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如今皇城誰人不知道本王懼內?
「你倆說什麼呢?跟叔說說,這般親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們伉儷情深是吧?」
安樂王笑道。
「我才不跟您說呢,您是妻管嚴。」
蘇沅綰毫不客氣道。
「切,本王還不愛聽呢,搞得跟那誰不是妻管嚴一樣!」
安樂王邊給葛青青剝蝦仁,邊嘟囔道。
「說您呢,王爺。」
蘇沅綰笑道。
「本王才不是呢,夫人莫要胡言才是。」
楚靖夜笑道。
得了,您願意掩耳盜鈴,旁人也沒意見……
「夫人,本王回來了。」
楚靖夜脫下大氅走進來道。
「父皇命本王繼續執掌吏部,從明日開始走馬上任。」
這天,蘇沅綰正坐在窗前擺弄一株春海棠。
前幾日跟染塵學了些蒔花的手藝,原以為很簡單事兒,沒想到真弄起來煩之又煩。
「假期結束了,王爺感覺如何?」
蘇沅綰笑著遞上家常的衣服,讓楚靖夜換下來。
「唉,還是與夫人的閨房之樂更為有趣,本王簡直樂不思蜀。」
楚靖夜笑道,瞅了一眼開的正盛的春海棠,還不忘伸出手掰了一下,這不是手欠是啥?
「這也是靖遠王說出來的話?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蘇沅綰從珠兒手裡接過茶盞道。
「如今皇城誰人不知道本王懼內?還在乎這個!」
楚靖夜無賴道。
想到這裡蘇沅綰就有氣,如果不是皇帝一句靖遠王懼內,她的潑婦之名能聞名遐邇嗎?
此番楚靖夜提前回城,皇帝不捨得處置自己兒子。
又拿蘇沅綰開刀,讓她去宗人府學規矩。
這回好了,全皇城都知道靖遠王愛美人不愛江山,靖遠王妃實屬紅顏禍水。
她蘇沅綰的名聲算是臭大街了,皇城裡的老少爺們教育自家孩子時,都拿她當反面例子。
娶妻一定要重德不重色,女子應當端莊賢惠,不能學靖遠王妃。
當然,說完這話,轉身就進了新紅樓,尋一個紅顏知己。
「都怪皇上,天天開玩笑說王爺懼內,其他人也跟著他說,生生做實了妾身悍妒之名。」
蘇沅綰不滿道。
「父皇今日下旨為李將軍一門平反,李枳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楚靖夜抱著蘇沅綰道。
何睿辦事,果然靠譜。
這麼快就梳理清楚當年李將軍府的滅門慘案,讓這樁陳年舊案沉冤得雪。
「真好,王爺多年夙願終於達成了。」
蘇沅綰道。
「罷了,趙來已死,楚靖軒在兵變失敗時自刎。李將軍在天有靈,也可以安息了。」
楚靖夜嘆息道。
「李枳她們都很高興,很感謝王爺為李將軍做的一切。」
蘇沅綰伏在楚靖軒懷裡道。
「父皇還下旨冊封蕭長風為大將軍,趙來之後,大楚有新的大將軍了。」
楚靖夜突然道。
「蕭逸不是你的人嗎?你嘆息個什麼勁兒啊?」
蘇沅綰笑道。
「蕭長風是皇后的人,什麼時候成了本王的!」
楚靖夜斜著眼道。
「本王又沒同他聽靈寶寺的鐘聲,賞長安城的花,品明月樓的酒。」
「王爺,您嘴巴能不能有個把門的,這話說出去他倆還有活路嗎?」
蘇沅綰一把推開楚靖夜,沒好氣道。
「您跟皇上真是親父子,長了同一張嘴巴。」
「反正又沒外人聽見,怕什麼?」
楚靖夜拉回蘇沅綰,笑道。
「好了,皇后的人就皇后的人吧,本王能怎麼著他啊。」
「妾身聽著這話有些勉強,莫非王爺不服?」
蘇沅綰笑道。
楚靖夜籌謀多年,不就是想距離那張椅子近一些嗎?
如今皇帝非得把他往輔政大臣這個位置上按,他肯定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本王沒有,夫人莫要冤枉本王才是。」
楚靖夜笑道。
「哼,妾身才沒有。下月初三是皇後生辰,皇上肯定會大辦特辦的,咱們送些什麼好呢?」
蘇沅綰拉著楚靖夜的袖子,問道。
「夫人決定吧,本王不耐煩理會這些。」
楚靖夜道。
「是是是,王爺向來處理大事,這些小事兒妾身料理來便好。」
蘇沅綰笑道。
「王妃,虛心師父來了!」
珠兒在外間道。
這會子虛心過來做什麼?想必是想回靈寶寺看看吧。
「好,請他進來坐。」
蘇沅綰說著便掀開帘子走出去,某王爺依舊躺在床上,裝睡。
「虛心,今日功課都做了嗎?」蘇沅綰招呼道。
「做過了,王妃,貧僧是來跟您辭行的。」
虛心雙手合十道。
「哦,你回靈寶寺是吧。行啊,讓杜仲送送你吧。」
蘇沅綰爽快道。
「王妃,貧僧想去外面大千世界走走。師父說,走路就是修行。」
虛心正色道。
「那也好,過陣子回皇城,還來我這兒住著。」
蘇沅綰道。
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
裴敬之走了,上官行舟走了,如今虛心也要離開,蘇沅綰心裡不失落是假的。
「那恐怕得很久了,貧僧要去許許多多的地方,幫助很多很多的人,所過之處都要留下佛主的腳印。」
虛心笑道。
「王妃,貧僧突然覺得,修行不只是在寺里虔誠禮佛,更應該走出去,讓佛法普渡眾生。」
虛心真的悟了,要竹杖芒鞋踏遍大楚的千山萬水。
將佛主的慈悲為懷傳到每一個角落,這才是修行者應有的胸懷啊。
再見到虛心,已經是很多很多年以後。
皇帝楚靖元冊封虛心大師為靈寶真人,特許他在永壽宮為太后講經佈道。
當了老祖母的蘇沅綰,死命拉著楚靖夜去宮裡聽虛心大師講經。
事後蘇沅綰帶著虛心殺入珍饈閣,結結實實吃了一頓霸王餐。
上官行舟氣得吹鬍子瞪眼,被染塵一通嗆,氣得要拿拐杖打人。
那染塵能怕嘛,叉著腰就準備跟他上官行舟幹上。
還好上官夫人秋紅好勸歹勸給勸住了,不然老頭兒還真會發飆。
「哎,上官侯爺,不要這般小氣嘛。」
丞相沈若白進門道。
「沈相,您有資格說旁人嘛,這麼多年數您吃白食的次數最多。」
上官行舟不客氣道。
「上官行舟,你大逆不道,竟敢冒犯本相。」沈若白扶著鬍鬚道。
「冒犯你怎麼了?」
上官行舟拄著拐杖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上官侯。」
蕭長風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蘇沅綰笑得開懷,大家都在,真好啊。
可惜約好了一起過八十大壽,裴敬之卻再也無法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