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本分之事
第811章他的血脈
從楚桓方才哄騙陳銳的話術來看,他既然已經知曉了她與陳銳之間的事情,那必然也是已經調查過當年的真相的。
月嬪不能確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此時亦不敢再隨意糊弄楚桓了,她只能壓下自己心中的恨意將矛頭對準了周貴妃。
「貴妃娘娘將這一切罪責都推到臣妾的身上,難道就忘了,當初容貴人之所以難產分明是因為受了貴妃娘娘您的掌抿。若不是貴妃娘娘您當著後宮眾位妃嬪的面命人打了那身懷六甲的容貴人,她怎麼會難產!」
周貴妃說的不錯,當年的容貴人確實是被她算計的。
但是她之所以能算計到容貴人,是因為周貴妃先對容貴人下手了,以其進獻的賀禮為由派人掌抿了即將要生產的容貴人。
容貴人回去之後當天晚上就難產了,而她本就與容貴人住在同一宮中,便在那個混亂的時候做了點小小的手腳。
她本以為這樣的容貴人是不能將孩子給生下來的,誰知道她最後竟還是拼著所有生出了一名男嬰。
沒有母親的孩子在宮裡大概率都是活不下去的,但令月嬪沒有想到的是當時的靜嫻皇后居然插手管了閑事,就這樣將楚桓抱去了自己的宮中撫養。
月嬪本就不是什麼很有權勢的嬪妃,即便心中不安也無法對現狀做出改變,她只能暗暗地祈禱靜嫻皇后不要注意此事。同時希望那個還未長成的嬰兒從此只認靜嫻皇後為他的母親,再也不要來探究容貴人的死因。
然而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沒有等來靜嫻皇后的興師問罪也沒等來楚桓的復仇,反而先受到了周貴妃的威脅。
原來周貴妃不知怎麼地竟對容貴人的難產產生了懷疑,暗暗派人調查了此事,其後還讓她真的給查到了她在容貴人難產時做的那些個手腳。
就在她惶惶地以為自己要完了的時候,周貴妃卻並未去向陛下告發她,反而還承諾會為她遮掩此事。
這時候的她才明白過來,周貴妃這並非心慈要放過她,她只是想捏著她的把柄好以此脅迫她讓她幫她做事。
這些年來在這後宮之中,她受制於周貴妃,即便已經是公主的生母了她也照樣只能在周貴妃的身邊當一隻供她隨意驅使的狗。
她覺得自己的日子已經過的夠苦了,為什麼最後竟還要承受眼前的一切。
她真的不想殺容貴人的,是那容貴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偶然發現了她與陳銳的私情,她竟天真地要她去向陛下坦白。
她既做下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當然也是明白這樣做的後果的,讓她去向陛下坦白這跟送她去死有什麼區別。既然容貴人不肯為她隱瞞,那就休怪她先下手為強了。
如此,難道真的是她錯了?
可就算是她錯了,她不是都已經付出了這諸多代價嗎?
這十幾年的時光都已經過去了,楚桓為什麼還要將這本該塵封的一切又翻出來,還要向她復仇!
月嬪心中滿是不甘,那雙目瞪圓的模樣險些將周貴妃都給嚇著。
周貴妃心中慌亂,但她到底是知道內情的,自然不能讓月嬪就這般將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來。
於是,她連忙道。
「月嬪,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打了她又不是殺了她,真正下手的人是你!」
……
一時間,月嬪與周貴妃二人可謂是爭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地就將當初害死容貴人的經過乓抖落了出來。
瞧著這室內兩個女人的互相指責,還有齊孝帝那幾乎崩潰的表情,在這一刻楚桓的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暢快的感覺。
他當然是了解自己的這位父皇的,他明白他才不會為他生母容貴人的逝去而愧疚,即便在這麼多年之後他已然知曉了當初她被算計而死的真相。
楚桓如此做,其實也只是單方面地在為自己的生母鳴不平而已。
反正現在這京城的一切已經盡在他的掌控,他想要為自己當年冤死的母親討一個公道,誰又能阻止他呢?
想到這,他回頭看了一眼齊孝帝,那眼中的嘲諷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齊孝帝也在注視著他,父子二人四目相對,一個咄咄逼人一個盡顯老氣。
也不知到底過去了多久,兩個各自為自己開罪的女人終於再次安靜了下來。
楚桓看著她倆什麼也沒說,只淡淡地對自己身邊的黑衣武士道。
「取來筆墨,讓月嬪與貴妃娘娘各寫一份供詞。」
「是!」
黑衣武士應下,隨即就有人拿來了紙墨。
他要得到她們的認罪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月嬪與周貴妃到底是如何狠毒的兩個女人看。他還要拿著這兩份認罪詞,下次再去看望自己的母親時,便將這兩份供詞燒給她看。
如此吩咐完,楚漢再次看了一眼這充滿壓抑的殿宇,轉身便朝著外頭走去。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已經打算要離開了,後面那已經瘋癲的月嬪竟突然又憋著來了一句。
「楚桓,你既知曉你娘是怎麼死的,那你可知道你娘到底又是什麼人?若你知道的話就該明白,就算我不對你娘動手,你娘最後也一定不會被容於此世的。」
聽到這話,楚桓微微頓住腳步,只見他回過頭來朝著月嬪無所謂的一笑。
「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是我娘告訴你的?你若是早一點說出來的話,說不定也就沒有今天的我了。可惜,你沒有!」
最後這一聲泛著嘲諷意味的嘆息,聽得月嬪的心中血氣翻湧,幾乎要吐出血來。
是啊,若是她早一點意識到楚桓的狼子野心,她就有辦法能讓自己免於應對眼前的困境。可這楚桓裝的如此好,連陛下都察覺不了的事情,她又如此能夠提前看出來呢?
她死死地盯著楚桓的背影,眼見著他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屏風之後。
隨後她就被押至了桌前,被迫拿起了筆渾渾噩噩地紙上寫了幾行字。
等她終於將筆放下了,月嬪才似突然就從混沌中驚醒過來一般,朝著床上的齊孝帝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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