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陳釀往事

第826章二人對飲

等她走近了才發現，楚桓雖然還坐在那亭子里，可實際上卻已經虛閉著雙眼，儼然是一副醉的人事不省的樣子了。

見他竟是這幅模樣，牧嫣然莫名地鬆了口氣，她將自己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提著裙擺坐在了楚桓的面前。

她回憶起方才自己在窗邊偷看到的場景，知道楚桓在看完信之後似乎是將信藏進了自己左邊的衣袖之中。

所以她如果想偷看那封信的話，就要將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去尋找。

有之前在殿中他險些強迫她的那一幕在，牧嫣然其實根本就不想再觸碰到楚桓，但是她真的是太好奇了，她更想知道他今夜之所以如此奇怪的原因。

就如此坐在亭子里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牧嫣然猶豫再三最後到底還是那好奇心戰勝了她對楚桓的厭惡。左右他現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只要她下手足夠利索就不會在楚桓的身上停留太長的時間。

終於，牧嫣然鼓足了勇氣就伸出了手慢慢地朝著楚桓的左手衣袖內探了過去。

雖然牧嫣然不怕楚桓，但是她也極少干這種偷人東西的事，是以在這實施的過程中她還是不自覺地有些緊張的。

她的精神高度緊張，然而偏偏就是在她即將要將手指伸進楚桓的袖子里時，她的耳畔就冷不丁地就響起了一道慵懶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

牧嫣然立馬聽了出來，這真是楚桓的聲音，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他一開口一股濃郁的酒氣隨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正在行不軌之事的牧嫣然猛地瞪大了雙眼，一時間不止是手，就連那頭髮絲似乎都跟著僵了一僵。

片刻之後，牧嫣然一下反應過來，直接將自己的手一轉繼而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隻半空的酒罈。

臉色自然地將你酒罈放在桌子上擺正，她故作驚訝地道。

「你沒醉？我方才遠遠地看見你睡在這，還以為你已經喝醉了呢！」

她也不知道楚桓到底有沒有發現她方才的意圖，但他卻也沒提這件事，只伸出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斜靠在一旁的石桌之上，饒有興緻地對她道。

「你竟會主動來見我？」

牧嫣然有些心虛，無視他那嘲諷的目光道。

「什麼叫做主動來見你，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在這凍出什麼毛病，到時候要是賴在我的身上就不好了！」

楚桓聞言，卻只笑笑不說話。

既然他已經醒了，牧嫣然自然也不好再繼續方才的行徑了。只見她站起身來，拿過了自己帶過來的食盒，從那裡面取出了兩碟下酒菜與一罈子她方才特意吩咐宮人去取出來的陳年佳釀。

這佳釀也不知是她從何處弄來的，一眼望過去罈子上竟還沾著些許泥巴，看起來彷彿是從哪塊地里臨時挖出來的似的。

將那差不多兩個巴掌大的瓶子放在桌子上，牧嫣然最後從食盒裡取出了兩隻精緻的白玉酒杯。

揭開那酒罈口子上的封層，她倒了滿滿的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放置在了楚桓的跟前。

也許是因為飲了酒，楚桓的眼睛褪去不少平日里的黑沉，看起來竟顯得他這個人都面善了不少。他默默地看著做完這一切然後又坐在他面前的牧嫣然，眼中泛著以為不明的光芒。

「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從他將她關在這含章宮內，牧嫣然就對他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惡意，幾乎見面她都要鬧出些幺蛾子來妄圖將他給氣死。可今日這是怎麼了，她竟然也能這麼平靜地同他說話，也會主動為他準備下酒菜嗎？

正如此出神著，對面的牧嫣然就冷笑了一聲。

「怎麼，你不敢喝嗎？難不成你還怕我在這酒里下毒？」

說完，似乎是為了向他證明她並沒有在這酒中下毒，牧嫣然直接就端起了放置在自己面前的這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她還滿臉挑釁地看了眼楚桓。

楚桓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他只好也端起了酒，學著方才她的模樣一口飲盡。

然而在飲完之後，他的神色卻是微微一頓。

「這酒……」

這酒的味道怎麼和他先前喝的味道不一樣？

按理來說牧嫣然被他關在此處應是沒有自己的東西的，她這菜與酒應該都是讓這宮裡的下人給她準備的。可是為什麼，她拿來的酒竟與他方才所飲的完全不一樣。

楚桓畢竟是出身皇家的皇子，從小雖不得齊孝帝的寵愛，但是靜嫻皇后卻一直都很照顧他，所以他的日子過的不算金貴但也不能說卑微。

身為皇子，他對酒水完全有鑒賞力，他一口便能嘗出來牧嫣然此番拿出來的是宮中也不多見好酒，說是酒中極品亦不為過。

見他放下酒杯，牧嫣然立馬抬手又給他滿上一杯，如此殷切的模樣，倒是令楚桓十分意外，忍不住問道。

「你居然還敢往我跟前湊，你就不怕我再將你抓進去，就像剛才一樣……」

話還未說完，就引得牧嫣然發出一聲冷哼。

「你倒是敢啊！你要是敢動我，那大不了我就往那床柱子上一碰，我就看看你要怎麼和我爹交待！」

她的確是個剛烈的性子，說話更是一點也不忌諱。

她最大的底氣就是那手握兵權的爹爹，帶給了她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氣。這樣的牧嫣然，既是楚桓喜歡的也是他一直羨慕的。

雖然這話確實不好聽，但楚桓也明白她說的不錯，即便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齊國京城最實際的掌控人，他照樣不敢將她怎麼樣。

方才在那殿中他之所以會做出那種行為也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待他稍稍清醒過來，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無法承受這種與牧將軍府魚死網破的後果。所以他及時停手，自己出來冷靜了。

但是牧嫣然居然會主動來見他，這真的超乎了他的意料。

牧嫣然似乎並不想過多地與他談論這個話題，而是端起自己那已然空了的酒杯，朝著他虛虛一抬手，道。

「這酒香吧，你可知我是從何處弄來的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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