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強抱大腿
只見苔婀突然就翻身下了石台,魚尾一彎,縱身撲上去,抱住了虞翼的腿,可憐兮兮地出口:「奴家聚幾千年劍魂,重來的人生,只為護你周全。你無雙的英勇,蓋世的豪情,可願為奴家買碗麻辣面?」
怎麼是出口「麻辣面」呢?心裡的草稿明明是「可願為奴家回眸一笑」。苔婀都想打自己的嘴。
可是看到對面的麵館,她才知道自己說錯的原因,虞翼喜歡吃麻辣面,上一世他們一起在那吃過面,她與其他隊友都吃的微辣,虞翼的面碗里卻浮著一層紅油——著實重口味!
人之天性,圍觀者永遠不會缺席任何評論會。
「哇——噻——」
「原來是活的魚精。」
「啊喲,我真心沒看出是……」
一重重驚呼傳出,有的人貌似還怕自己也被魚逮住拖回海里,趕緊跑開。
「哈哈哈,這位小姐姐,你破功了。我就說吧,在翼少這張臉上不破功,除非你眼瞎。」嫣兒長的可人,可是語氣傲慢,內容帶剌,真是人不可貌相。
當然這嫣兒也有她傲慢的資本,就看她以這十公分只多不少的高跟鞋來逛步行街,就比一般人拼。不說別的,至少有一雙比一般人能吃虧的腳。她不缺個頭,長相也不差,為什麼用這走紅毯的道具鞋逛步行街,估計只有她自己明白吧。可不,她挽上虞翼的胳膊時,兩人這時還很相配的,類似天造地設。
只是他倆再登對,打量完嫣兒的苔婀也沒有好意成全的心,她這一抱住虞翼大腿后,就再也不想放開,誓要抱到天荒地老。
反而一隻胳膊被嫣兒纏著,一隻腿被苔婀抱著的虞翼顯得異常尷尬,臉都脹紅了。如果是兩個男人抱著他,他瞬間便可脫困,可這是兩個女人,重不得,輕了還不管用。
有趣,有趣的很哪,苔婀盡量忍住笑。這一世的虞翼臉皮也變薄了?竟然會臉紅?上一世,這人對她苔婀各種調戲,都從來沒眨過眼。
好在,虞翼很快就自定了脫困方案。
只見他先是輕輕撫開胳膊上嫣兒的手;那「輕輕」其實是暗暗用了力道的,嫣兒不自覺地退開了兩三步以便穩住自己的重心。
這一切,苔婀都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原來虞翼對這個嫣兒好像沒有表面上那麼在意的。
也就在這時,虞翼用力挪腿,力道很猛很快,以為一下子就能解放自己的腿。
沒想到苔婀看似普通一抱,那兩隻胳膊就跟長在虞翼身上一樣,她的身子被虞翼帶起挪動了一米,可她人還長在虞翼的腿上。
沒辦法,虞翼只有底下頭用手解苔婀的胳膊,一臉嫌弁地說:「剛誇你有定力,你就定不住了。還有你這種工作態度的人,也不嫌打臉。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帶你走了。派出所很近,查出你真實身份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估計做這種活的都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的,虞翼的話很管用,苔婀不由地放鬆了手勁。印象中虞翼的作風是不允許自己的部下有閑來幹什麼行為藝術的。他的指導思想就是,除了辦案就是強身健體,這就是為警本份。
邊說邊極力掙脫后,虞翼都沒來得及帶上他的嫣兒,快步離開、落荒而逃。
他的嫣兒趕緊追了上去,嘴裡叫到:「翼少,等著我,我高跟鞋,走不快的。」
本來苔婀只想假裝哭一下的,沒想到眼淚不聽管束的一直往外冒,擦都擦不完。不缺錢的人,誰沒事把自己臉上糊滿灰,活色生香的人不做,做一條泥巴魚呀。
苔婀跟相依為命的媽媽回村過春節,花光了本就不多的所有積蓄。回到婀城媽媽就開始做小窩窩頭,今天就開始營業了。
因為春節,各家各戶都不缺吃的,只有一小部分老客戶來買小窩窩頭,店裡不忙,苔婀便到兼職的公司開工。
工作很簡單,就是給臉和衣服都塗上顏色當木偶。反正按小時算錢,又在假期內;特別是回村把口袋掏空了,心裡著實不踏實,如果能有點進項,那將是對這個假期最好的安慰。
只是找安慰沒如願,卻遇上了虞翼,堵了苔婀的心。
圍觀的人見一尾泥巴魚哭的可憐,便問她是誰,家在哪,需要聯繫她的家人嗎?甚至還有人問她,是不是真餓了,真要吃麻辣面?
從眾人的腿縫裡看到虞翼的訂製皮鞋已經隨著人流逃走,不見蹤影,苔婀站起來蹦了兩步,爬上石台,繼續斜倚著。
見尾巴上有幾撮黃色塵土,和雕塑灰極不相稱,她輕輕拍掉,才把尾巴擺好。
覺得造型可以了,苔婀呼了一口氣,接下來,定下眼神就行了。
只是她抬頭便眼前一亮;真是帥!好眼熟啊!這人是從哪見過?真想不起來了。
反正這工作已經算開小差了,不如趁機調戲一下,反正別人也看不出她是誰。
只見苔婀露齒一笑:「這位好心的帥鍋,附耳過來,只告訴你一人。別看奴家長得像虞姬,其實奴家是泰阿劍,來尋奴家的霸王。你生得這幅模樣,好似我的一個發小哥哥……」
本以為這個人也會被自己嚇跑,沒想到這帥哥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跟她一樣也發亮了:「你這方言好生熟悉,是鑲村那一片的人吧?你這滴溜溜轉的眼神好似我的一個發小妹妹。」
苔婀敢當街調戲人,是篤定她這一身偽裝的魅力,誰也認不出她來。
那眼前的男人竟然光著一張臉就敢回調,明擺著就是不要他那張帥氣的黑臉了。
一個沒露臉,一個不要臉,以調戲為引子,肆無忌憚、旗鼓相當要開戰時,有一方已覺無趣,鳴金收兵。
「我還沒下班,家常就先不聊了。」苔婀推開面前的人。心裡琢磨,今天真是撞邪了,看到好看的,不管男女,全都眼熟。可能幾千年的記憶里,美女師哥太多所致;只是上一世的人都是虛的,只有這一世見過的才是實影,面前這個人著實眼熟,到底在哪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