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警告
第14章警告
看著阮芝離開的背影,薛允懷的眼裡滿是毒辣,剛才聽到阮芝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把手握成拳頭才阻止自己動手的衝動。
阮芝,算你走運,今日居然又讓你逃過一劫,你等著,我定要讓你名節盡毀,後悔說出今日這些話。
薛允懷一邊在心裡暗罵阮芝,一邊想著回去怎麼收拾那些辦事不力的人,殊不知一雙眼睛正冷冷的注視著他。
薛允懷一抬頭,便看到正面無表情看著他的謝淮修,當即心下一驚,臉上已恢復常態,還自顧自露出一副自以為親近的表情,親熱的和謝淮修打招呼,「叔叔,真是巧啊,你怎的也在這裡?」
謝淮修並沒有搭話,只是緩緩走近,周身籠罩著一股冷傲攝人的氣氛,看薛允懷的目光卻沒有一絲感情。
對上這樣的視線,薛允懷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心底不禁泛起一絲冷意,直襲心頭,即使他是齊安侯府世子,身份尊貴,但在謝淮修面前,仍然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甚至是對謝淮修身上那股戾氣產生畏懼!
當今朝堂之上幼帝根本就不理事,謝淮修身為攝政王,自然是手握重權,而且他長年征戰,三軍都對他唯命是從,是以也是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不過是藉由兩人那丁點兒親戚關係趁機拉近和謝淮修的關係,明面上能稱呼一聲「叔叔」,可也僅僅只是一句名有實無的稱呼罷了,一切都僅限於此。
但是,這一聲「叔叔」依舊讓他在別的貴族子弟那裡賺足了面子,許多名門達官因此也對他禮遇有加,多少貴女千金見到他亦是暗送秋波。
只是,這樣風光無限且前途無量的他竟然有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未婚妻……
雖然阮芝是丞相府的嫡女,但通過這次和寧王的接觸,他早已看透了形勢,與阮芝解除婚約那是勢在必行,反正阮芝那個爹也是臭石頭一個,冥頑不靈,他們這沒眼力見的一家可不要拖累他飛黃騰達的機會。
再說了,他只要和謝淮修交好,再加上他齊安侯府世子的身份,以後那些世家貴女還不是任由他挑選,哪個身份不能讓他錦上添花,何必弔死在阮芝那個又丑又臭的賤人身上?
薛允懷正愁找不到機會和謝淮修碰面,眼下就見到了,這很明顯是上天都在幫他。
只是,今日謝淮修地臉色看起來怎麼有些不對勁呢?
畢竟平日里的謝淮修雖然對他也是一臉冷漠,但是卻沒有今天這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怎麼……
這種緊張的壓迫感讓薛允懷笑的也有些勉強,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正好在這裡遇見叔叔,不如由我做東,請叔叔……」
謝淮修看著一副急於獻殷勤的薛允懷,根本就不等他說完,直接把手中的東西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薛允懷也是被砸的愣了,在謝淮修那肅殺之氣的壓力下看向剛才砸了自己的東西,那是燃了半截的熏香。
眼神驟然緊縮,薛允懷裝作根本就不明白的模樣,臉上掛著尷尬無辜的笑容,「叔叔這是何意?」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懂么?」謝淮修眸光更沉,聲線也更加的冰冷,「難道非要我把事情事無巨細的說出來,世子才明白?」
「我……」
薛允懷才知道今日這事不是自己裝糊塗就能抹過去的,但他又實在是想不通謝淮修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謝淮修,薛允懷的腦中一瞬間冒出了很多的想法,但是謝淮修的眼裡除了冷冽和狂傲,沒有任何其他的一絲情感波動,仿若天下就沒有能讓他動容的事情。
「叔叔,我也是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我……」迫於謝淮修的壓力,薛允懷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算是服軟。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予追究,不過再也沒有下次,阮芝以後與你再無瓜葛,你若是再想動什麼歪心思,那就得付出代價!」
薛允懷感覺自己手腕一痛,竟然是被謝淮修生生掰骨折了,那痛苦讓他整個面容扭曲在一起,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
「你……」堂堂齊安侯府世子哪裡受過這種屈辱,但是在抬頭看到謝淮修那冷峻攝人的目光時,整個人的氣焰瞬間消失,不敢再說任何反駁的話語,生怕謝淮修再一怒之下折了他的另一隻手腕。
薛允懷明白,這是謝淮修的警告,他不允許自己再對阮芝下手。
就算是心底有再多的不甘心和不滿,薛允懷此時也只能全部都咽下去,畢竟謝淮修的冷漠無情他是見識過的,所以他不敢不聽。
……
在家修養了幾日的阮芝總算是恢復了精氣神,那天發生的事情阮芝誰也沒告訴,只是把事默默的記在心裡,想著以後慢慢討回。
而謝淮修這幾日也一直都沒有出現在丞相府,阮芝等來的是寧王的生辰宴會。
農曆七月初九是寧王的生辰,自然也是一場聲勢浩大的生辰宴會,參加之人當然都是文武百官外帶其家眷。
阮清晏可是保皇黨,因著薛允懷的關係,阮芝連帶著也不喜歡寧王,原本也是不情願出席,但是想到個中細節又只能無奈參加。
今日天還沒亮,各府的夫人小姐便開始梳妝打扮了,這可是寧王的生辰宴會,前去參加的人都是朝中顯貴,這樣展露頭角的好機會,自然要以最好的精神狀態來參加,保不準就能有意外的收穫。
相府中,阮母也是一大早就來了水榭,看到阮芝竟還沒有起來,趕忙差使丫頭們伺候她起床。
此時阮芝還沒有睡醒,迷迷糊糊的就被拉到了梳妝台前坐好,由阮母親自幫她梳頭,看得出來她對這一次的宴會極為看重。
不過想來也是,因為薛允懷來退婚一事,加上外面那些關於阮芝的流言蜚語,阮芝現在在京城裡的名聲可是不好聽,這次宴會如此重大,可不就是她重新挽回名聲的第一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