙腿發軟,連忙道,「老奴是奉了庶福晉的命令,將栗子粉攙和在小阿哥乳母的飲食中。」
「你說什麼!」桐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慌失措的盯著她,「我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你胡說!」
「桐福晉,」那拉氏清了清嗓子,面容有些不悅,「我還沒有問完話。」
桐疏雙手顫抖,緊咬著牙,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的肩膀都在發顫,雙目緊緊的凝視著劉婆子,「你說我要害小阿哥,我為什麼要害小阿哥?」
劉婆子哆哆嗦嗦的道,「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老奴如何得知?」
那拉氏的面容暗了下來,「桐福晉入府多年,自當初小產之後便沒有子嗣,李福晉如今有了小阿哥,心中因此嫉恨,所以對小阿哥下手?」
那拉氏直視著桐疏,冷聲道,「我說的是不是?」
桐疏緊咬著薄唇,「當初妾身沒有孩子,是妾身福薄,妾身是沒有子嗣之人,又怎麼傷害小阿哥,豈不是更傷陰鷙。」
兮蔚不知為何,此刻走了出來,慢慢的向那拉氏行了一禮,「這劉婆子一人之言不足為信,望嫡福晉明察。」
「年福晉還是不要為罪人說話的好,以免惹禍上身。」幽若不陰不陽的丟了一句。
「我只是實話實說,」兮蔚看都不看幽若一眼,「只憑這個婆子的話,就斷定是桐福晉所為,實在難以服眾。」
那拉氏淡然淺笑,「那依妹妹的意思……」
「劉婆子,」兮蔚走到劉婆子身前,詢問道,「你說是桐福晉命你在小阿哥乳母的食物中摻進栗子粉,那麼,這栗子粉也是桐福晉交給你的?」
劉婆子膽戰心驚的點點頭,「是。」
「那麼桐福晉是如何將栗子粉交給你的,你可要一一交代清楚。」兮蔚淡漠的說道。
那劉婆子眼珠子一轉,立刻說,「桐福晉知曉老奴與李福晉府中廚房的王婆關係好,所以讓老奴隔三差五去王婆那轉轉,明老奴將這栗子粉摻入乳母的飲食中,老奴畏懼桐福晉,不得不照她說的做啊。」
那拉氏聞言,立刻皺起眉頭,道,「豈有此理,后宅之中竟有如此腌臢事。」
劉婆子連忙匍匐著,哭天搶地的道,「老奴也是逼不得已啊,哪裡知道桐福晉竟然是要害小阿哥。」
桐疏淡漠的跪在地上,美眸幽幽,略過一縷諷刺,「絕無此事,你這婆子,究竟受何人指使,竟敢誣陷我!」
兮蔚知道此事過於蹊蹺,桐疏從未與人結怨,在這后宅也從未樹敵,難道是和自己來往過幾次,所以被人盯上了?
兮蔚仔細思忖了片刻,對那拉氏說,「單憑劉婆子一人之言,又能說明什麼,栽贓陷害在這后宅還少嗎?」
「年福晉這話是什麼意思?」幽若冷幽幽的目光瞥過來,「是說嫡福晉管理不善?所以才讓小人在這后宅興風作浪?」
「只怕有人位高權重,有人狗仗人勢。」兮蔚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味深長的看向幽若。
「你這話什麼意思!」幽若向來沉不住氣,聽到這話自然不依不饒,上前幾步走到兮蔚面前,「年福晉,你別以為你家世煊赫,就無法無天,這后宅還不是你說了算!」
那拉氏見狀,輕咳了幾聲,「幽若,你這是做什麼,年福晉是側福晉,位分比你高。」
「位分高又如何?」幽若冷冽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姐姐你是嫡福晉,咱們皆是侍妾,嫡庶尊卑分明,她的位分再如何高,終究還是侍妾。」
兮蔚聽到這話,並不惱怒,反而輕笑道,「妾身未出閣前是家中嫡女,論起嫡庶,若福晉是庶女出身吧。」
幽若一聽此言,面色立刻漲紅,怒道,「年兮蔚,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夠了!」那拉氏冷聲斥責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幽若委屈的滿臉通紅,低著頭,敢怒不敢言的往後退了一步。
兮蔚淡淡的看著那拉氏,「嫡福晉,栗子粉這東西實在常見,要想栽贓陷害也很簡單,不能因為劉婆子一人之言便斷定是桐福晉所為,妾身倒是有一辦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聽聞兮蔚有辦法,眾人皆朝著她看去,只見她抽出髮髻上的銀簪子。
「銀可用來試毒,年妹妹這是要做什麼?」那拉氏不解的望向她。
「劉婆子說她是奉命將栗子粉摻入李福晉的小廚房中,給乳母服食,長時以往,小阿哥嘔吐不止,病情反覆,可妾身認為,此事另有蹊蹺。」
兮蔚朝著內堂榻前走去,李玉瑤見她走來,面色緊凝,不悅的皺起眉頭,「你要做什麼?」
兮蔚也不看她,而是拿起榻上小几上的玉墜子,「聽聞李福晉素來喜歡玉器?」
「那又如何?」李玉瑤挑眉看向她,疑惑不解的問。
兮蔚將玉墜子置於案几上,銀簪插入玉墜中,只聽啪的一聲,玉墜碎成幾塊,榻上的李玉瑤驚叫一聲,大驚道,「年兮蔚,你想做什麼?」
「放心,李福晉,玉碎可以檔災,玉墜子碎了,我賠你一個就是。」兮蔚漫不經心的說道。
「年福晉這話說得輕巧,」李玉瑤不陰不陽的瞥了她一眼,眼底含怒,「我這玉墜子是嫡福晉所賜,質地上佳,做工精細,晶瑩剔透,乃是難得的羊脂玉!」
那拉氏站在一旁,平靜的眼睛里,卻是波瀾起伏。
「那李福晉再看看我手中的簪子。」兮蔚將銀簪擺在她面前的小几上。
李玉瑤瞪大眼睛,一隻九鳳攢珠朝陽簪的尾部竟然慢慢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