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歸老闆來了

我差點就要搖頭了，但是那抹殷紅的雙唇出現，她操控著我點了點頭，歸尚玄眼中閃過探究的目光，但是很快的，他伸手輕輕拂過我的頭：「好啊。」

冰冷廢棄的倉庫裡面我眼睜睜的看著一抹紅色的光芒從我的身體裡面跑了出來，沒有確切的身形卻是真實的存在。

「你是誰。」我驚恐的厲聲尖叫，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歸尚玄是帶著目的來接近你的，你需要遠離他就夠了。」那聲音一如既往冰冷而直接，不給你絲毫反駁的力氣。

我無力反駁但是內心卻希望著歸尚玄到來，解釋清楚一切，一切就都會正常起來吧。

可是歸尚玄來了，一看到整個倉庫的情況，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就動手攻擊向了那抹紅色的身影。

他的手中，他的身上，黑色的我從未見過的力量不斷的奔涌而出，我心中所有的期待坍塌。

她們才是一路人吧，歸尚玄是會術法的，他在瞞著我。

可是一切來的如此迅疾，那抹紅色的身影直接問出了我心中的問題，我期待歸尚玄利落的否定這一切，但是他漆黑的目光帶著陌生看著我，伸手就沖著我的心口拍了下來……

那瞬間我的魂體因為驚嚇一下子就從身體裡面飛了出來，我尖叫著如今夜一樣四處逃竄，直到天明。

不知道是出於對自我的保護還是因為刺激太大記憶留在了身體裡面，我真的忘卻了一切，忘記了關於歸尚玄的所有，只記得自己一覺起來就變成了鬼。

「小一。」齊瞎子伸手撫了撫我的頭，「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我抬頭看著他：「我也不想，但是它們一個勁兒的都往我腦袋裡面鑽，我一點都不想要想起來，它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我想要嚎啕大哭但是我連眼淚都沒有，最基本的宣洩都不能。

齊瞎子輕輕的拍了拍的我的背，我抬頭看著他：「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重數從一開始見到我就心懷戒備，元歷年雖然不動聲色，但是眼中的探究也曾那樣明顯。羅剎對於我的出現也是帶著一種試探和審視的態度。

他們，都是知道的吧，只有我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明明被歸尚玄殺了，卻還要愚蠢的再次倒貼上去。

那麼齊瞎子呢，他又知道多少呢？想到這裡我伸手就抓住了齊瞎子的手：「您也是知道的吧。」他在測算上的能力無人能及，即便是以前不知道，占卜之下也能得知吧。

齊瞎子任由我抓著自己的手，隔著鏡面的鬼眼閃爍出灼灼的光芒：「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或者說所有人有感覺，但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一愣，他緩慢的將我的手拉了下來看著我：「歸尚玄這個人很少與人接觸，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沒有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他隱藏的太好，誰也不知他的深淺，我測算過無數的人，唯獨他，不得半點進展。」

我一愣，他的嘴角淡淡的勾起：「我跟你說過嗎，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測算出歸尚玄的未來，然而，一直都沒有……」

我的大腦混做一團，我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只是茫然的看著他。

他微微低頭：「所以你不是傻子，因為誰也不曾真正的了解過他。我們知道你們之間肯定是有問題的，但是誰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

我終於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安慰我，可是他不知道，這種安慰更像是一種嘲諷，因為我曾天真的以為我了解他，我以為我只要努力我們就會敞開心扉，可是到頭來呢，他不過是另有所圖。

我想到最初以魂體的形式見到他的時候，他一個勁兒的在我身上亂摸，好像在找東西一樣，他要找的是那股力量嗎？他垂涎已久的那股力量。

我頹然牽扯嘴角看著齊瞎子：「我以為我能夠接近，我以為我跟別人不同，原來，都是一廂情願，我只不過是被利用的，他圖謀的也只是我身上的力量。」想著歸尚玄渾身戰慄。

他殺死了我，卻又惺惺作態的將我禁錮在身邊，明明是為了力量，卻非要表現出愛，我就好想他手中的棋子不斷被玩弄著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一味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也許他也有隱情的。」齊瞎子看著我，「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預測出來的是你跟他之前是有誤會的，我當初找你來學習星夢易卜的時候，他能同意，也是擔心過分忤逆天意，會對你和他招來禍端。」

「只是擔心他自己被招來禍端吧。」我冷笑了一聲：「跟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能帶著他出門吧，如今有了哞哞，他不需要我也可以出門了是吧！」

齊瞎子皺眉，隨即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他只能憑自己的感覺來解釋一些事情，但是他自己也說了對歸尚玄並沒有太多的了解，所以他連安慰都顯得無力。

我渾渾噩噩了半天，忽然轉頭看向了齊瞎子：「我身上有什麼力量，是跟那個襲天有個關係嗎？」

齊瞎子搖了搖頭：「如果是你的身體可能還能查出來一些事情，但是你現在是魂體除非你自己，我是無法揣測出到底有什麼力量的。」

「占卜呢？」我緊張的看著他。

他也搖了搖頭：「我能幫你做的占卜已經儘力，除了預測到你可能會來我這裡之外，其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歸尚玄有關係的原因再也不能預測。」

我的拳頭一下子的就握了起來：「就好像陰魂不散一樣。」

曾經有多麼的喜歡，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後就越發的感覺自己像個小丑，好像每一步都被算計著，每一步都在被牽著鼻子走，充滿了陰謀的詭秘，讓人驚恐無助。

齊瞎子嘆了口氣，雖然隔著鏡片我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疼惜：「這段時間就先在這裡待著吧。」

齊瞎子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一陣敲門聲，下意識的抓住了齊瞎子的手。

齊瞎子嘆了口氣，安撫搬拍了拍我的手：「沒事的，應該是阿忠。」

他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中博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老爺，小姐，歸老闆來了。」

「啊！」忠伯提到歸尚玄的瞬間，我幾乎是不可抑制的尖叫了起來，腦海中全都是他一掌拍在我心口的畫面。

兇手！腦海中驀然跳出這兩個字，整個人不斷的開始顫抖。

我已經不敢去想歸尚玄的臉了，只要一想起來，心就疼的好像被凌遲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小一，小一。」齊瞎子立刻站了起來來扶我，但是我內心的驚恐沒有得到任何的緩解，恐懼那樣深刻，好像我一睜眼，我一抬頭就能看到歸尚玄站在我的屍體旁邊，就那麼言笑晏晏的看著我，詭異的充斥著謊言和欺騙。

「不要見他，不要見他。」我大聲的喊著，可以聽到自己聲音裡面的顫抖。

齊瞎子長嘆了一聲：「我去讓他離開，你不要怕。」齊瞎子說著站了起來，喊著讓忠伯進來；

忠伯一看到的樣子明顯愣住了，但是很快的他就走了過來：「小姐，我們先回房吧。」他伸手拉住了我。

我驚恐的抬頭看到他安撫般的眼神，唯唯諾諾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跟著他走，但是目光卻忍不住四下打量，生怕歸尚玄會忽然冒出來一樣。

我回到了我曾經的房間，巨大的落地窗映襯著窗外灰濛濛的天際，我蜷縮在床邊看著隱霾的天空就好像看著我自己的心一樣。

悲傷在一刻只是小事，更多讓人無法自持的是痛苦，那種徹底被顛覆以及被背叛的痛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瞎子走了進來，我連忙轉頭看著他：「他走了嗎？」

「連名字都不願意提起了嗎？」齊瞎子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低下了頭：「一提起來就像魔咒，讓人害怕的緊。」

齊瞎子嘆了口氣：「你還記得幾個月前，你也是在這裡滿心期望著他能出現嗎？」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想起以前，一旦想起，就覺得自己像一個智障！」我近乎厭惡的開口。

齊瞎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們之間有很多的誤會，我覺得你們應該冷靜下來坐在一起好好的談一談。」

我驚恐的看著他：「我不想再見到他了，一點都不想。」那個心思深沉的人，光是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齊瞎子看著我：「已經沒有信任了嗎？」

我苦笑了一聲：「哪裡還敢有信任，只希望他放過我，再也不要來謀算我。」

齊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在下面等你，他說希望能跟你談一談。」

我立刻要拒絕，齊瞎子卻搖了搖頭：「我已經跟他說了你不想見他，但是他執意要等，如果真的想讓他走，就親自下去跟他說吧。

小一，不管他最初的目的如何，現在他並沒有害你的心思，你應該是能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