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提起的養育之恩

陸半夏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稍有不滿就準備動手？若不是她反應夠快，及時的抓住他的手，就這麼大力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不毀容那也是運氣太好。

眼前的這個人若不是她的父親，她不介意動手收拾一下渣男，替社會除害。她一味的忍讓，稍有一次不從，就露出真面目。陸覺，在無恥這條道路上，你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他無恥的厚度……

從小到大她的要求都特別的低，她只是想吃飽，可對很多人來說，吃飽穿暖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這個年代還有餓死的人嗎？

其實，是有的。

吃飽？那是不可能的！穿暖，那更是一種奢望了。對她來說家務活是要做的，哪怕還小的不足以去承擔那些體力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論舒悅多麼的不爽她，還是會留點飯菜。

當然，舒悅可不會管她的死活，她留的飯菜也不是留給她的，她也是碰巧沾光而已。那都是舒悅留給大旺的，大旺是舒悅養的狗。她不止一次的慶幸，幸好舒悅有養狗的習慣，否則她連搶狗食的資格都沒有，豈不早就餓死了？

至於她穿的衣服，大多是隔壁鄰里街坊送的，合身與否對她不重要，她對衣服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冷。當然，她很感謝現在的教育是義務教育，讓她有機會去讀初中。

雖然沒有讀完，可他們從來就沒有管過她有沒有讀完，也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這樣的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在她的面前提養育之恩？也不怕撒謊太多，惹起上天的不滿。

「你……你……」陸覺和舒悅支吾著，習慣了她的逆來順受，如今面對陸半夏的反駁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陸半夏重重的甩開陸覺的手，顯然她並沒有打算住嘴：「還有你，我不找你算賬，就已經不錯了。當然，你可以報警，也該讓警察來好好的評評理，一個連女兒的義務教育都沒有負責完的父親，現在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做到贍養你們的義務？你們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了？就算是贍養你們，那這些年，我給的也足夠還清你們幾年的養育之恩了？呵，其實你們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們連坐吃等死的機會都沒有，哪裡還有多餘的錢供你們的兒子在國外逍遙？如今要趕我走？你們開口之前，能不能刷下牙？」

恁人，陸半夏不是不會。她從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曾經一次次的隱忍，只是想著陸覺老實巴交，母親的離去對他來說實在是有幾分的可憐，她若是不管他，他還能怎麼辦呢。

可這樣的同情在前兩年得知了他在參加同學聚會時說的話，她才知道老實巴交的陸覺竟然如此的噁心。他出軌了，除了心疼母親，也沒有想過不去管他。他畢竟是她的父親，天下無不是的父親……

唯一不足的是外公外婆那個時候已經走了，不然還有人去找他們的麻煩。可如今……人心不足蛇吞象，真的是很好的印證在他的身上。

陸覺真的是妄自身為一個男人，當了幾十年的保安，還沾沾自喜的以為這是大本事。他也不想想就他那點工資也許連最基本的生活開銷，他都沒有辦法滿足。舒悅和他結婚後，又是一個什麼事都不做，還要去瘋狂購物、處處攀比的人，就這樣的一個女人？他好意思說他養得起嗎？

可這些年……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也會累。

在這個家裡，她感覺不到半點的情義，他們只會無窮無盡的的壓榨，帶給她的不是感恩，相反是他們無休止的索取。直到這一刻，陸半夏也想明白了，無論她做多少，都不會讓他們滿意。既然這樣，她何苦委屈了自己再去討好，還什麼都得不到？

其實她做這麼多，也有替母親還情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當時母親為什麼嫁給陸覺，然後又離開。可她已經長大成人，能辨別是非，母親不告而別那就是她不對。哪怕她有理由這麼去做。

那至少應該說一聲再離開，而不是什麼都不說的拋下一切，什麼都不管的離開。所以她做這麼多是替母親的不告而別而贖罪，對他們的所求她向來寬容，能滿足的大多滿足。

可有些人顯然把她的補償當成了理所當然的給予了！

「你，你難不成自己長大的么？」舒悅雖然被陸半夏的陣勢嚇到，可還是沒有忘記反駁，指著她，怨恨的開口。

聽到這，陸半夏差點笑了。他們可以說其他，比如說講親情，而不是給她說養育之恩。她是不是自己長大的，他們不是比她更清楚？

如果他們忘記了，她不介意給他們回憶一下。

她從十二歲開始，她就勤工儉學，拿到了學校的獎學金，除了負擔義務教育下的學費外，其餘的錢她一分不少的給了他們。可他們從來不會問每個月她為何會拿錢回家，只會理所當然的拿著，然後揮霍。

那個時候她才12歲，從那一刻起到如今她也算是負責養了他們15年了。她算不算自己長大的？呵，她還不好判斷。

還不說還有母親在的五年，母親沒有靠父親，靠著自己的雙手掙錢，可回到家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去做，這才是母親會和他爭吵的原因吧。他從來就不會找自己的原因，比如說跳槽，比如說去提升自己，相反的他只會覺得母親太能折騰。

整整22年，拋開那五年，那畢竟是她母親的功勞，她不能霸佔母親的功勞。

養？到底是誰養誰？這些一件件，他們怕是都忘記了吧？

這一套房還是在兩年前，她省吃儉用，用著她這些年拼死拼活掙來的錢買的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雖小，可好在市中心，無論去哪都非常的方便。加上是臨市這樣的大都市，價格自然是高昂的。

還記得當時她買這個房子的首付，那也是陸半夏傾其所有。自從得知了陸橋是他的兒子之後，她就下定決定要離開那個她從來就沒有融入的家庭。

家么？既然他們不能給予，那就自己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那是她的家。

買了這個房。她完全就沒有走漏風聲，可不知道陸覺是從什麼渠道知道了這個事情，非要從老城區搬來，說是照料她的生活。還說她是女孩子，一個人住會有很多的危險……

當她聽到這話的時候，她很感動。可現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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