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灶
於晚秋一把推開門，「顧今朝，我什麼脾氣跟你有關係么，用得著你給我治？你當你是赤腳醫生呢！
誰脾氣好你找誰去，以後咱倆橋歸橋路歸路，你要覺得溫雅好，你就跟她好，我祝福你們倆」
女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於晚秋話音一落，顧今朝愣住了。他從來沒見過於晚秋這麼強勢過。
他皺起眉頭，不贊同的斥責道：「你瞎說什麼，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沒鬧！」於晚秋抬手打斷了他，實在不想聽他這自以為是的話，「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不喜歡你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沒有我，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於晚秋挑眉看向溫雅，「你高興不高興？」
溫雅眼中閃過一絲暗喜，幾乎瞬間，眼圈就泛起紅來，蒙上點點水霧，咬著唇埋下小臉，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我沒有，我不是，晚秋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她轉頭淚眼朦朧看向顧今朝，「今朝哥，都是因為我才害你們吵架，你快跟晚秋解釋，那天你只是怕我摔倒扶了我一把，我不小心才跌到你懷裡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事也沒有。」
看著溫雅哭的梨花帶雨，顧今朝只覺得怒氣上頭，本來想解釋現在也收了回去。
他冷著臉道：「於晚秋，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於晚秋忍不住笑了，「那行，我給你們個機會。」
她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你們確定剛才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溫雅搶先開了口。
只有這樣說，對她才最有利。
於晚秋斜睨她一眼，神色間帶了絲猶豫，像是真的信了一般。
「那行，那我要你一個保證。」
於晚秋花瓣一樣的唇微微揚起，下一刻說出的話讓溫雅臉色刷的白了。
「只要你發誓你對顧今朝沒意思，並保證以後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你發誓我就信你。你就說，你溫雅，要是對顧今朝存有不軌的心思，這輩子都走不出田壩子村！」
說完，於晚秋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看著她。
溫雅的心瞬間下沉，這樣的誓她怎麼可能發，她要是發了這誓，跟顧今朝還能有以後嗎？
「於晚秋，你一定要這樣侮辱我嗎？」
她身形晃了晃，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被欺負狠了，再承受不住一般。
顧今朝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上前把人半摟住，「於晚秋，你別太過份了！」
他眼睛泛紅瞪於晚秋。
於晚秋慵懶的往門框一靠，笑的意味深長，「我怎麼過份了？是我說讓她發誓你倆沒關係過份了，還是以後也不跟你在一起過份了？那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了，你倆這又摟又抱還不處對象，難不成是，搞，破，鞋？」
她像是驚到了，眼睛瞪的老大，嘴誇張的張成了O型，「哦天啊，你們城裡人真會玩！」
顧今朝看到別的知青投來的異樣眼光，整張臉都脹紅了，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你胡說八道！」
於晚秋聳聳肩膀，「行叭，你硬要這麼說，我有什麼辦法。」
她扭身回屋，「哎，世風日下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嘖嘖嘖！」
邊說邊搖著頭，怎麼看怎麼氣人，叫人恨不得打上一頓。
溫雅只覺得臉皮掉在地上被狠踩了幾腳，這回是真氣哭了，可現在顧今朝自己也在氣頭上，哪裡還顧得上她，扭身就走。
午休時間，知青們先做飯，吃完后也就沒多少休息時間了。
趙梅看了眼明顯都沒想動的兩人，有些不高興道：「喂，我說你們架也吵完了，該做飯了吧？今天誰做飯是不是都忘了，你們不餓，我們可累的一上午，還想一會兒吃完睡個午覺呢！」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今天正是於晚秋和溫雅做飯，兩人一班輪流，於晚秋病著，今早上大夥遷就著沒叫她，但現在人好了，還不做飯算咋回事？
於晚秋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聞言看了眼溫雅，站起身來。
「抱歉。」
即然已經來到了這個年代，該做的活還得做，小時候她在農村呆過，用土灶做飯難不住她。
知青點的糧食不多，還都是粗糧，這年頭家家都是如此，細糧也就偶爾能吃上兩頓。
於晚秋舀了兩碗高梁米，點火撈飯，柴火屋裡就有，都是去年的作物秸稈，划根火柴攏著火點著，溫雅也從屋裡出來了。
溫雅在她身後站了片刻，然後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去自留地摘菜。
撈飯沒有什麼難度，把米煮熟撈出來，等菜做好再放到菜鍋上加熱就成了，於晚秋坐著小馬扎往灶里填柴,被火光映著的臉上神色堅定。
她得分灶！
走出和男女主劃開界線的第一步。
之前他們一起吃飯，於晚秋吃的少，但糧和票可一點沒少拿，每回家裡寄來的東西也都進了他們的嘴裡，結果吃力不討好，搞的人憎鬼厭。
現在於晚秋來了，可不想再當冤大頭。與其喂白眼狼，弄點好吃的他不香嗎？
正想著，溫雅回來了，手上端著一盆豆角，進門后目光淡淡掃了她一眼，大概是心裡實在不舒服，沒有像平常一樣溫聲軟語，連演戲都不演了。
這樣就順眼多了嘛！
於晚秋接過她手上的菜，利索的洗了，掰成段。
「去削土豆。」
於晚秋面無表情吩咐，雖然不愛搭理她，但兩個人的活，沒道理讓她佔便宜。
把豆角燉上，於晚秋就進屋了，吃飯的時候，於晚秋向眾人通知了她的決定。
聽說她要單獨開火，眾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在眾知青眼裡，誰單獨開火，於晚秋都不可能，她一個做飯能做糊，能夾生，做菜能齁死人的半殘廢，怎麼會這麼想不開？
眾人只當她跟顧今朝兩人置氣，誰也沒有說反對，左右鬧過了還得回來。
只有顧今朝皺了眉，啪的把筷子砸在桌上，「於晚秋，你有完沒完，鬧個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