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一支箭羽破空而來
「靖凌王此言差矣,據本妃所知,周末不僅不會爬樹,連新紅樓都不曾去過。爬樹跳窗殺人,簡直無稽之談。」
蘇沅綰接話道。
「何以見得?周末,靖遠王妃說的話,是真的嗎?」
楚靖軒執著手中的描金摺扇道。
周末慢慢的抬起頭來,由於剛打過二十大板。
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看起來著實有些凄慘。
「不是的,屬下去過新紅樓,昨夜從後院爬上樹,跳進窗子,然後掐死了蓮蓮姑娘。」
周末表情麻木地說。
如果說周末剛才是心如死灰,這會兒是連死灰都沒了。
眼神那個空洞,讓人相信,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好,那本妃就看看你是怎麼進的新紅樓後院,又是怎麼爬上去,跳窗殺人的。」
蘇沅綰冷笑道。
新紅樓後院如此隱秘,蘇沅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惹了一身臭,才堪堪進得屋子。
就不信黑燈瞎火的,周末這小子也能進的去。
「好,周末,本官現在就帶你去新紅樓,看看你是怎麼進蓮蓮姑娘房間的。」
何睿倒是乖覺,看見杆子就往下爬,趕忙接住蘇沅綰的話。
蘇沅綰笑道。
「這樣不行,咱們先去新紅樓等著。您派幾個人跟著周末,他怎麼走,就怎麼跟。」
就從大理寺出發,看看周末能不能摸到新紅樓的門。
「哼,靖遠王妃這是藐視公堂,干涉大理寺正常公務。」
楚靖軒冷哼道。
「要不要本王去面見皇上,大家評評理。」
想去你就去啊,你能坐到大理寺,別人為什麼就不能?誰怕誰呀?
賢妃如今在浣衣局被貴妃派人特殊關照,都不見楚靖軒有什麼動靜。
他還敢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去麻煩皇帝?
蘇沅綰壓根不搭理他,示意林清清停手。
起身時腿部猛地一疼,差點兒沒站穩。
這林清清有毒吧,想把她的腿捶斷!
「你這手藝不行呀,夏姑娘,得多加練習呀。」
蘇沅綰沒好氣道。
那邊,何睿直接命人緊跟著周末去新紅樓。
然後看他怎麼進的蓮蓮房間,將昨夜的情形重演一邊。
「對了,何大人,派人看好了。」
蘇沅綰提醒道。
「可別來個中途自殺什麼的,那可就沒法兒審了。」
何睿點了點頭,道。
「多派幾個人,仔細看好周末,出了問題,本官繞不了你們。」
說完,跨上馬就準備去大理寺。
所幸靖遠王府的馬車也跟了過來,不然蘇沅綰簡直欲哭無淚。
「何睿,你大膽,你把本王放在眼裡了嗎?」
楚靖軒在身後怒吼道。
「王爺,何大人哪敢把您放眼裡呀,他放心裡了,您放心吧。」
蘇沅綰掀開馬車的帘子,探出頭道。
「靖遠王妃說得對,下官謹記王爺教誨,一定查出真兇,弘揚我大楚國法。」
何睿說出最後一句話,駕著馬匹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
新紅樓里,紅姐略顯驚奇地看到蘇沅綰幾個人去而又返。
到底是新紅樓的一把手,八面玲瓏的紅姐,很快壓制住了好奇心,命人看坐上茶。
「紅姐,我們就在這兒,一會兒兇手就要從蓮蓮的窗子里跳進蓮蓮屋子了,您也要幫忙看著。」
蘇沅綰捧著茶碗,笑道。
「兇手是誰呀?」
紅姐略顯激動,恨不能立即見到此人,一刀結果了他。
「靖凌王把人送來了,您一會兒看好就行。」
蘇沅綰笑道。
「方子墨,你不得好死。」
紅姐恨聲道。
說人壞話,起碼得背著當事人吧。
人家楚靖軒這會兒在新紅樓呢,紅姐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嚷嚷方子墨是殺人兇手。
雖然顯得她很正直講義氣,但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做人還是低調些好。
「咳咳,紅姐啊,靖凌王也在呢,您不招待一下嗎?」
蘇沅綰尷尬道。
「都怪方子墨太有才華,操守過於高尚,不然蓮蓮哪能會非他不嫁。以至於得罪謝林紅啊。」
紅姐瞬間變臉,拿帕子捂著眼睛,嘴裡還是在罵方子墨,但是意思全變了。
接著紅姐的眼神看似隨意地往門口一瞄,立馬兩眼冒光,精神亢奮,跟見了親爹一樣。
衝過來一把拉住楚靖軒,笑道。
「呦,王爺,什麼風把您給吹進來了?快請進來坐。」
說實話在這種地方,紅姐跟她親爹碰面都未必能如此激動。
權勢地位果然是最好的春藥,面對堂堂靖凌王。
貞潔烈女如紅姐都跟發了春的貓一樣,可著勁兒的往他身上蹭。
楚靖軒滿臉黑線,極力地忍耐著。
紅姐如火的熱情,想必是把他灼傷了。
蘇沅綰一時半會兒都要分不清,這到底是誰嫖了誰。
「傲雪啊,王爺來了,你過來陪他喝杯酒。」
紅姐拉著一個白衣女子走過來。
不用說這必須是新紅樓的花魁,只是這姑娘也太實誠了。
名字跟她的人設一樣,傲霜鬥雪,冷若冰山。
大冬天的身邊站著這麼一個人,感官上立馬清涼了幾分。
「王爺,奴家敬您一杯。」
傲雪走過來,執起銀壺斟了一杯酒,奉給楚靖軒。
美人的面子楚靖軒還是會給的,接過酒杯飲了一口道。
「本王有事在身,不用你伺候,傲雪姑娘請便。」
傲雪並不痴纏,欠身施了一禮就上樓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花魁娘子呀,果然不同於一般的胭脂俗粉,妙呀。」
上官行舟雙手抱臂,倚在門邊道。
「嗯,挺好看的,就是擱身邊有點兒冷。」
蘇沅綰誠實道,就知道上官行舟天生六根不凈,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
「回頭讓我哥過來會會她,他就喜歡冰山美人這個調調。」
上官行舟還真是兄友弟恭,這種時候還能想起他哥,這感人的兄弟情呀。
「什麼?死了?」
何睿氣急敗壞道。
「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公然行兇!」
「大人,我們行至珍饈閣樓下,一支箭羽破空而來,殺死了周末。」
王季小心翼翼地回道。
蘇沅綰毫不意外,周末必須死。
不然一群人跟著,尋摸半天,連新紅樓的大門都沒摸著,楚靖軒可就成為笑話了。
同時也印證了他靖凌王公然作偽證,藐視大理寺,傳到皇帝耳朵里夠他喝一壺的。
區別只在於周末到底是怎麼死的,自殺和他殺的區別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