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呵呵。」
於晚秋實在想不通，怎麼之前都鬧成那樣，他還要貼上來？
於晚秋道：「顧今朝，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真不喜歡你了，請你，別再自作多情了，行嗎？」
顧今朝愣住，看到她神色里的認真，本來篤定的事又開始動搖。
他眼睛開始泛紅，咬牙道：「你不喜歡我喜歡誰？難道是季淮南那個黑五類嗎？」
他猛的拉住她的手臂，「我不準！」
於晚秋被捏的生疼，氣急敗壞道：「我喜歡誰你都管不著！黑五類怎麼了，你沒聽過一句話么，家庭出身沒法選擇，重在個人表現，季淮南比你男人多了，至少人家沒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你少跟我嘰嘰歪歪的，放開！」
於晚秋用力甩開他，揉著被捏疼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
「神經病吧你！」
於晚秋繞過他，邊走邊罵，不想一抬頭就看到季淮南站在不遠處。
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聽沒聽到他們的談話，目光落在於晚秋臉上，眸光深邃，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於晚秋尷尬極了，臉有些微微發燙。
他可別誤會啊，她就真只是一說，沒對他有什麼企圖啊！
正考慮要不要解釋一下，季淮南斂下眉眼，轉身大步走了。
於晚秋回到知青點，兩個女知青已經開始刷鍋做飯了，分了灶，於晚秋自然得自己做，但是灶只有兩個，她只能等人做完再動手。
洗了洗手，於晚秋回屋在炕上躺下，閉上眼睛進入了商城。
商城很人性化，只要呼喚就能打開，不所謂是睜眼或者閉眼，於晚秋瀏覽了一會兒置換信息，依舊是換不起的一天。
就在她打算關上的時候，一個新的消息彈了出來。
——求購糧票，油票、古董錢幣。有意者發布置換信息。
於晚秋現在唯一有的就是這個了，其實現在黑市上也有倒換糧票的，但畢竟沒有商城安全，也不大值錢，於晚秋立刻起身把糧票找出來，說了聲收，然後開始發布置換消息。
——糧票換大米、白面。
——６２年一角紙幣換防晒霜。
現在太陽太毒了，這一大早就曬的她快脫層皮，一會兒還得上工，於晚秋可不想晒成黑泥蛋，如果能弄個防晒再好不過。
消息一發布，很快就叮咚一聲響，她發布的兩個置換消息都有了反映。
一張貳市斤糧票，換來了米面各十斤，紙幣換了一瓶看上去十分高檔的防晒，本來於晚秋猜對方應該是２１世紀，現在她覺得可能要更往後一些，說不定是百年後的時空。
不過這都不重要，於晚秋把米面存放在倉庫里，只拿出了防晒霜。那邊已經做好飯，於晚秋舀了點玉米面，蔥花爆鍋，放了點菠菜，做了碗玉米麵疙瘩，隨便吃了口就再次上工了。
出發前，她把臉，脖子，胳膊都抹了防晒這才出門，季淮南依舊比她早，他身後地上的草已經曬的蔫巴巴，於晚秋自覺的撿草撿樹根。
一天下來，於晚秋已經累成狗，恨不得趴在地上，不過這已經很好了，到了下午後半段，季淮南就幹完自己的活，拎著筐跟於晚秋一起撿草根了。
最後一筐草倒完，於晚秋攤坐在地上，看著不遠處的季淮南，真誠的道了聲謝。
「季淮南，今天謝謝你了。」
她明白自己幹了多少活，如果沒有季淮南，她今天一定干不完這些活。
季淮南抬頭掃了她一眼，淡淡恩了一聲，這時旁邊傳來一聲陰陽怪氣，「這長的好啊就是有優勢，幹個活還有男人搶著幫，人家蹲那比劃比劃就行，哪像我們累的半死。」
這話說的可不好聽，明顯是沖著於晚秋來的，於晚秋斜眼看過去，原來是個村裡的姑娘，叫張滿桌。
滿桌這個名字的由來於晚秋聽過，意思就是家裡已經有三個女兒，第四個又是女兒，正好湊滿了一桌。
張滿桌跟溫雅關係不錯，平時就看她不順眼，見於晚秋看她，狠狠瞪了於晚秋一眼。
「還知青呢，也不要點臉，就知道勾搭男人。」
這於晚秋就不樂意了，本來沒指名道姓，她也不想對號入座，但現在就差指著她鼻子了，再能忍，那不成忍者神龜了。
於晚秋扯唇笑了，眼波流轉，看向周圍的幾個女知青。
「姐妹們，你們聽到哪裡傳來狗吠了嗎？也不知道誰家的狗不栓好了，也不怕出來亂咬人讓人打死。」
這明顯是在罵她啊，張滿桌頓時怒了，伸手指著於晚秋，「你敢罵我？」
「唉你可別亂咬人，我指你名了嗎？」
「你」張滿桌氣的咬牙，「你就是在罵我！」
「行叭！」於晚秋抿了下唇，「你非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畢竟願意當狗的不多。」
她聳聳肩，無辜的看著張滿桌，張滿桌臉一陣青一陣紅，「你才是狗呢，狗嘴吐不出象牙！」
於晚秋忙搖頭，擺了擺手，「不不不，我不是，我不跟你爭，我確實吐不出象牙，你能，你狗嘴能吐出象牙來。」
「厲害厲害！」
「佩服佩服！」
圍觀眾人哈哈大笑。
張滿桌氣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張牙舞爪就沖於晚秋沖了過來，卻不想快到於晚秋面前時，突然一個趔趄。
「砰！」張滿桌摔倒在地上。
「啊！」
一聲尖叫，張滿桌狼狽爬起來，她的嘴皮磕破了，血流出來糊了滿嘴，於晚秋看的牙疼，趕忙把自己摘出來。
「大夥都看見了啊，我可沒動手，她是自己摔的，怪不到我頭上。」
聽了這話，張滿桌哭的聲更大了，溫雅在人群走出來，一臉不贊同道：「晚秋，滿桌她沒有惡意的，你怎麼能這樣呢？」
她哪樣了？
於晚秋眨巴下眼睛，「我怎麼了？」
溫雅道：「晚秋，大家都是一個大隊的，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這邊發生了爭吵，不少人都圍過來湊熱鬧了，聽了溫雅這話，看於晚秋的目光都變得不太友好。
於晚秋知道，她是故意的。
模糊著說話，不就是想誤導這些人，讓他們來討伐她嗎？